五日后,
丘珍醒了過來,她眼中的淚水再也止不住涌了出來。
丘珍痛苦的捂住腦袋,放聲大哭著。
前十五年她病榻纏身,有路過高僧曾說,自己身上業(yè)障深重,若再添殺孽恐后半生難以安眠。
這高僧被丘武轟了出去,劈頭蓋臉一頓罵,無非說妹妹心地善良,性情溫婉,怎會(huì)添殺業(yè)?就是路過蟲子也不敢踩,凈在這兒空口胡鄒!
想到往昔,丘珍咳出一口鮮血,喘不過氣來。
這是她的命,她的命啊……
生吞人肉,虐殺幼童,毀滅城池,屠戮國民……
她都做了些什么啊……
她笑容慘然,“我萬死難贖,”
這半魂,回來的太晚太晚了。
說到底,這惡魂還是她自己,不過少了其他魂魄的壓制,被無限放大。
這是她造的孽,她認(rèn)。
丘珍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她起身,眼神里滿是凄涼。
她命數(shù)已盡,茍活了這么多歲月,已是將死之人。
但在死前,她還有必須做的事情,有些債也該還了。
……
邊境—
薛凝雨手臂上纏繞著一朵靈植—菟絲花,
它的細(xì)藤柔軟,開著一簇簇黃白色的小花,看著溫柔無害。
南燭抬眼看了一下,嘴角冷哼,“呵,菟絲花?這依附男人的,連著靈植都一樣德行?!?p> 薛凝雨在邊境天天纏著南宮璟,南宮璟行不通又去纏楊文烈,哪兒有一點(diǎn)靈覺者的樣子!
南燭看著薛凝雨把玩手中靈植,忍不住譏諷出聲。
薛凝雨仿若未聞,她甜甜笑著,揚(yáng)起自己的手腕逗弄著纏在上面的小花,“菟絲花怎么了,每個(gè)人都有自己的契約獸,我是菟絲花,你是玄鷹,誰又比誰高貴?”
“你依附男人,我可不是,現(xiàn)南宮璟已去往雁云城,你心里好受?用盡渾身解數(shù),卻半點(diǎn)好處都沒撈到,真令人可笑?!蹦蠣T冷聲道。
不僅南宮璟前往雁云城,還有楚明,巫華……
曾與姜憐針尖對(duì)麥芒的楊文烈,也打探著情況。
“隨你怎么說,我們的道不同?!毖δ暾Z氣淡淡的。
“道?你的道就是依附男人?楊文烈呢?若是楊文烈不如你愿,你下一個(gè)要找誰?依附誰?你我同為靈覺者,就要拿出靈覺者的樣子,你這樣讓世人怎么看你?只有自身強(qiáng)大才是唯一的道?!蹦蠣T蹙起眉頭。
薛凝雨依舊笑容甜美,“是,這就是我的道,世人想法與我何干?隨他們?cè)趺凑f怎么編排,我都不在乎,人吶,罵是罵不倒的?!?p> “你……”南燭還從未見過如此油鹽不進(jìn)之人!
薛凝雨笑意盈盈道,“何況你又何曾有一丁點(diǎn)瞧得起我,我不過是你們眼里的笑話罷了?!?p> 南燭皺眉,“我承認(rèn)對(duì)你的行為感到不恥,但是也希望你能走上正道,既然你能成為靈覺者,身上也一定有過于常人之處,依附他人終究不是長(zhǎng)久之計(jì)?!?p> 薛凝雨頓了頓,她喃喃道,“南燭,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p> 南燭一口氣差點(diǎn)沒提上來,她本以為薛凝雨會(huì)有點(diǎn)悔意,現(xiàn)在看來,依舊是白費(fèi)口舌。
“砰?!蹦蠣T攥著拳頭,轉(zhuǎn)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