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0章 小安子
楚河道一聲:“我來吧?!?p> 就撲通跳下去。
里面黑咕隆咚。
走了兩步,腳下絆了一下,撿起來一摸,是個小布包,里面還有些碎銀。
再往里面摸索著走了十來步,撿了女子的鞋子共有三只。
又走二十步,發(fā)現地道依然黑的看不到盡頭,心中生出恐懼,楚河不敢走了。
“里面看不見人,誰知道那和尚在哪躲著呢?萬一出來伏擊我,在這狹窄的地方我可不是他的對手啊?!?p> 而且他現在不是原來的光棍了,不能這么不明不白的冒險。
楚河就退出來。
把撿到的布包和鞋子交給崔少卿,崔少卿拿過來一看,布包是個繡著鴛鴦戲水的荷包,鞋子是女子的小腳金蓮穿的,看起來都是大戶人家閨女的東西。
周伶道:“我就說嘛,那些年輕婦女肯定被帶走了。”
崔少卿點頭:”沒錯,看來這賣假藥的和尚,還涉及拐賣誘騙婦女?!?p> 拐賣婦女在大魏那可是重罪,主謀要殺頭,幫兇的從犯也要刺配沙門島終生為役。
楚河道:“這二三十個婦女,能憑空消失,可見他們勢力很大?!?p> 周伶道:“我做兩院節(jié)級的時候,監(jiān)押過許多拐賣婦女的,其中多數都有剪徑、殺人的前科,就憑咱們三個,恐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崔大人還是回大理寺多調些人馬吧?!?p> 崔少卿這回冷靜了,想了想:“不行,我現在剛到大理寺,沒有貼心的人,大理寺上上下下的好像都想看我的笑話。再者這種拐賣婦女的答案子,我真沒有頭緒?!?p> 周伶道:“要不,這案子還交給值夜司?”
崔少卿又搖搖頭:“你方才也見了值夜司的是什么態(tài)度,交給他們肯定是敷衍了事?!?p> ……
看這樣子,一時半會也探討不出來辦法。
楚河忽然想起一件事。
“這么長時間了,小玉和漢界還在外面呢,我得去看看啊。”
于是打了聲招呼。
“二位,我先出去看看?!?p> 要不說人有第六感覺呢。
楚河一出門,腦袋忽悠一下。
小玉不見了。
楚河四處張望不見人影,正慌張的時候,方才和八字胡一起來的老太太,著急忙慌的過來。
沖著楚河一努嘴,手指旁邊的一條巷子。
楚河立刻明白了,直奔巷子里去,沒到巷子口,就聽見里面有個賴賴唧唧的聲音道:”哎喲,我說小娘子啊,你這身上肯定有病。我是逸凡長老的徒弟,深得他的醫(yī)術傳承,讓我來給你治一治唄。“
楚河早聽出來,這聲音是那安郎中的學徒。
這小子現在剃了禿頭,把小玉堵在巷子中,不讓走。
楚河手中扣著一只木鏢,從墻后一露頭的功夫,一根木鏢嗖的釘在他的后鞧上。
這小子皮股一痛,剛想罵人。
楚河另一支木鏢就抵住了他的后脖頸。
“別掙扎,否則弄死你?!?p> 這邊小玉想說話,楚河擺手示意他不要說。
楚河心想:“不能讓他知道我是誰?!?p> 就手在這小子的衣服上撕掉一塊布,把他的眼睛纏住,這邊招呼小玉一起出了巷子。
外面的老太太看得法愣。
“哎喲小伙子,真讓你給抓住了,你一定要抓住他那個師父……”
楚河點點頭。
“放心吧,會的。”
楚河就把這小子按著又進了帳篷。
雖然這小子被蒙著眼睛,但是被周伶一眼就認出來了。
楚河怕他泄露了崔侍郎的身份,趕緊搶著道:“閻王、判官,您二位要審問的惡人,給你抓過來了?!?p> 崔侍郎和周伶瞬間明白,便以閻王和判官的口吻,開始審問。
周伶請崔侍郎先問。
崔侍郎沒干過這活,就挑了一下儀表上的問題。
“你小子,坐沒坐姿,跪沒個跪樣,撅個腚成何體統(tǒng)?!?p> 說罷在他的臀上一踢,正中了那支木鏢。
痛的他嗷嗷慘叫。
等他叫夠了,周伶問道:“你的同伙是誰?你們騙了多少銀子?你們把那些女子抓走干什么?趕緊自己說,敢胡說八道,別怪我們踢你皮股?!?p> 這小子一看沒辦法只得交待。
原來這小子叫小安子,是安郎中的一個遠方堂侄,從小不學無術,只知道偷雞摸狗,調戲同村的女孩。
他老爹把他送到安氏醫(yī)館,讓他給安郎中打下手,當學徒工。
安郎中是真教他,但是他這小子不學好,還找著一個新樂子。
一旦安郎中不在醫(yī)館,他就給大姑娘小媳婦摸脈。
“姐姐,你胸口肯定有塊淤血,不吸掉以后影響生孩子?!?p> “大姨,你皮股上有個粉瘤,若不用針挑破了,以后走路不穩(wěn)。”
“嫂子,你大腿里子有蛇盤瘡,我得給您上點藥膏,藥膏很辣,你忍著點。”
一來二去,讓安郎中發(fā)現了,怒其不爭,給了他兩耳雷子。
這小子懷恨在心,偷了安郎中的銀子上妓館消費,但是銀子有數,不敢花多了,怕安郎中發(fā)現,他就拿藥材去頂賬。
開始人家妓館的也不同意,架不住他軟磨硬泡。
有一天老鴇就問:“你弄來這么多藥材,你是會瞧病的大夫???”
小安子沒猶豫:“會?!?p> 老鴇就說:“那你給咱家的姑娘瞧瞧?!?p> 病不忌醫(yī),姑娘們聽說醫(yī)病,也都大方,恨不得把傷口扒開給小安子瞧。
“嚯?!?p> 小安子過了眼癮。
“這病都能治?!?p> 要不說安郎中是神醫(yī)呢,小安子學到的只是皮毛而已,但是真給鼓搗好了。
打這以后,他成了妓館里面受歡迎的主。
姑娘們這天兩頭,讓他瞧瞧。
他也不嫌臟,樂此不疲,干脆常住在這里,倒也快活。
這一天,館子里來了一個和尚,人長得高大威猛,又倍兒帥氣,但是底下的活爛了,爛得像是一個臭泥鰍魚。
一亮出來,給小安子差點熏死了。
“抱歉,我小安子,只治女,不治男。”
和尚一把捏住小安子的腦袋,一捏,小安子感覺腦袋上像戴了緊箍咒,疼得他趕緊求饒。
和尚才放開他。
小安子吐了好一陣,這才緩過乏。
“長老,你這個,不是小的不肯治,是小的治不了。”
和尚道:“你治不了,我還留著有什么用?!?p> 說罷拿出刀,對準了。
“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