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夜明珠9：守株待兔
在他們說話間，小東子從房里出來。
他剛換了衣服，隨手把那身破衣爛衫丟在椅背上，還打了個噴嚏：“我好像著涼了，那河里的水還真冷。”隨即又接著他倆的話茬，說：“喂，你倆酸不酸呀，我還在這兒呢！”
方子杰伸另一只胳膊搭上他的肩說：“你是我最乖巧最可愛的小搭檔！”
小東子不悅：“搭檔就搭檔，干嘛還加個小字？”
他跟康浩同時偷看對方一眼，不約而同的矮身撤開，攜手捉弄站在他倆中間的方子杰。
方子杰出其不意，果然中招，雙臂猝然失去支點，重心全在一條腿上，頓時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他也不以為意，索性坐在地上，繼續(xù)招欠的逗著小東子說：“你不小嗎？連二十歲都不到！”突然襲擊在小東子屁股上踹了一腳。
到也不疼，小東子躲開些，辯解道：“可我心胸大，凡事都想得開，對朋友更是大方不小氣，還有……”一時想不起什么，就說：“還有反正就是各方面都大！”
方子杰抓住話柄，壞笑著說：“各方面都大？對，你哪方面都大，我親眼見證了，尤其是不穿衣服的時候！”
小東子臉紅：“你……”扭頭問康浩：“原來他還有這么一面？”
康浩就說：“以后你還能見得更多，所以別忙著崇拜他！”招呼他們倆，指著模型：“來，說正經(jīng)的，我們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切斷電源？”
小東子：“停電還不跟報警一樣！”
康浩點頭說：“所以要破壞使館外的電力，那么包括使館在內(nèi)的整個區(qū)域都會漆黑一片！”
小東子恍然，稱贊道：“聰明！既然是區(qū)域性停電，使館內(nèi)外的警衛(wèi)就不會立刻想到是自己家鬧鬼，租界警察也不會隨便行動，頂多是檢修電路，等查明原因時，咱們的活已經(jīng)干完了！”
方子杰插話，提醒道：“使館肯定有備用發(fā)電機，警報重啟不會超過一分鐘！”
小東子拙舌道：“我天，咱們的行動只有一分鐘！”
康浩看著模型托著下巴說：“斷電位置我已經(jīng)找好了，但得有人幫我！”
小東子見他看自己，急忙搖頭：“不是我不干，是我對那玩意兒一竅不通！”
方子杰笑著說：“放心，待會兒就教你，而且為了同步進行我還準備了這個！”從旁邊的包里拿出兩個對講機。
小東子從沒見過對講機，惶惑的拿起來看。
方子杰打開他手里對講機的開關(guān)，然后拿著自己那個走向其他房間，邊走邊說：“這個東西叫對講機，美國人發(fā)明的，生產(chǎn)出來還不到一年，通話范圍大概是五百米，可以當(dāng)活動的電話……”
方子杰的聲音剛從對講機傳出時，小東子嚇一跳，差點把它扔了。
這時，外面?zhèn)鱽砬瞄T聲。
康浩立刻抓起椅背上的破衣爛衫罩住模型。
小東子措手不及，忙把對講機藏扔在沙發(fā)上，然后跳過去一屁股坐上去，頓時硌得直呲牙。
方子杰則快步走出房間去開門。
門外是酒店服務(wù)員，他手里端著一個托盤。
托盤上放著一疊報紙和幾封信。
服務(wù)員禮貌的說：“先生，您的報紙和信！”
他戴著白手套的手從幾封信中挑出一個信封連著一份報紙都交給他。
方子杰客氣的說：“謝謝！”關(guān)門后笑看大家：“乾隆夜明珠的標書到手了！”
康浩也露出笑容，問：“退路方面呢？”
方子杰成竹在胸的說：“沒問題，但咱們得準時到！”看表：“來，開始吧！”
大家立即起身準備各自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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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黃昏，夜幕降臨。
日租界巡捕房總部。
柴田信一面前是高橋帶領(lǐng)的一眾特務(wù)，另有兩隊警察待命。
他指著墻上的地圖說：
“乾隆夜明珠預(yù)定在明早運往我國。之前收到線報，有人要對它下手，不論真假，我們今晚都要進入一級戰(zhàn)備。下手的人叫方子杰，除英國護照外還持有歐洲多國護照，目前住在法國巴黎酒店，同住的有兩個人……”
指著墻板上貼著的、偷拍的方子杰和康浩、小東子的照片。
柴田信一繼續(xù)說著：“這兩個人都沒登記，只能從酒店服務(wù)員那里打聽到他們分別叫康浩和小東子。據(jù)我推測他們應(yīng)該是方子杰的幫手。這三個人全部是新面孔，沒有資料案例讓我們借鑒，但我們并不處于劣勢，因為到目前為止，他們還不知道我們已經(jīng)知道他們的行動，所以一定要利用這點，守株待兔，人贓并獲后按國際法處置！”
他堅決的下命令：
“高橋，為了不打草驚蛇，在酒店附近監(jiān)視的人從現(xiàn)在起全部撤離，跟我一起在大使館周圍等他們下手！”
高橋等答應(yīng)，嚴陣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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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北海道清潔公司的院里，離晚八點半的出發(fā)時間還有五六分鐘，小客車如常的停在原來的位置。
管事正跟換好常服的方子杰說話：“今天你是早班，這最后一趟活就別干了?！?p> 方子杰恭維他幾句，目送他進屋后才自行離開，在靠近小客車時，裝著系鞋帶，墩身在車底下?lián)芘獌上?，這才真的走了。
少頃，管事和幾名清潔工才從屋里出來，如常的搬工具上車，還沒出大門，車就熄火了。
管事皺眉問：“怎么回事，白天沒檢查？”
司機忙停車說：“查了，但不知道為什么又熄火了！”邊說邊從車座下拿出工具箱，下車檢修。
清潔公司同方向一條昏暗的巷子里，那里竟然停著一輛跟清潔公司小客車一模一樣的車。
車廂里，康浩和小東子把穿著清潔工服裝的兩對童男童女?dāng)[放在后排座位上，再從包里拿出假發(fā)給紙人戴上。也不知道康浩給紙人的臉做過什么處理，除了五官，連“膚色”都接近常人。
小東子贊嘆道：“好家伙，這要不細看還真跟活人差不多！”
他穿著電工服，康浩和車外的方子杰都穿著清潔工制服。
方子杰在車身上刷完“北海道”公司的標識，觀察左右，上車駛離該地。
在日本大使館后街的一處小街口，小客車慢下來，車門一開，小東子干凈利索的背著工具包跳下車，一頭扎進那條小街。
隨后，小客車提速繼續(xù)駛向日本大使館。
?。ū竟?jié)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