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狙擊步槍的瞄準(zhǔn)鏡是十倍縮放的,所以能看到很遠(yuǎn)的距離,但是鐘離春此時所在的位置地勢比較低,所以根本就無法看清位于最上方那棟房子內(nèi)的情況,無奈的撇了撇嘴,鐘離春放下了狙擊步槍,隨后扭頭朝著四周打量,之前那狙擊手所在的位置是不能待了,畢竟那位置其他傭兵都知道,一旦鐘離春發(fā)動了攻擊那么肯定就會被集火攻擊,所以她要選擇一個新的聚集點(diǎn)。
搜索了好久,鐘離春的視線鎖定在了右側(cè)距離這里大概一百米左右的另一棵大樹,那棵樹的高度雖然沒有之前的樹高,但是卻更加粗壯一些,樹葉的茂密程度也足以將她的身形隱藏起來。
提著狙擊步槍來到了那棵大樹的下方,鐘離春將登山繩的一頭綁在了狙擊槍上,然后另一頭綁在了自己的腰上,這把槍很長,而且很重,想要背著它爬上這棵樹是不可能的,所以鐘離春決定爬上去之后再將槍拽上去。
對于鐘離春來說爬樹是基本技能,幾乎沒有任何難度,很快的她就爬到了樹冠中,然后將狙擊槍拽了上來,找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穩(wěn)當(dāng)?shù)奈恢?,鐘離春跨坐在了一根足有成年人大腿粗細(xì)的樹枝上,然后背靠著樹干將狙擊槍抬了起來。
此時的鐘離春身上的殺氣已經(jīng)越來越重,當(dāng)她聽到魏登科說莫離已經(jīng)死了的時候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不敢置信的狀態(tài),雖然和莫離相處的時間只有幾天,但是莫離的勇敢、聰明、詼諧讓她印象十分的深刻,尤其是莫離對她的態(tài)度讓她十分的舒服,從回國之后因?yàn)樽约旱男愿駟栴},所有人都當(dāng)自己是個男人婆,這么多年來只有莫離把她當(dāng)成一個女人般的照顧,她還記得自己換衣服時莫離看到自己身體時那略顯羞澀和尷尬的表情,她更記得莫離為了保護(hù)自己去吸引大青蛙那件事。
也許在不知不覺間,鐘離春已經(jīng)將莫離當(dāng)成了自己的朋友,而且是真正意義上的異性朋友,而莫離的死對于鐘離春的刺激可不小,甚至勾起了她壓抑了多年的殺意,她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在奪回莫離尸體之前一定要除掉這些傭兵,讓他們給莫離償命。
深吸了一口氣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鐘離春將眼睛湊近了瞄準(zhǔn)鏡,并調(diào)整著瞄準(zhǔn)鏡的焦距,此時高度已經(jīng)足夠了,所以鐘離春很輕易的就從那被砸出來的大窟窿里看到了屋子里的情況。
此時疤臉男等四人正圍著篝火烤那只老鼠,老鼠已經(jīng)被烤成了焦黃色,而四人則是有說有笑的正在閑聊,不知道為什么,一看到這四個家伙臉上的笑容鐘離春就氣不打一處來,微微挪動槍口,鐘離春將準(zhǔn)星瞄在了疤臉男的腦門上。
也就在鐘離春要開槍的時候,那疤臉男突然站了起來,并拿著那只烤熟的老鼠朝著屋子另一側(cè)走去,看到疤臉男移動了,鐘離春只能暫時放棄了開槍的打算。
不過雖然放棄了立刻擊殺疤臉男的打算,但是槍口卻始終沒有離開這家伙的身體,鐘離春隨著疤臉男的移動挪動著槍口,準(zhǔn)備在疤臉男停下來的時候直接開槍。
可是隨著視線的移動,鐘離春的動作卻在瞬間僵住了,因?yàn)樗吹搅俗屗豢伤甲h的一幕,在屋子另一側(cè)勉強(qiáng)可以看到的位置,一個男人被掉在屋頂上,這個人身上纏著繃帶,頭垂得很低,但是就算如此鐘離春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來這個人就是莫離。
“他...他不是死了嗎?”在看到莫離之后鐘離春的內(nèi)心變的不平靜了起來,呼吸也變的急促,難道說莫離沒有死?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讓鐘離春確定了自己的猜測,疤臉男走到了莫離身前,隨后用軍刀在烤熟的老鼠身上割下來一塊肉,并開口和莫離說了幾句什么,莫離緩緩的抬起了頭,并用冷漠的眼神看著對方。
疤臉男將割下來的烤肉塞進(jìn)了自己嘴里,之后用一種極其夸張的表情嚼了起來,一邊嚼著烤肉還一邊和莫離又說了些什么,不過莫離卻并沒有回應(yīng)對方,反倒是重新垂下了頭,貌似是根本就不想搭理對方。
被莫離無視,疤臉男露出了憤怒的表情,之后一腳踹在了莫離的身上,被掉在屋頂上的莫離身體晃動了起來,不過莫離根本就沒有給出反應(yīng),那感覺就好像是之前那一腳并不是踹在自己身上似的。
鐘離春緩緩的放下了槍,此時這個女人的眼圈竟然紅了,莫離沒有死,本該被擊斃的莫離竟然還活著,這讓鐘離春有種不真實(shí)的感覺,然而不真實(shí)的感覺并沒有持續(xù)很久,緊接著出現(xiàn)在鐘離春內(nèi)心中的情緒就是狂喜。
既然莫離還活著,那么計(jì)劃就必須改變了,最初鐘離春的計(jì)劃是將這里剩下的士兵全都?xì)⒘?,然后再將莫離的尸體帶回去,如今莫離還活著,那么計(jì)劃就必須要改變了,她不能殺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因?yàn)槟菢幼龊芸赡軙碳さ綄Ψ阶屗麄冎苯託⑺滥x,真要是那樣可就得不償失了。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鐘離春又用繩子將狙擊步槍放了下去,隨后從樹上爬了下來,在看了一眼遠(yuǎn)處那建筑后,鐘離春沒有拾取地上的狙擊步槍,而是將背上背著的半自動步槍端了起來,然后躬起身體彷如一只暗夜中的幽靈一般無聲無息的朝著莫離所在的我那棟房子摸了過去。
因?yàn)檎麄€建筑群中已經(jīng)沒有其它生物了,所以鐘離春靠近那建筑的過程十分的順利,在來到屋子外面后,鐘離春悄悄的躲在了房子右側(cè)的窗戶下,并聽著里面的動靜。
“老大!這小子嘴太硬了,如果他寧死不說的話我們接下來怎么辦?靠著我們這點(diǎn)人搜索這里?”一名留著小胡子的傭兵咬了一口烤肉,隨后開口對疤臉男問道。
“...時間我們倒是有的是,但是這么做的風(fēng)險(xiǎn)卻是很大的,這鬼地方有著太多奇怪的動物,還有那些雪山野人的存在,我們損失了過半的人手,憑借我們這點(diǎn)人想要安全的找到公主并將她帶出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們必須要從這家伙嘴里將情報(bào)弄出來?!卑棠樐刑统鲆粋€金屬小水壺,然后打開壺蓋喝了一口,之后將水壺遞給那小胡子傭兵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