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比尷尬的等待了一炷香的時間后,張大人終于來了,竟然還帶了20個浮月國的黑玉軍?。?!
就是專門保護浮月國大佬級別人物的人,能被這種軍種護著出行辦事的,此國不超過三十個人。
看來張大人是打算來火拼的?
他到時,已是響午,天氣十分燥熱,蟬鳴聲兀長。
他雖然面上無汗,但背部幾乎濕透,前胸也隱約可見汗?jié)n,可以想象他在路上飛馳的模樣。
“夫人,受苦了?!?p> 他快步走向我,自懷中掏出一方淺紫色手絹,替我擦了擦汗。便轉(zhuǎn)身向那譚大人和譚夫人,行了跪拜的大禮,便將一個木匣子呈給了譚大人。
我則趁此機會摸了摸那細犬的真皮鼻頭,聊以慰藉。
譚大人花了半柱香的時間看完匣子里的東西,才說了句:“擇血蝶......”
“這毒酒,不就是...”
只見這譚夫人聽到這毒酒的名字,忙拿著信看,只是看了幾眼,便老淚縱橫癱坐在椅子上道:自作孽啊......
張大人又行了大禮,便攙著我往外走?!傲髟七@丫鬟,暫時還是我府上的,我就帶著了?!?p> “夫人,救我,就是她殺了小姐,不能讓我走啊,夫人,就是她殺了小姐!”我回過頭,看見六福正拖著流云往前走,那婢女又要開口,六福塞了一顆藥丸到她嘴里,她便做出十分痛苦的表情,不再做聲。
我正想開口問他信里寫的什么,便看到他到突然往我身后一側(cè),接著嘴角泛著血。我再回頭看,六福的劍刺在譚老夫人的胳膊上,譚老夫人手里拿的刀,刺在了我夫君的背上。
“說到底還是因為你的出現(xiàn)......”譚老夫人喃喃道。一時間,不知道應(yīng)該心疼誰,都是可憐人。如果她們當初好好教育譚華兒,何至于此。
從睜開眼睛醒來到現(xiàn)在,我沒有怕過一丁點,哪怕知道可能自己會死,或是被打二十大板,我也沒有這會子感到絕望??墒乾F(xiàn)在,我的心就像瞬間落在了冰渣上,又疼又驚。
我努力使自己鎮(zhèn)定,轉(zhuǎn)了頭道:“譚大人,我們兩清了,若是再有差錯,就不要怪我不懂禮數(shù)?!?p> 此時黑玉軍已經(jīng)后知后覺的組成遁甲站在了我們身后。我此刻也沒力氣吐槽這只沒用的隊伍,只不過沒力氣踹他們了。
我懵懵的被扶上轎子時,轎子上竟然有大夫在給張大人包扎了??磥磉@原是為我準備的大夫,他想到可真周到。
我握著他手,眼淚落在他手上。如果他不在了,那我在這浮月國,一時半會的可真就沒了盼頭,沒個親故。
一想到這個,我哭的更兇了,但是我不敢搖晃他,只敢把眼淚大顆大顆的滴在他臉上,手臂上。
大概是我哭的太吵了,他睜開眼睛,抬起手,似乎要摸我的臉。
我順勢把頭俯低,臉放在他的手邊。
“夫人,你的臉是誰打的?”
“流云”。我也沒多想就回了一句。
“六福,現(xiàn)在就安排人把她送走吧。”他有些吃力的說道。立在轎外的六福,應(yīng)了聲。
“夫人,你有喜了?”
“嗯?”
剛剛六福喂藥的時候,流云“祝福”了我們的孩子。”
“祝福?”
“你就當是祝福吧?”
“你怎么知道?在我身上裝竊聽器了?”
“什么?”他疑惑道。
“六福剛剛怕我暈死過去,特意在我耳邊說的,我和你求證下。”
“嗯...我久不來...,估計是了,你可得好起來。孩子不能沒有爹。”
本想說很久不來月事,考慮到還有大夫在,又想安慰他,索性撒謊了。本來是我為了自保,隨口說出來嚇唬譚大人的。
幸好那老夫人手上沒力氣,加上六福攔了一半,張大人傷的不重。過了半個月,張大人便無大礙了,而這半個月我瘦了六斤。
譚華兒過了一年,終于醒來,只不過智力只有10多歲的孩童那般。也罷,做人終歸是要善良些。
擇血蝶這杯毒酒,毒就毒在,獨一無二,整個浮月國只有苗疆的東陵坡上有這種毒藥的材料,而譚老夫人,正是東陵坡上的人。
張大人把譚華兒送到徐神醫(yī)那治療,是徐神醫(yī)發(fā)現(xiàn)的,他年輕時候曾經(jīng)隨軍做過醫(yī)護到過南方,所以知道這種毒。
譚華兒沒有到過南方,但是譚大人年輕時曾經(jīng)到過苗疆辦案,回來時帶回一個苗疆女子,就是現(xiàn)在的譚老夫人。
擇血蝶是毒藥不錯,但是這種毒藥,必須是苗疆女子的血入了酒,才能發(fā)揮劇毒,所以說,一般人根本用不了,她們自己更不會對外人說。
錦葵的胃里便是這種酒。
給譚大人的信,到底怎么解釋,張大人也沒告訴我。
他說我胡扯的本事,夠我自己用了,不用學(xué)他的不好了。
另外,除了六福外,他又派了一個七福保護我......
這粉花蝶紋瓷杯子本是張大人的最愛用的酒杯,前世的媚元走后,一絲執(zhí)念,留在了杯子里,杯子日日感受張大人的思緒,又有了媚元的執(zhí)念,便長了靈氣。
數(shù)百年過去了,正巧發(fā)現(xiàn)我很喜歡張懷信的生平事跡,那日一摔,我的血便打通了他的慧根,他便帶著我來到了媚元的身體里,成就了兩個癡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