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黃色的大堂內(nèi),桌面上的的鎏金刻龍縷空香薰爐上煙火裊裊,四方桌上摞著一疊疊奏折,太監(jiān)踮著腳尖低頭彎腰小步慢走,生怕驚著那上頭金貴的主兒,屋內(nèi)靜的只剩下筆尖摩挲的聲響。
“陛下,您都批閱一早上的奏折了,麗妃娘娘剛送來了銀耳蓮子羹,您要不要嘗嘗?”魏公公抬頭瞧瞧正烈的日頭,上前幾步詢問。
帝崢批閱完最后一道,抬頭,眸光銳利:“孤昨晚為什么在貴妃那兒?”
魏公公一怔,連忙四下張望,上前幾步囑咐外間不許打擾,迅速關上了門,神情凝重:“陛下,您……又忘了?”
帝崢揉著眉心,淡淡的應了一聲:“嗯?!?p> “昨兒個您心情不大爽快,去了妃陵寢,您還有記憶嗎?”魏公公試探性的問。
帝崢沒作答,想起清晨起來看見女孩安靜的側顏,指尖輕按著額頭:“孤知道了。”
魏公公不知道他說的“知道”是什么意思,“那這銀耳蓮子羹......”
隨手提起筆:“你喝了吧?!?p> 魏公公:“........”
瑤宮內(nèi)流水潺潺,琴聲陣陣,晶瑩剔透的葡萄上冷氣徐徐漂浮,庭院間擺了軟榻茗茶,美人婉轉婀娜,皓腕輕抬,左邊宮娥持扇,右邊宮娥剝皮,好不自在。
初夏快步走來,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嘴角輕抬,暗嘆:這過的比皇帝還自在!
“如何?”塌上美眸輕掃,漫不經(jīng)心中頗具威嚴。
“下去吧?!?p> 揮退宮女,初夏上前代替執(zhí)扇宮女的位置:“已經(jīng)按照您的吩咐,派人盯緊秦府……還有二小姐了?!?p> 洛溪輕舒一口氣:“盯緊了,一只蒼蠅也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初夏點頭:“是。只是娘娘,您為何……”
洛溪側目而視:“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卻不跟父親母親通信?”
初夏點頭。
洛溪撐著腦袋,闔上雙眼:“說了他們也不會信。目前不能說。初夏,你只需要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秦家好,你是從小跟在我身邊的,對于我來說,你也是我們秦家的一份子,我相信,你會做好我吩咐的事情。在沒有結果之前,你不會透露半個字,哪怕是母親,嗯?”
初夏鄭重的點頭:“奴婢明白。奴婢這條命就是秦家的,也是小姐的死士。只要是對秦家好的事兒,對小姐好的事,小姐盡管吩咐,奴婢撲湯蹈火萬死不辭!”
洛溪心中觸動:“說什么呢?大家都會好好的?!?p> 話鋒一轉:“對了,銀子夠用嗎?”
“夠的。娘娘給的很多?!背跸牟敛裂劢乔叱龅臏I滴,點頭道。
“不夠的話找我娘要去?!?p> 初夏:“……”
“夫人要是問起緣由……”
“這個是有點麻煩……”洛溪晃蕩著小腿,眼睛一亮:“你就說我是為了自己的幸福,想多多賄賂一下魏公公,奈何手頭緊~”
初夏直起身,雙眼發(fā)光:“娘娘您是終于想通了?打算跟陛下發(fā)展發(fā)展?”
這下輪到洛溪無語凝噎:“我就是說說?!?p> 初夏嘆息,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她一眼,剛要開口,一聲突如其來的輕笑卻讓她瞬間汗毛倒豎,剛直起來了的腰立馬顫顫巍巍的彎了下去。
“呵~孤竟不知愛妃還有如此心思?”
面容清俊,青衫飄逸,龍章鳳姿,乍一看端方君子,不是帝崢是誰?
洛溪:“……”
這宮里的人都是擺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