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吳諾楊柳為眉,芙蓉為面,稱得上驚艷二字。當葫蘆絲吸引將眾人的目光吸引在她身上后,她將媚眼橫波投向四周賓客。曲畢后,她和眾人一塊向賓客施禮,在旁人的圍繞下,非但沒讓她黯淡下去,反讓她更顯得風姿綽約。
表演結(jié)束,回到偏殿,三姑已經(jīng)在和鄧總管商量著待會敬酒的事宜。
侍琴來到吳諾身邊:“你是不是看上柳公子了?”
吳諾回過頭,她準備用來擺脫梁山的人,并不是柳生。但柳生也不錯,羌地排的上號的大戶,最主要的是他對柳家事務(wù)都能說得上話,是有能力幫她擺脫梁山的人。
“柳公子的人才相貌都好,我自然是仰慕他,不過他只欣賞你的琴藝,看來我是沒機會接近他的。”
“你太看輕自己了,走,我?guī)闳ヒ娏??!笔糖僮テ饏侵Z的手就往外走。
吳諾今日對陽春、涼夏兩人嚴防死守,對侍琴也沒掉以輕心:“柳公子沒在宴會上嗎?”她用力將手腕從侍琴手中掙扎出來。
侍琴一向不和教坊的姑娘們,有太多接觸,可他現(xiàn)在感到吳諾對他十分抗拒,只能悉心解釋讓吳諾打消懷疑。
“上次我說起,柳家有塊土地被一片淤泥地從中隔開,柳家為淤泥地費盡了心思。你曾暗示過我,你有解決的法子,那塊地現(xiàn)在被柳家主分到了柳公子手中?!?p> “原來你當時聽懂我的意思了。”吳諾還一度以為是她表達能力出現(xiàn)了問題:“不打算找人修橋了嗎?”
“石橋的成本太高。成本低的木橋,承載力不足且寬度窄,也容易損壞?!?p> 侍琴說到。最重要的是,羌地修橋手藝好的石匠太少,真修橋的話柳生就得去楚地尋那厲害的石匠,他私心不愿意和柳生分開,更怕柳生與他幾月未見就忘記他們見的情誼。找吳諾幫忙他也思考了良久,直到聽說柳公子明日就會離開羌地,他才徹底下定決心。
“你如果真有辦法,柳公子不會虧待你的。”
“是柳公子讓你來找我的?”吳諾聲音愛嬌,面上沒顯出明顯的欣喜之情,但從吳諾眼神中能看出她是高興的。
“不是?!?p> 吳諾臉色瞬變:“那我們還有什么好說的?!焙喼笔抢速M她時間,也擾亂了她的計劃。
侍琴趕緊擋在她前面:“你別氣,之前我就和柳公子說過你見多識廣,你又是太守的女兒,柳公子一定愿意按照你說的法子一試。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將柳公子約了出來,你跟我去見一面吧”
吳諾了解過那塊淤泥地的情況,她雖沒真正去過工地,但課本將解決辦法寫得一清二楚,現(xiàn)場視頻她也看過多遍,對于那塊地她有很大把握可以處置好。
“你先在這里等等我,我和三姑說一聲,你要帶我去找柳公子?!?p> 侍琴無奈的搖頭:“你可真聽話?!?p> “當然得聽話了。”在這里就三姑最關(guān)心她這棵搖錢樹的死活。
掉光葉子的枯干擋不住月光,柳生就站在樹下,月光將他面部表情照得清清楚楚,顯然他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柳公子,讓你久等了?!?p> “侍琴,你到底有何事?”
柳公子不威自怒,即便和他相識已久的侍琴,也不敢在他面前隨意放肆。
“對不起,我在路上耽誤了些時間。這是我曾和你提過的琳瑯,對于那塊土地她說她有法子。我想著如果她能解決,你就不用去到楚地那么遠的地方尋找能工巧匠。”
吳諾微微欠身,“柳公子好。”
柳公子長得像三星堆的人頭像,再加上魁梧的身材,像她小時候看的漫畫中,暴君的模樣。
說起那塊淤泥地柳公子表情凝重,如果不解決淤泥地,那么被淤泥隔開的東面土地,就只能通過別家的進入,所以解決淤泥地至關(guān)重要。
“琳瑯,你想要什么?”
“教坊都知道梁教頭對我有意,但我不愿意跟他在一起。我想要柳公子幫我擺脫梁教頭?!?p> 柳生在宴會上知道吳諾葫蘆絲吹得好,但在治理土地方面的本事他還沒見到,為吳諾得罪梁山,他不知道是否值得。
“等將土地的事情解決好,說不定梁教頭已經(jīng)看上他人。你還有什么要求,錢財自由身我都能滿足你?!?p> “柳公子有所不知,我是等不到那時候了。”吳諾將陽春和涼夏告訴她的話,一字不差的說了出來。柳家并沒有需要討好梁山的地方,所以就算她和柳生談崩了,吳諾也不擔心柳生助紂為虐。
“好。”柳生牽起吳諾:“總兵府內(nèi)全都是梁教頭的勢力,你想要我護著你,我只能帶著你去告訴鄧總兵,我對你樂技十分佩服,想帶你回府討教一番,你可愿意?”
“我愿意,教坊三姑那里也得麻煩柳公子派人去說說?!?p> “此事解決后,我可以讓你成為良籍,何必去管那三姑。”如果吳諾真是有本事的人,在柳生心中去做個樂姬太可惜。
“我不想讓三姑心中對我有怨。”
柳生豪爽一笑:“你這是讓我來做這個壞人,好,我答應(yīng)你?!?p> 有暴君外形的柳生,溫柔起來也十分打動人。
男人魁梧,女子柔美。柳生帶吳諾回宴會上,同坐在一處有說有笑。
侍琴在陰影中看著,眼神變幻莫測,袖中拳頭握緊又松開。對他將吳諾帶到柳生面前的,但現(xiàn)在痛苦后悔的也是他。
宴會結(jié)束,吳諾和柳生同乘一輛馬車離開。
出了總兵府沒走多遠,梁山就出現(xiàn)在路中間,將去路擋住。
“柳公子,我來找司琳瑯?!?p> 吳諾對著柳生拼命搖頭:“說我不在?!?p> 柳生看了吳諾一眼,他并不聽吳諾的話,直接回道:“找她做什么?”
“讓她出來我有話和她說?!绷荷秸Z氣冰冷,不像他溫柔時也不想他暴戾時的聲音,但吳諾覺得他一定很生氣。
柳生撫著吳諾背脊:“外面就他一人,我和我的人都在這里,別怕,去吧!”
“柳公子,你推我個弱女子出去,可真是過分!”
“琳瑯姑娘,你解決問題的方式難道是逃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