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集
哭淚了,何曉芙呆呆地望著星空,凄涼地說道:“我為什么就做不到像他那樣無情?!?p> 李輝的臉十分陰郁,他凄凄地說道:“曉芙,把心里的不痛快都吐出來吧!明天…明天讓我們重新開始?!?p> 何曉芙道:“李輝,對不起,我不該在你跟前說這些,可是除了你,我沒有人可以述說?!?p> “曉芙,說吧!我就是你最好的朋友,讓你喝醉就是為了盡情吐出心里的苦水?!?p> “可是我似乎沒有真正的醉,醉了就不會這么痛苦了?!?p> “明晚我們再去,去真正的醉一場?!?p> “李輝,你喝醉了不知是個什么樣子?我還真想看看。”
何曉芙看著月光下的男子,他的臉龐輪廓分明,眼睛在月影下分外深邃,眼神里的憂傷和痛苦像一片汪洋,深不見底。
她感覺他像是一位來自地獄的魔王,而她卻很想要去地獄看看。
“李輝,明晚你一定要喝醉?!?p> “行,明天周末,晚上我約幾個朋友,我們一塊兒去嗨皮。爭取不醉不歸?!崩钶x答應得很痛快,他想讓她的心情盡快好起來,想讓她盡快忘掉那個人。
周末卻是個陰天,天空烏云密布,老天爺正在醞釀一場暴風驟雨。李輝一早就趕去了何曉芙家接她,他們一同去往了市里面,他每天還得去醫(yī)院換藥,他的傷口還并未完全愈合。
何曉芙在沈陽家里練習繪畫,中午時分,李輝來接她,兩人找了家館子吃了頓簡便的午飯,然后馬不停蹄地趕去了成都。
幾經周折,終于找到了那兩所培訓學校,李輝帶著何曉芙在學校里仔仔細細地巡視了一遍,又詳細地詢問了一番,然后就訂了下來。
何曉芙想當即去交錢,李輝卻阻止了她,他說交錢的事后一步再說,何曉芙惶惶的,以為李輝對學校還有所質疑,便也不再執(zhí)著地要去交錢了。
兩人從培訓學校出來,又去春熙路轉了一圈,何曉芙的情緒始終很低落,始終一副郁郁寡歡的樣子,仿佛一朵即將枯萎調零的花。
李輝看在眼里,心里涌起一陣陣無奈和失落。她不快樂,他也在強顏歡笑,他兩的心情就像今天這天氣一樣,陰云密布,兩人都感覺再逛下去似乎沒有絲毫意思,于是便打道回府。
路上,李輝打開了汽車音響,王菲的音樂便緩緩流入耳際,當唱到那一首“回憶是紅色天空”時。
那空靈凄婉的歌詞:難記起思憶掛念是何年,人離開家里的那天,是你的叮囑似斷續(xù)難言,紅圍巾給我披上肩,臨行讓你吻著的臉,懷疑著再見一天…….。
讓何曉芙又回憶起了車站為楊毅送行的那一刻,“唉,以后要見他也不知會在何年何月了,也許永遠不會再見了?!?,她心里一陣撕心裂肺的痛,眼圈便不知不覺地又紅了。
李輝在默默地開車,不時地透過后視鏡看她一眼,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可是現(xiàn)在后悔已經沒用了,他已經陷進來了,她已經走入了他的心里面。
他開始為她的悲傷而悲傷,為她的痛苦而痛苦,他和自己的初衷已經相去甚遠了,他已不再把她當作她的替身了,她就是她,是個柔軟而矛盾的女人,他已在不知不覺中為她揪心難過。
他遞過去一盒紙巾,輕聲道:“哭出來吧!別憋著。”
何曉芙道:“對不起,李輝,我真不該這樣。”
他苦澀地笑了笑:“沒什么,我能理解。”
回到鎮(zhèn)上,李輝約了幾個好友一起吃火鍋,桌上,何曉芙和李輝都想把自己灌醉,卻就是不醉。
然后一行人又去了歌廳,李輝今夜卻不想唱歌,只想喝酒,他心里無比的寂寞、疲倦、無奈,他只想把自己灌醉,醉了便什么都不會再去想了。
今夜他卻并不想讓何曉芙醉,他想讓她清醒,讓她聽聽他平時說不出來的話。
因此,朋友敬何曉芙的酒都被他擋著喝了。
半夜時分,他終于如愿以償?shù)刈砹恕:螘攒椒鲋?,將他送回家里,扶著他去廁所吐了幾次?p> 她讓他躺在沙發(fā)上,為他洗了把臉,又為他沏了杯熱茶,然后她坐在他身邊。李輝含糊地道:“曉芙,對不起,我不該回來。”
何曉芙沒吭聲,李輝又道:“我回來破壞了你的生活,逼走了你心愛的男人。我很抱歉?!?p> “李輝,不完全怪你,也怪我自己憂柔寡斷?!焙螘攒捷p聲說道。
“我很遺憾沒有早點追求你,不然你心里的男人應該是我?!崩钶x幽幽說道。
“不過我也不后悔生命中有過她。”李輝又道。
“她是個什么樣的女人?”何曉芙好奇地問。
“她很美麗,歌喉像百靈鳥一樣婉轉。”,說起前女友,李輝的語氣變得無限的溫柔。
“你很愛她吧!”,何曉芙又問。
“當然!”,他答得很干脆。
“那為什么又要背叛她。”
“我沒有背叛她,只是睡了幾個女人?!?p> “為什么要去和別的女人,這還不叫背叛嗎?”,何曉芙很不解,她實在不了解男人是個什么樣的動物。
“因為她的無理取鬧,因為她悄悄地做掉了我們的孩子,她太無情了,讓我很痛恨。我不過想以此報復她,發(fā)泄下我心中的不滿?!?p> “那你和幾個女人有過關系?”,何曉芙繼續(xù)問道。
“二個,哦不,三個?!崩钶x答道。
“都是些什么樣的女人?”,何曉芙已有些嫉妒。
“是些什么樣的人,記不住了。”
“你愛過她們沒有?”
“為什么要愛?”,李輝反問。
“那我在你心中是什么樣的存在?是和她們一樣的嗎?”
他沖她神秘地笑了笑,說道:“你過來,將耳朵湊過來,我才說給你聽。”
何曉芙俯身將耳朵貼在他嘴邊,他卻一把抱住了她,柔聲道:“你現(xiàn)在是我心愛的女人?!保螘攒脚昝摿怂氖终玖似饋?,她有些懷疑他是不是真的醉了。
她又問道:“李輝,你說實話,幫我分析分析,楊毅會不會為了我回來?”
李輝沉默了幾分鐘,說道:“不會?!?p> “為什么?”
“很簡單,其一,他是被你傷了心才走的;其二,事業(yè)在男人的心中份量更重,他在那邊發(fā)展得好好的,為什么要回來;其三,男人都是好面子的。所以,他不會再回來了,除非你去找他?!?p> 何曉芙很沮喪。
“曉芙,面對現(xiàn)實吧!好好跟著我!我不比他差,我比他更懂得珍惜你?!?p> “李輝,我扶你到床上去睡。”她將他扶進了臥室,為他脫去外套,讓他躺在了床上。
他卻一下子又抱住了她,將她壓在了身下,何曉芙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掙脫了出來,她不敢再作停留,拿起背包趕緊逃了。
第二天清晨,何曉芙給李輝去了個電話,以試探他是否還活著,聽他的語氣仿佛很疲憊,她囑咐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她今天要去參加李哥的婚禮,畫了淡淡的妝,穿上了一套淡藍色的小西服套裝,這套衣服讓她顯得憂郁而沉穩(wěn)。
她去得很早,李哥讓她參加了迎親的隊伍,當他們走近徐姐家樓前時,門口一長串的炮竹霹靂啪啦地猛烈地一陣炸裂。
滿天的紅紙屑如同蝴蝶般在空中漫天飛舞,舞動得何曉芙頭腦一陣昏眩,而門口那個大紅喜字更刺得她心里一陣疼痛,他說過的一句話在她耳際回響:“我們爭取下一個?!?p> 而現(xiàn)在,他和她卻勞燕分飛,他將她一個人拋在了這個角落里,傷感和痛楚讓她幾度想落淚。
那天,穿著白色婚紗的徐姐美麗得如同一位天使,李哥將她抱出來時,兩人臉上都寫滿了幸福,何曉芙情不自禁地幻想著楊毅也這樣抱著她時的情形,想著想著她笑了,隨后卻又哭了。
下午時分,她接到了李輝的電話,他問她今天為什么沒去沈陽老師那里學習?何曉芙告訴他她參加婚禮去了。
“何曉芙,你以后有什么事能不能先給沈陽老師請個假,你這樣一聲不吭地曠課是對他的一種極不尊重,你這么大個人了,有點責任心好嗎?”,李輝的語氣有些慍怒。
何曉芙也很惱火,她心情本來就很差,于是也毫不客氣地回敬道:“李輝,你太過份了,你憑什么來指責我,我請不請假關你什么事?我要你管?”
“哼!我確實在貓拿耗子多管閑事,我他媽一天閑得無聊,要來管你?!保钶x冷冷地道。
“不管就不管,以后誰也別見誰了?!焙螘攒綒夂吆叩卣f道。
“是我自作多情了?!保钶x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