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是太陽一個人的狂歡;日落,是榮耀的輝煌落幕。
星現(xiàn),是群星無數(shù)者的盛宴;星隱,是浮華褪盡的盛宴。
平城這座小城的光,閃了又閃,現(xiàn)了又現(xiàn),像是朦朧細雨潤濕草地,片片纖細微絨的綠葉在輕輕撥動你的心弦。
一個人影,坐在一座大樓的樓底。
你看不見他的眸子,長長的睫毛阻擋探究,被深深地隱沒在光的另一面。黑暗中泛著微微金光的,是那雙亙古不變的金絲邊眼鏡。挺拔地穿著西裝的身形,站在樓頂?shù)倪吘墶?p> 微風(fēng)呼過,輕輕地帶動了他的碎發(fā),在空中蕩漾,是優(yōu)雅,是深邃。
深黑的天空中,慢慢地聚攏了一大片的烏云。
他緩緩抬起手,拿出一把銀鑰匙,朝著烏云抬起手。
“轟——”
一道霹靂閃過,慘白地光照耀了萬物。尖端的電絲,劈在了銀鑰匙上。帶得這位男子一陣顫栗。
黑色的一團不明物體在云層中若影若現(xiàn)。
等到這枚銀鑰匙徹底地被閃電擊地粉碎,男子跌坐在地上嘴角溢出一縷血,這團黑影才飛下來,降臨在樓頂。
“宋恒?!?p> 一個威嚴粗獷的聲音響起,那分明是屬于一個老者的聲音。他以長輩教訓(xùn)晚輩的口氣說道。
“蓐收最近如何。”
宋恒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用袖子隨意地擦干嘴角的血,咧出一個笑容。
“回長官,蓐收潛心于研究,輕易不出實驗室?!?p> 這個被稱為長官的老者注意到了宋恒的傷勢,微微嘆息一聲,拿出一瓶藥劑遞給了宋恒。
“用這個吧。跟我講講,那個未知人物的事情。”
等宋恒不帶半分猶豫地喝下那瓶藥劑,老者率先下了這棟高樓的樓頂,走向梧桐巷中的同舟平城分部。
“您一次也沒來過吧.......”
聽著宋恒的疑問,他呵呵笑了一聲:“的確。不過這里,卻是我一手創(chuàng)造的。”
宋恒的雙眸猛地一縮。
他并不清楚這位總部派來的長者是什么人物,但是現(xiàn)在,他好像有些明悟了。
他開辟了梧桐巷地窟。
他的腦子中逐漸出現(xiàn)了一個人的信息。
華晟,伏羲血脈。雖為三皇五帝血脈,卻天生血脈稀薄,難以覺醒,卻憑自己一步步的心境變換,憑古時流傳心法,走到了如今第五脈的位置。
堪稱一個普通人走向成神之路的典范與奇跡。
在總部擔(dān)任外勤。
沒錯,一位第五脈強者,在總部僅僅可以擔(dān)任外勤。
宋恒嘆息,如今他才僅僅是第七脈,離那等境界,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等他們抵達了地窟,宋恒才恭敬地將他帶到地下第三層。
“華晟老先生,關(guān)于那位第五脈未知人物,我并不是目擊者,容我將她帶來?!?p> 老者點點頭表示默許,白琉璃才莊重地走進來。
一身青白色長裙,上面繡著半條隱隱的龍尾,頗有國風(fēng)風(fēng)范。她嬌俏卻又不魅惑地微笑,溫柔清麗有禮。
“這位是華晟老先生,總部外勤,第五脈強者?!?p> 宋恒向白琉璃這么介紹華晟。
“老先生你好,我是白琉璃?!?p> 她裊裊地鞠躬行了一禮,在華晟的示意下端坐在對面的椅子上。
“關(guān)于那位神秘第五脈強者的事情,請容我細細道來?!?p> 宋恒退于一旁,在這個大廳里坐下。
“我當(dāng)時正在進行一次任務(wù),追捕一位第十脈、剛覺醒就在作惡的犯罪者。我們一番對抗,最終將他拿下?lián)魯溃瑴蕚鋷Щ貋怼?p> 而就在這時,那位神秘人物就飛了過來。”
老者微微皺眉,恰合時宜地開口:“能詳細說一下你們的戰(zhàn)斗嗎?!?p> 白琉璃凝重地點點頭。
“其實很簡單。他被我追地?zé)o路可逃,就爆發(fā)了。將皮褪下冒出一個極小的蜥蜴頭,而其他部分卻還是正常人類的樣子。有很多粘液冒出,具有腐蝕性。他猛地向我撲來,欲以強大的身體力量將我摧毀。
我使用我的血脈力量,具現(xiàn)出巨劍將他一見擊斃,刺穿了那個蜥蜴腦袋。”
華晟老者點頭,緩緩點出。
“他沒有被你殺死?!?p> 這下,白琉璃大駭,睜著眼睛沒有理解華晟在說什么。
宋恒也蹙眉,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僅僅是刺穿腦袋,遠遠不夠?!?p> 白琉璃顫抖地緊張說:“可、可是,之前我對其他非凡者這樣,無一不被我擊斃?!?p> 華晟老者并未感到生氣,而是笑著搖頭,尖銳地指出問題:“那是因為你刺穿的是非凡者的大腦,精神之所在。而那個蜥蜴血脈的非凡者,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異,精神力不再集中在大腦中。”
白琉璃和宋恒面面相覷,看來這件事情并沒有他們想得那么簡單。
如果他沒死的話.......
“未知人物,是要拿變異非凡者體內(nèi)的血脈煉藥?!?p> 宋恒和白琉璃這是第一次聽說這種說法,齊刷刷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說什么好。
白琉璃尷尬地繼續(xù)說:“那位強者,乘坐著一張透明的飛毯,就是靈物。這個靈物將那個蜥蜴非凡者吞沒了。
我試探了他一下,結(jié)果他面不改色地出手了,讓我的血脈流失了一小半........”
“甚至還引來了白帝白招拒的天象!”
白琉璃現(xiàn)在想起來,還有些震驚,難以接受。
“宋恒,我記得平城不是有一件靈物,‘山河長卷’,怎么沒有迅速支援?”
宋恒抬了抬金絲邊眼鏡,冷靜地說:“它的位階應(yīng)該低于他所有的靈物?!?p> “還有,他自稱,阿拉丁。”
老者冷笑一聲,像是極為不屑。
“虛張聲勢。他沒有真正展示出一個開啟了第五脈的非凡者所該擁有的能力。
不過是擁有一件位階高的靈物罷了,連出手都如此不夠體面?!?p> 是啊。
在華晟的眼中,讓人失去血脈力量,降低對方境界,是最最不光彩的一種方法。
雖然不知道他是從哪里來的如此詭異的能力,但一定不是正道。
白琉璃臉色蒼白。
“‘阿拉丁’一定知道煉藥的方法.......他圖謀甚大啊。”
華晟慢慢起身,挺拔的身軀沒有一絲頹態(tài),而是戰(zhàn)意昂揚。
“我倒是要會一會這位所謂的‘阿拉丁’。”
就在這時,遠在千米之外的躺在床上的解元打了一個噴嚏。
他奇怪地撓了撓腦袋,困惑地說:“我也沒感冒啊,難道是有人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