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謗法師?”
蘇啟一邊拿手機拍下儀式陣圖的照片,一邊問道。
“掌握類似降頭,通靈,降神這種能力的密契者。”
山魯佐德已經(jīng)來過一次,該搜查的線索都記錄過了。
“我對于東方這些神秘鬼神之下的密契者群體,不太了解。
不過根據(jù)我找到的情報來看。
據(jù)說謗法師能通過姓名,隨身物品,生辰等信息,用草人扎針等一些方法,詛咒受術者,令其陷入厄運,重病纏身,甚至死亡。
東京的這個謗法師群體,應該是與《古事記》里記錄的,一個名為‘大綾津日神’的鬼神有關。
你是本地人,應該知道這個神?!?p> 蘇啟點點頭。
大綾津日神,也叫大屋毗古神。
這個神明就是日本神話傳說里的‘禍津神’,代表災厄,不祥。
……
日本有‘八百萬神明’之說,不是實數(shù),但意為神明怪異眾多。
除了出于維護封建統(tǒng)治目的而編撰的主流神系,還有很多來自地方的禮儀祭祀,異聞傳說,比如淹神佐比持,付喪神等等。
神明文化不同,對于拜神祭祀也有不同理念。
根據(jù)地方民俗學者的解讀不同,比如神明非惡,而是在評判世人,人作惡災神才降下懲罰等。
大綾津日神雖然是禍神,但也有祭拜一說,往往和消除災厄的直毗神一同祭拜,有消除災厄之意。
……
簡單的說。
‘禍津神’也是有地方神社拜的,形成鬼神,并不奇怪。
問題是溝通禍津神的謗法師。
他們的能力和作為。
……
“謗法師群體屬于違法的吧?”
蘇啟問道。
“東京本土其他密契者對于謗法師群體持中立態(tài)度,主要是沒有利益沖突,謗法師都是個人或團伙,沒有大型組織這種形式。
只有警視廳查到某個謗法師害人的時候,才會對其實行懲罰或者追捕?!?p> “那這個網(wǎng)站?”
“應該是某個謗法師,或者謗法師的團伙建立的?!?p> “那他們的目的呢?”
“詛咒網(wǎng)站上有在賣詛咒道具,出售詛咒服務?!?p> “為了賺錢?!?p> “可能是,但也不一定,要調(diào)查過才知道。”
蘇啟聽了一愣。
“我們要查這個詛咒網(wǎng)站?”
“黑門的工作是維護物質世界的秩序,不受到神秘世界的影響。
一般情況,我們不會插手密契者群體之間的事。
除非,他們的行為逾矩,會極大危害到物質世界,危害普通社會?!?p> “哭泣天使?!?p> 蘇啟說道。
“是的,哭泣天使?!?p> 山魯佐德點點頭。
如果只是咒人的事,自然有警視廳和密契者組織之間的矛盾處理。
黑門不是為了保護東京存在的,而是為了維系人理,維持神秘世界和物質世界的平衡。
哭泣天使,這明顯是一個危害平衡的危險存在。
黑門要查清楚,這個詛咒網(wǎng)站和背后的謗法師,從哪里獲得的這種禁忌之物。
“你下周跟我來查謗法師的事?!?p> 山魯佐德說道。
“先驅教會的調(diào)查,你可以先放一放,格林會去處理,他肯定不敢跟我一起調(diào)查同個事件。
而且先驅教會的體量比較龐大復雜,一時半會查不清,短時間內(nèi)我們不打算求快?!?p> 蘇啟聽了點頭。
安徒生給他的那幾十份檔案,他跑了十幾份,什么發(fā)現(xiàn)都沒有。
除了這個電車劇場里有一個麥克白鬼神,其他的都沒有異常。
先驅教會的線索基本為零。
這個組織在東京盤踞多年,隱藏的太過隱蔽。
……
電車劇場的哭泣天使。
終于是被成功收容。
這事算告一段落。
黑門俱樂部通知內(nèi)閣府后,現(xiàn)場很快就被警視廳,伏津神社和玉京寺的人接手。
蘇啟見沒什么事,也回家了。
……
晚上睡著,夢境里。
水壓,恐懼,深邃。
蘇啟看著已經(jīng)逐漸接近莫霍層的深度,心里一陣發(fā)涼。
增加錨定的事,刻不容緩。
然而,看看頭上的錨定線。
蘇啟按照王國之書上的方法,測算了自己的錨定。
20模因。
果然,比他想象的還低。
五條主要亮線,分別來自:
白鼠,九頭,雨果,貓,松鼠。
明暗不同。
白鼠,九頭,雨果三個進過神秘之廳,與他有過更多交流互動,錨定線明顯要更亮一些,提供的錨定模因也更多。
除了五根亮線,還有一些模糊不清的暗細線。
蘇啟感知,這是來自一些看到神龕或者認知到東京神主存在的群體思維。
王國之書稱其為泛信仰,泛錨定。
這一部分泛錨定線,能夠提供的錨定模因就相當微弱了。
白鼠的錨定線最亮,最粗。
因為它不是一根。
而是很多根聚合起來的。
是它的鼠群。
鼠群錨定白鼠的同時,進一步錨定蘇啟。
然后是九頭的線。
九頭線的周圍,有一些泛錨定線。
這是因為她在行動時,留下了九頭浮世繪和神龕圖,從而引起了部分勢力的關注,比如警視廳,比如黑門。
這些行動產(chǎn)生了不少泛錨定線。
雖然每條線提供的模因少,但架不住積少成多,而且泛錨定如果去反復影響,以后也有潛力成為更穩(wěn)定的錨定。
當然。
現(xiàn)在的蘇啟,只有可憐的20模因。
其中多數(shù)還是白鼠提供的。
搭建照光層錨定儀式。
需要40模因的錨定線。
只夠一半。
算了,一半就一半吧,先搭著。
蘇啟回憶著王國之書上的內(nèi)容,從外向內(nèi)以錨定線搭建。
原理上來說,無論哪個本源體系,錨定儀式外層的功能構成都比較相近,有區(qū)別的就是中間的印記。
蘇啟突然想到。
既然別的儀式陣他不用印記也可以啟動,那錨定儀式……他是不是也能不用印記?
這不用印記其實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能隱藏他的儀式出身。
神秘者的儀式好查,因為一眼就能看出是哪個本源體系的。
鬼神的儀式就不同了,非常不好查,就是因為它們的儀式里沒有印記。
蘇啟表面上的身份不怕什么,但他可還隱藏著一個‘偉大存在’的身份呢。
如果使用有印記的儀式,肯定一下子就暴露了。
也難怪矩陣的神秘者雨果沒有懷疑他,因為歪打正著,他的儀式?jīng)]有本源印記,肯定不是神秘者的儀式……
雖然好像對自己有利。
但蘇啟一想到這就頭痛,好像他否定自己是個人一樣。
……
忙活了一晚。
儀式搭建了一部分,估計還需要兩天左右,能把手里這些錨定線搭建完。
白天去學校上課。
放學后去了黑門俱樂部。
安徒生不在,山魯佐德也不在,格林……昨天消失后就再沒出現(xiàn)過。
蘇啟索性走向旁邊的書柜。
書柜上的書是可以隨便翻閱的,有些神秘側的書,筆記,也有心理學,哲學范疇的讀物。
他想找找有沒有關于錨定的書,讀一讀能不能有所啟發(fā)。
“有好多自傳……神秘者都這么喜歡寫自傳嗎……”
蘇啟抽出幾本書翻看了看。
除了自傳,其他內(nèi)容無外乎一些研究筆記,而且看起來都有些年頭了。
“咦?”
蘇啟在書架上找書看時,正好在一本書封上看到了莫霍的字樣。
寫莫霍層的?
他好奇的把書抽了出來。
這是一本手寫的筆記。
蘇啟翻開一頁。
……
東方是一個寶庫,我們在那找到了許多神秘,那些遺失的學識。
……
有人回來后失控了。
問題不是很嚴重,我覺得我們得到了更多,我更深了,我開始能看到一些更古老的卷宗。
……
我發(fā)現(xiàn)了些留言。
‘神明懺悔之間,分食神尸之桌’
這或許有什么含義。
……
東方找到的那些東西幫了大忙。
我今天要沉入莫霍層了。
三萬模因的錨定,應該足以維持。
……
不,我不該沉下來的。
……
我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
該死!我想回去!
我要回去!
讓我回去!
……
小心!別被它們發(fā)現(xiàn)!
瘋了,這世界瘋了……
我聽到它們的聲音了!
別抬頭!別抬頭!
你要注意【懺悔室】
你要小心【食堂】
……
我們都是養(yǎng)料。
我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它們可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了,它們或許還是想吃掉我。
……
hdjdbidjxjdksksudhdbd
dhsidjdjdjd……
……
蘇啟翻看了幾頁。
字跡越來越潦草。
最后已經(jīng)不知道在寫什么。
人看了有種精神污染的感覺。
……
蘇啟粗略翻看后,倒是注意到了有兩個被反復描了很多筆畫加粗的詞。
‘懺悔室’和‘食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