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謗法師

　　電車劇場外。

　　蘇啟和格林兩人，出示證件后，越過警視廳的警戒線，進入現(xiàn)場。

　　格林和蘇啟聊著天聊了一路。

　　“安徒生，我們在加入黑門之前就是拍檔，他那時候還沒這么悶騷?！?p>　　“你覺對沒法想象他以前朋克少年打扮唱搖滾的時候?！?p>　　“我們留學(xué)那時在布魯克林組了個樂隊，還在地下酒吧里演出過?！?p>　　“對了，神秘學(xué)識方面，你打算選那個方向鉆研？收藏家還是收容人？”

　　“區(qū)別啊……一些學(xué)識儀式的不同，神秘學(xué)整個體系的知識體量非常巨龐大，不說全部十本源體系，單是其中一支，都不是人終其一生能學(xué)完的。

　　而且，還要考慮承載神秘的失控風(fēng)險，學(xué)習(xí)記憶這么多神秘知識，對于自身錨定是一種考驗?！?p>　　“收容人側(cè)的學(xué)識，一般是側(cè)重鬼神和神性物，許多儀式都是服務(wù)于調(diào)查和收容這一能力。

　　收藏家側(cè)的學(xué)識，則是與人打交道，安徒生就是收藏家側(cè)的，你應(yīng)該有見過他開拍賣會。

　　那些神性物，很多都是我們這些收容人朋友委托他的，比起出售給收容所，交給安徒生他們這些收藏家，能夠賣出更高的價格分成?！?p>　　蘇啟想起自己初遇安徒生的時候。

　　那時就是在拍賣會上。

　　那場‘皇帝的新裝’一般的拍賣會。

　　無中生有賣空氣，能不暴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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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說話間。

　　已經(jīng)來到電車劇場門口。

　　格林抬頭一看，劇場被封鎖了。

　　這個手段……怎么好像有點眼熟。

　　格林疑惑的打量。

　　他是只聽愛麗絲說了這里有哭泣天使就來了，沒多問太多……

　　“這劇場是你封鎖的？”

　　格林向蘇啟問道。

　　“不是。”

　　蘇啟搖搖頭。

　　“這是……”

　　“是我?！?p>　　熟悉的聲音在格林耳邊響起。

　　這位健談的悶騷紳士瞬間如同見了鬼神一樣，整個人僵住了。

　　格林僵硬的轉(zhuǎn)過頭。

　　說話的人，不是山魯佐德是誰？

　　“柏林之行不告而別，你是不是走的太匆忙了點。”

　　山魯佐德臉上露出獰笑，拳頭捏的咔咔作響，拍了拍自己的胳膊。

　　“那次墻檔案的行動，說了如果控制不住就不要用你那愚蠢的爆破手段。

　　你知道我為了復(fù)生這條胳膊，花了多少錢，多少精力去找修復(fù)師嗎?！?p>　　“那是個意外，你知道的，小紅帽是個熊孩子?！?p>　　格林慌忙辯解。

　　“這就是你連夜逃離柏林的理由？”

　　“不……那時我剛好接到新的任務(wù)……對！那時剛好有任務(wù)！絕對不是怕被你打死，我知道你不是那種粗魯?shù)念惾嗽场！?p>　　“看來你還沒好好反省?！?p>　　格林精準(zhǔn)踩雷，山魯佐德露出了氣極的冷笑，拿出神燈。

　　‘阿拉丁，阿拉丁’

　　“神燈神燈，召來過去的我，召來未來的我?！?p>　　一大一小，過去未來。

　　另外兩個山魯佐德出現(xiàn)。

　　一個人揍不過癮，三個人一起。

　　格林臉色一變。

　　已然繃不住自己的形象。

　　西裝革履是干不過類人猿的。

　　“別，冷靜，醫(yī)療費，我賠你醫(yī)療費，雙倍也行?！?p>　　“不不，我覺得讓你親自去體驗一下更合適，我會拆掉你一條胳膊，你自己去找修復(fù)師修去吧。”

　　一旁的小山魯佐德一臉好奇。

　　她不知道未來發(fā)生了什么。

　　大山魯佐德經(jīng)驗就很老道了，在一旁捧讀的落井下石。

　　“別打下三路，照臉上往死里打?！?p>　　格林聞言色變。

　　“仙度瑞拉！你是這世間最美麗而優(yōu)雅的淑女，如同水晶般閃耀，我能否有幸邀請你站在我的身邊！”

　　格林這次的倉促贊美，顯然不是那么從容，狼狽非常。

　　灰霧隱藏他的身影，迅速逃離。

　　“魔毯飛來！”

　　山魯佐德一聲召喚，一條神奇飛毯喚出，裹著山魯佐德追著格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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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

　　灰霧散去，早就沒了山魯佐德和格林的身影。

　　蘇啟留在原地一臉懵逼。

　　這兩人什么仇什么怨？

　　他看了看自己提著的一箱子收容器材，這怎么辦？

　　好像也只能等了。

　　劇場被封鎖，沒有山魯佐德他也進不去，而且那個哭泣天使聽安徒生說的那么恐怖，他也不敢自己處理。

　　“你是……蘇啟？”

　　旁邊傳來聲音。

　　蘇啟一轉(zhuǎn)頭，是御姐版的山魯佐德……她剛剛召喚的那個。

　　小山魯佐德和山魯佐德一起去追了，大山魯佐德卻是沒去留下了。

　　“我是，請問你是……”

　　蘇啟并不知道神燈的功能。

　　“我是十年后的山魯佐德?！?p>　　山魯佐德上下打量著蘇啟。

　　十年后？

　　蘇啟似懂非懂，不過見識過愛麗絲理事暫停時間的能力后，黑門俱樂部這些資深神秘者有什么本領(lǐng)他都不奇怪。

　　然而，對方隨后一句話，卻說的他臉色煞白。

　　“還真是懷念啊，見到活著的你?！?p>　　……

　　這話什么意思？這話什么意思？這話什么意思？

　　蘇啟錯愕的在心里反復(fù)。

　　他頭腦風(fēng)暴沉默半天，問出了一個問題。

　　“我……我未來死了嗎？”

　　大山魯佐德攤攤手。

　　“也許吧，反正我認(rèn)為你死了。”

　　“……”

　　一個人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死，是一種什么感受？

　　蘇啟現(xiàn)在的情緒很難說。

　　不過……

　　“你是說，你認(rèn)為？”

　　山魯佐德?lián)u了搖頭。

　　“我被本體召喚了，不聊了，不過最后告訴你一些事。

　　我無法制造時間悖論，雖然我認(rèn)為你死了，但你不一定死了，只是未來的我認(rèn)為而已。

　　決定未來的在你，而不是我，我的認(rèn)知，不是未來的真實。”

　　大山魯佐德才說罷，就化成一陣煙消失，是被山魯佐德本體召喚走了。

　　蘇啟卻是在原地一臉發(fā)懵。

　　本來只是跑腿送個東西。

　　突然就冒出一個未來來客。

　　突然被告知他‘未來十年內(nèi)會死’，還留下一段不明所以的話。

　　這感覺就跟走在路上，哼著小曲，突然有個神婆沖過來說你印堂發(fā)黑，有大兇之兆，命不久矣，一切都是命運的選擇……

　　自己真的會死嗎？

　　蘇啟想想，喉嚨有點發(fā)干。

　　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好像確實也算不上安全，每天混跡于鬼神中間，哪天不小心被吃掉或者失控，也不是沒可能。

　　但后來那句“我的認(rèn)知，不是未來的真實”好像又在暗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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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啟心里思索了一陣。

　　然后放棄了繼續(xù)深入。

　　十年太長，線索太少，具體到哪一天都不知道。

　　他有些想法，但是都不值得深入。

　　你讓一個眼下都朝不保夕的人，去為未來十年內(nèi)可能發(fā)生的事，費心思，做準(zhǔn)備？

　　這不現(xiàn)實。

　　他就算掏空心思調(diào)查清楚，把一切準(zhǔn)備好，結(jié)果在那一天到來之前，他就先失控了或者被鬼神發(fā)現(xiàn)吃掉，那就完全沒意義了。

　　只能說對這事留個心，平時有空可以注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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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啟在電車劇場外。

　　等了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三個小時，夕陽已落，天色漸晚的時候，終于見到了回來的山魯佐德。

　　‘阿里巴巴，芝麻開門’

　　山魯佐德打開封鎖。

　　“新人我們進去，快把這事處理完，一周時間拖在這里太浪費了?！?p>　　蘇啟提著裝有收容器材的黑箱子跟上，同時問道：

　　“格林先生呢？”

　　“躲起來了，我估計他最近都不敢再出現(xiàn)了?！?p>　　“……”

　　“剛才有發(fā)生什么嗎？未來的我似乎留下和你說話了？”

　　“是說了一些事，和未來有關(guān)?！?p>　　“雖然不知道你們談了什么，但很抱歉我?guī)筒涣四?，我如果介入可能會產(chǎn)生時間悖論，所以無論有什么麻煩，你得靠自己了?！?p>　　蘇啟點頭，表示理解。

　　“這周末記得來靶場，雖然幫不上什么直接的忙，但我會好好鍛煉你，盡量讓你成長到能夠獨自面對麻煩?！?p>　　山魯佐德女士對蘇啟這個新人，還是很照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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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進入劇場。

　　找到了哭泣天使。

　　蘇啟之前看過照片，實實在在的本體還是第一次見。

　　一眼看上去就是個稍微有點恐怖的石像，但實際上卻是一個眨眼就能夠扭斷人脖子的恐怖量子態(tài)生物。

　　只是看著想想。

　　就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蘇啟把箱子放下打開，從里面拿出收容器材，配合山魯佐德釘裝在哭泣天使的身上。

　　收容儀器可以阻斷哭泣天使量子化的過程，即使它不被觀測，也會被限制成石像狀態(tài)。

　　最后以‘胎衣儀式’封存。

　　‘魔毯飛來’

　　山魯佐德喚出魔毯，裹住封存了哭泣天使的胎衣晶體，飛出了電車劇場，哭泣天使會被送到收容所去保存。

　　這個極其麻煩恐怖的哭泣天使，終于是處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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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

　　兩人去了演員休息室。

　　蘇啟看到了那個召喚儀式陣圖。

　　“這是一個傳送儀式，能夠通過儀式傳輸運送物體，是用來傳送那個哭泣天使的?！?p>　　山魯佐德說道。

　　蘇啟也是靠近看了看，說道：

　　“儀式構(gòu)成沒有十本源體系的印記，是鬼神儀式，是密契者，這也是先驅(qū)教會的手筆？”

　　他很早就來看過那個麥克白鬼神。

　　而且根據(jù)在神秘之廳交流時，九頭提供的情報，知道了這里發(fā)生的事。

　　那個尾田小姐，顯然是受到什么人的教唆，想要在這個電車劇場里，制造一場恐怖的血腥悲劇。

　　并且要把這場悲劇鬧大，人盡皆知，讓麥克白的恐怖傳聞通過網(wǎng)絡(luò)傳播，產(chǎn)生錨定，讓劇場里那個麥克白鬼神浮上來。

　　不過，這一切都被九頭提前發(fā)現(xiàn)，并且阻止了。

　　這件事別說上報紙，連警視廳那邊都不太清楚狀況。

　　還在事態(tài)變糟的萌芽狀態(tài)，就被蘇啟的九九八十一，給破壞了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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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啟根據(jù)鬼神的存在，懷疑這可能是先驅(qū)教會的陰謀。

　　但山魯佐德卻是搖搖頭。

　　“不，這不是先驅(qū)教會，我根據(jù)儀式的構(gòu)成找到了一些其他線索。”

　　山魯佐德手機打開一個網(wǎng)站，展示給蘇啟看說道：

　　“我通過一個私家偵探，查了這位使用儀式的尾田小姐的人際關(guān)系，以及她近期的行蹤，找到了這個?！?p>　　蘇啟看了看手機屏幕上。

　　一個名為“詛咒網(wǎng)站”的頁面。

　　“詛咒網(wǎng)站？”

　　“一個輸入你想詛咒之人的名字，就會有人給你提供詛咒方法的網(wǎng)站?！?p>　　“這……是真的？”

　　“我查到了這個網(wǎng)站的背后，是一個東京本土的密契者群體，謗法師?！?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