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歲小天悠悠醒轉(zhuǎn),映入眼簾的,赫然是柳云奇那張白皙的面孔。
“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么?”
望著屋頂,歲小天仰天長嘆,他不恨任何人,就是想不明白而已。
看著他那失魂落魄的樣子,柳云奇不滿的叫道:“喂,你是不是瞎了,看不到我在么?”
歲小天茫然的搖了搖頭,道:“讓我一個(gè)人靜一靜。”
“我說過,那新房你不能進(jìn),你就沒聽出來點(diǎn)什么?”
柳云奇撇了撇嘴,向著門外面走去,臨別之際又道:“趕緊收拾好心情,我們要上路了?!?p> 歲小天迷茫的跟著柳云奇走了一天,仿佛失去了靈魂,雙眼空洞洞的,沒有任何生氣可言。
直到夜間,“咔嚓”,一聲驚雷在其耳邊響起,他才如醍醐灌頂一般徹底醒轉(zhuǎn)。
夜空黑云滾滾,電閃雷鳴,狂風(fēng)呼嘯而來,暴雨滂沱而下。
剎那間,歲小天有了一絲絲明悟,時(shí)光荏苒,歲月如梭,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永遠(yuǎn)不可能再重新來過。
無論如何,只要自己做到問心無愧,又何必苦苦執(zhí)著別人到底是為什么?眼下還有那么多需要自己做的事情,豈能輕易讓自己的意志沉淪……
這時(shí),他體內(nèi)近乎干涸的丹海正在復(fù)蘇,海量的天地靈氣,如同實(shí)質(zhì)般,拼命的沒入了他的身體。
歲小天吃驚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丹海之上竟然有一重封印,很復(fù)雜,很玄奧,只能吸收火靈氣,另外的金、木、水、土四靈,已經(jīng)不再聽從他的召喚。
“呵呵,好小子,真有你的,自己的未婚妻就要嫁給別人了,你就一點(diǎn)都不在乎?”
歲小天按下心中的疑惑,一邊恢復(fù)靈力,一邊在沉思。
過不久時(shí),丹?;謴?fù)了十之一二,血液流失太多,身體哪里都是麻麻的、軟綿綿的感覺,還需要恢復(fù)一段時(shí)間,但是已無大礙。
“如果沒猜錯(cuò)的話,這是金蟬脫殼之計(jì)。這封印,一定是那老王……門主搞的鬼?!?p> “沒錯(cuò),你的媳婦確實(shí)會跟人拜堂成親,但愚兄保證,他永遠(yuǎn)進(jìn)不了洞房!至于封印嘛,是為了你好。”
“無所謂了?!睔q小天撇嘴笑了笑,當(dāng)先而行,“我們要去哪?什么目的?”
“不是我們,是你們要去亂域皇城。目的,人冠大會奪得冠軍,向人皇提一個(gè)要求?!?p> 歲小天身影一滯,皺眉問道:“你不跟我一起?人冠大會不是十年后么?向人皇提什么要求?”
“記住,不能利用傳送陣,這是難得的歷練機(jī)會,十年你們能到皇城就不錯(cuò)了。老頭子說,人皇那里有你母親留下的東西,他希望你自己要回來。”柳云奇不像是在撒謊,表情很認(rèn)真。
歲小天沒有懷疑,心中泛起層層波瀾,忙又問:“還有別的么?”
柳云奇聳了聳肩,道:“除了不能暴露你的身份以外,什么都沒有了?!?p> 歲小天咬牙切齒,心道:“這老王八蛋,真是多一句都不說??!”
柳云奇拍了拍他的肩膀,嘆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兄弟,好自為之吧,無論如何,自己的路也要自己走,別人又能幫你走多遠(yuǎn)呢?”
“邊兒玩去,裝什么深沉!”
“我是該走咯,畢竟是兄弟,我不能真的讓弟媳婦跟別人洞房吧!”
“你有完沒完?”
“有完,再見了?!?p> “你真的不去?”
“我自然也會去,但不是和你,我可不想吃狗糧!”
“……”
“老頭子送給你的婢女在前面,一定要好好照顧啊,大膽點(diǎn)、別客氣!嘿嘿……”
柳云奇壞笑著,扔給了歲小天一枚空間戒指,疾速掠向了遠(yuǎn)方。
“婢女?”歲小天接過戒指,好奇的向前走去,不多時(shí),果然在雨中出現(xiàn)了一道婀娜的倩影。
“安曉彤?!”
“是啦,正是奴婢呢?!?p> 歲小天一臉懵逼,實(shí)在是搞不懂,夜無名到底是什么意思?即便真的派給他一個(gè)婢女,為何偏偏會是萬劍峰的安曉彤呢?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安曉彤閃身而來,自然而然的挽住了歲小天的胳膊,對其嫵媚的笑了笑。
“為什么會是你?”歲小天百思不得其解。
“因?yàn)槲覄e的本事沒有,但易容術(shù)的造詣可厲害了呢!”
安曉彤皺起了瓊鼻,大眼睛含笑含妖,對著歲小天瞟啊瞟的,好像是在勾魂,簡直魅惑到了骨子里。
歲小天瞬間覺得頭皮發(fā)麻,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疑聲道:“那你這張臉是易容的?你長得很丑對不對?”說罷便跑。
“嚶……我掐死你!”安曉彤張牙舞爪的追了上去。
……
一座小城內(nèi),車水馬龍,行人挨肩擦背,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叫賣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一個(gè)黑不溜秋、破衣爛衫的小伙子,和一個(gè)身材豐滿、一臉麻子的少女,一前一后,在街上閑逛著。
“大叔啊,你的糖葫蘆我全都要啦,給那個(gè)傻小子扛著?!?p> “老伯啊,把你的包子都包起來,給我的下人掛在肩膀上?!?p> “阿嬸啊,您的水果真甜,都裝起來,給我家相公拎著?!?p> 歲小天感覺又好氣又好笑,實(shí)在是有求于他,沒有辦法,只能隱忍。
城中街,一間上好的酒樓,天字一號房。
歲小天盤膝而坐,寂靜不動,周身一片火紅,血脈噴張,血液如同潺潺小溪,流動時(shí)發(fā)出嘩啦啦流水般的聲音。
他渾身的骨骼潔白無瑕,嘎吱嘎吱做響,像是每塊骨頭都在跳動,讓人驚異不已。
丹海就如同是一個(gè)機(jī)器,吸收天地靈氣,將其煉化為體內(nèi)的靈力。
內(nèi)修之人,唯有通過體內(nèi)靈力,方能施展種種玄秘莫測的手段,化身為“凡人”口中的仙人。
歲小天丹海被封印,只能吸收火靈氣。
他在慢慢適應(yīng),一絲絲火靈力流向身體各處,在鍛造他的身體,改變著他經(jīng)脈的屬性,這是一個(gè)緩慢的過程,足足過去了三天三夜。
夜間醒來時(shí),歲小天渾身散發(fā)著淡淡地紅芒,身體比以前更加堅(jiān)韌了,不過血液虧損帶來的精氣衰弱,一時(shí)半會無法彌補(bǔ)回來。
他拳頭攥緊的剎那,頓時(shí)火光沖天,可是指尖那股使不上力氣的感覺,令他很不舒服。
門開了,傳來甜美的笑聲。
安曉彤香肩裸露,紅裙拖地,搖曳生姿,兩只玉手托著粉腮,俏臉蕩漾著嫵媚之色。
“主人終于醒啦,奴婢等你很久呢。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嘛?”
安曉彤關(guān)上房門,大眼睛瞟著歲小天,聲音悅耳迷人、令人心魂蕩漾,眉心的一點(diǎn)痣,為她增添了一股妖媚的氣質(zhì)。
“你別總是這般妖里妖氣的行不行?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了?”
歲小天坐到了桌子旁,故作淡定的喝了杯茶,淡淡地說道:“這一路上,我這個(gè)下人當(dāng)?shù)氖侨蝿谌卧?。門主讓你帶的話,也該告訴我了吧?”
安曉彤墨發(fā)如瀑,身材飽滿,曲線婀娜,絕對稱得上魔鬼身材。
她輕盈得走到跟前,媚態(tài)十足,嬌笑道:“不能全都告訴你,奴家還需要留一點(diǎn),主人不會生氣吧?”
說著話,她腳下似乎一滑,尖叫著撲進(jìn)了歲小天的懷里,順勢坐在了腿上,兩條白嫩晶瑩的手臂,自然而然的勾住了脖頸。
“愿意說多少說多少,只要不騙我就行?!睔q小天強(qiáng)壓住心火,輕輕地推開了安曉彤。
“倘若主人若是肯以身相許的話,奴家定會將知道的都說出來呢?!?p> 安曉彤將手搭在歲小天的肩頭,輕咬著紅唇,顯得性感撩人,聲音柔膩的令人渾身酥麻。
“主人,這里的傷口還疼么?給奴家檢查檢查……”白皙玉手就要去解扣子。
歲小天今非昔比,已經(jīng)是個(gè)真正的男人。血?dú)夥絼傊|,又怎么會在這種情況下丟了男人的臉面。
他知道對方很可能是在故意戲弄他,當(dāng)下笑了笑,右臂環(huán)抱,摟住了那不盈一握的小蠻腰,道:“先不急,將話說來聽聽,否則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騙我?”
安曉彤順勢又坐在了腿上,藕臂攬住脖頸,舔了舔紅潤飽滿的雙唇,嬌笑道:“今日本是主人的洞房夜,奴家伺候完主人,又怎么會有所欺瞞呢。”
歲小天心跳的厲害,輕叱道:“別廢話了!趕緊說,為什么你會知道我二哥、三哥,月九兒他們所有人的名字?”
安曉彤換成了楚楚可憐的模樣,美眸朦朧,將紅唇湊到了歲小天的耳邊,輕輕地吐了口氣,道:“奴家也是好心嘛,今日剛好是主人大喜之日,我……”
突然,她猛地彈跳開來,花容失色,不知何故,嬌軀一陣痙攣。
歲小天臉色通紅,急聲道:“對……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你還是出去吧。”
安曉彤調(diào)息了片刻,強(qiáng)作鎮(zhèn)定,嬌笑道:“主人你可真壞!難道你不想聽了么?奴家可是打算……呀!”
她一聲驚呼,指著歲小天的鼻子叫道:“你流鼻血啦!”說完便瞪大著雙眼,捂起了紅唇,臉上浮現(xiàn)出了別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