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fā)展的如何?”顧南舒依靠在窗臺,偶爾有微風(fēng)吹過,吹起他的頭發(fā),而距離他不遠(yuǎn)處,站在一個人,那人身著黑衣,蒙著黑紗,但身高八尺,不難猜出的是一位男子。
男子略微張唇,發(fā)出單音:“嗯?!?p> “那便仔細(xì)盯緊,任何風(fēng)吹草動的消息都不要放過了。”顧南舒的眼神更是冷了幾分。
“少主……”男子喊道。
“嗯?”
男子有些遲疑,似乎想到了什么,停頓半刻,接著道:“可我覺得這次他們并沒有打算?!?p> “這只是你的猜測,先盯著吧?!?p> 顧南舒揉了揉手指關(guān)節(jié),看起來像是累了,男子低著頭,不再作任何的反駁:“是,少主,屬下告退?!?p> 燭火突然閃動,似乎受到一股強(qiáng)風(fēng)的影響,過了會,才恢復(fù)正常,而那名黑衣男子也只留下背影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一切又歸于寂然。
而東虎寨來了溫蘿之后,似乎就再是一個平靜的東虎寨。
尤其是在某人教會了溫蘿的防身術(shù)之后,原本遲鈍的身體也顯得靈活,隔三差五就需要派人找她。
但是,即便身體再怎么靈活,江暮霖也能找到躲藏的她,因為她只會躲在樹上……
“江暮霖,你說要帶我去抓老虎當(dāng)寵物的,我這幾天也有好好跟著你學(xué)防身術(shù),現(xiàn)在我也學(xué)會了,抓老虎的時候,你可以不用分心照顧我,安心的去抓了?!睂τ跍靥}天天對著抓老虎念念不忘,除了一整個東虎寨的人頭疼,最頭疼的當(dāng)屬江暮霖。
夜里還要想計劃如何除掉危險的官兵,早上還要上樹抓溫蘿,江暮霖已經(jīng)深感吃力,坐在椅子上便已經(jīng)開始忍不住想要睡上一覺。
“江暮霖!”溫蘿晃著江暮霖的手,一邊撒嬌道。
江暮霖頓時睡意消失了一大半,但依舊抿著唇一言不發(fā),臉上有些明顯的疲倦及不耐煩。
試問誰喜歡在將要睡著的時候被吵醒。
但只要對上溫蘿那雙無辜的眼睛,江暮霖怒意也會散去。
“你想不想下山。”江暮霖突然問道。
下山?溫蘿想起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除了被兩個壞家伙丟在連地名都說不出來的地方外,便是被江暮霖帶到了這個山寨里,由于那會她是暈厥的狀態(tài),至于怎么下山,會有什么樣景象,她也是一無所知。只是在電視劇上看到過古裝劇。
“聽說你們這有那個什么燈會,是不是很熱鬧?”溫蘿閃著如星辰般的眼眸,一臉單純地看著江暮霖。
江暮霖看得有些發(fā)愣,并不是因為眼前的女子長得有多漂亮,而是她不會像其他女子,是像小孩子般的純真,雖然她經(jīng)常說的話有點與眾不同,所作所為也實在不像是正常女子該有的行為,或許是這樣才會讓他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就想著帶回來好好照顧。
“你沒見過?”江暮霖一臉驚訝,隨后又拉下臉,他覺得這樣可能會傷害到溫蘿。
溫蘿瞧見他一副驚訝的模樣,絲毫不受影響,反而咧嘴笑道:“當(dāng)然沒,我的家鄉(xiāng)已經(jīng)不需要用這些蠟燭來充當(dāng)光源,我們那有種光源叫做電,它的光源照射范圍更大,而且更亮,就跟白天一樣亮,尤其是夜晚的時候,整個城市都是明亮的。”
這么一回憶起來,以前還不覺得有多好看,現(xiàn)在卻反而覺得再見到都是奢侈的。
江暮霖沒有出聲打斷她,他是一位很好的聽眾,會很認(rèn)真地聆聽溫蘿說的話。
“你一定沒見過像白天一樣的燈光吧?!睖靥}側(cè)著頭,反問道,像是在問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白天一樣的燈光?江暮霖望著外面的光芒,又看了看屋內(nèi)的燭火,似乎不太理解:“不會熱嗎?”
溫蘿搖搖頭:“嗯,不會,它只是充當(dāng)了光芒,雖然會有熱度,但是那是很小很小的,并不會影響我們的生活,我們那還有個節(jié)日叫燈光節(jié),跟你們的燈會差不多,那時候我們會把所有的燈開起來,整個城市都是絢麗的燈光,真的真的很美,江暮霖。”
“那你為什么不回去?是因為那被滅了?是跟我們一樣的土匪滅的嗎?”江暮霖有些自嘲地問道,可也不知為何很想知道,如果真的是跟他們一樣的人滅了她住的地方,她會憎恨自己嗎?還是說她留在他身邊也是有目的,看向溫蘿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愧疚。
溫蘿噗嗤笑道,對上滿是愧疚的目光,輕聲道:“當(dāng)然不是咯,我是在我那睡了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到了你們這個世界,不過,江暮霖,我覺得你們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種壞蛋?!?p> “你是被綁架的?”難怪那天他見到她的時候,是暈倒在地方,是從壞人手中脫逃出來的吧。
不過,江暮霖的理解跟她有著差距,估計是把她的那段話理解為是被人綁架后暈倒的吧。
“不是,正確的說,我跟你們不是同一個世界,懂了吧?”可能這么深奧的問題,即使是很聰明的江暮霖也未必能理解出來,溫蘿不再打算跟他繼續(xù)扯下去,反正都已經(jīng)來到這個世界,就算她說不愿意也不可能再穿越回去。
“不懂?!苯毫厝鐚嵉?。
果然,意料之中的答案。
溫蘿無所謂的聳聳肩:“沒事,反正我怎么解釋你也理解不了,不過我們什么時候能下山?”
溫蘿最后說的那句話,江暮霖很受傷,他自幼被夸著聰明長大,今日竟然有人說他愚蠢至極,讓他怎么都不能接受,但是他作為東虎寨的寨主,面子豈能丟掉?他只是輕輕冷哼了一句:“嗯?!?p> 嗯?這是哪門子的回答?她問的是時間!時間好不好,是等會下山,還是晚上下山?
溫蘿很想發(fā)火,握緊了拳頭,又苦于無奈,只好被迫妥協(xié),將怒火壓下去:“那我們是等會呢,還是晚上呢,嗯?”
“晚上?!苯毫貋G下兩個字,便閉上眼睛不再理會。
溫蘿掄起貓爪一樣大的拳頭在他面前揮了揮,喃喃道:“我不會自己下山嗎?反正守門老虎已經(jīng)被我收買了,我自己走也能走下去,還用得著靠你?”
聽到溫蘿說要自己走下山,江暮霖睜開眼睛,輕蔑地盯著她道:“即便你走出了門,你也下不了山,山下布滿了機(jī)關(guān),若是沒人帶路,你只會死在半路?!?p> “……”怪那天上山時,她暈過去了,要不然以她機(jī)智的記憶力,她肯定能記得線路走出去。
何況眼前的這個男人說變臉就變臉,變臉比翻書還快!
正當(dāng)兩人不肯示弱的時候,探子突然出現(xiàn)在大廳,打破了兩人的尷尬氣氛。
江暮霖臉上依舊繃著冰冷的臉,但也緩了些,雖然他的出現(xiàn)不太合適:“何事?”
探子看見溫蘿還在一旁,顯然是因為她在而感到為難,江暮霖?fù)]手不厭煩道:“無妨,她不礙事。”
言下之意,她不懂。
溫蘿雖然很氣,但還是為了生活要好好微笑哦,探子見到溫蘿詭異地笑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寨主,果真是料事如神,西風(fēng)寨的已經(jīng)開始動手準(zhǔn)備了?!?p> 這還算是讓江暮霖覺得順心的一件事,唇角輕佻,聲音比以往多了分誘惑:“繼續(xù)觀察?!?p> 接到命令的探子,立馬應(yīng)了句:“是?!北阋豢桃膊煌A?,實在是因為某兩人的氣場過于嚇人。
估計這名探子再也不想當(dāng)探子了。
這是溫蘿第一次當(dāng)面看江暮霖議事,高高的坐在寨主位子上,命令別人的樣子實在是太帥了!
感受到一旁熾熱的崇拜眼神,江暮霖順著那道目光過去,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溫蘿摸摸鼻子傻笑道:“不好意思,看見美男子控制不了?!?p> “不要臉?!苯毫貨]想到溫蘿會直白的把話說出來,氣得他只能說她不要臉。確實他也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女人,從見到他的一眼,假借著報恩的名義,要以身相許,這么主動的女人,已經(jīng)實屬……不多了。
溫蘿滿不在乎地回懟道:“要臉可討不到這么好看的相公呢!”
江暮霖簡直就是她在古代的第一任男神!即便是放在現(xiàn)代,也比她暗戀的那個男神要帥得多?。?p> 江暮霖臉上已經(jīng)紅了一大半……
雖然江暮霖這個人的性子,溫蘿到現(xiàn)在也沒捉摸清楚,但至少還是言出必行的君子,說了帶她下山看花燈會,果然天一黑就讓她換了服裝下山去。
一路上江暮霖不斷給她講解布置的機(jī)關(guān),以及避開觸發(fā)機(jī)關(guān)的方法,聽得溫蘿整個人熱血沸騰,激動不已。早聽過古代人的聰明,卻沒想到百聞不如一見,也幸好她遇到人是江暮霖,不然像她這樣的智商,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別人虐。
“那……我能學(xué)習(xí)各種機(jī)關(guān)術(shù)嗎?”溫蘿小聲問道。
江暮霖看著她,一臉的嫌棄:“你學(xué)不會?!?p> “……”誒,溫蘿有點惋惜的嘆了口氣。
江暮霖并不是想要打擊她,而是學(xué)習(xí)機(jī)關(guān)術(shù)實屬麻煩,比她所見到的還要復(fù)雜上許多,沒有十年半載根本領(lǐng)悟不了其中的奧秘,看著她一副痛心不已的樣子,江暮霖于心不忍,轉(zhuǎn)移話題:“今年的花燈會聽說很不錯。”
“咦?江暮霖你是不是也沒看過花燈會?”溫蘿顯然把之前學(xué)習(xí)不了機(jī)關(guān)術(shù)的事給忘了,心情也好轉(zhuǎn)了。
江暮霖也并不打算隱瞞她,實說道:“嗯,只看過一次?!辈贿^那是他年幼時看過的一次。
“我長這么大也沒見過呢。”
從下山到進(jìn)城,路上便斷斷續(xù)續(xù)來了不少人,直到進(jìn)城之后,溫蘿才知道只能用人山人海這個成語來形容,只是江暮霖也沒料想到會有這么多人,只好壓低了聲音叮囑身邊的人:“等會拉緊我的衣角,不要走丟了。”
溫蘿好奇問道:“為什么不讓我牽著你的手?”
江暮霖微微一怔,后背顯得僵硬,就連臉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牽了手,就要對她負(fù)責(zé)?!?p> 溫蘿瞧見他的手迅速的縮回去,這是得有多怕她。溫蘿好歹也很體貼別人的感受,乖乖聽話拉住江暮霖的衣角,一直緊繃的身體直到溫蘿扯住他衣角的瞬間才放松,他怕溫蘿聽完他說的話后不肯按他說的話去做。
原本想開口解釋,沒想到溫蘿反過來安慰他:“放心吧,我不需要誰來對我負(fù)責(zé),我只知道你對我好。”
江暮霖將唇緊抿。
反倒是溫蘿跟個沒事人一樣,一路揪著他的衣角,瞧見什么好看的拉上他,非要讓他解釋。
逛了許久后,溫蘿也不如之前那么熱情,反而肚子有些累了,她眨著大眼睛看向江暮霖,摸著肚子,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江暮霖,我肚子餓了?!?p> “……”江暮霖停下腳步不再往前,“那去旁邊的船上休息一會?!?p> 溫蘿點頭以示贊同。
江暮霖為了能讓溫蘿好好休息,特意選了間上好的船房,溫蘿趴在桌上:“江暮霖,你真好。”
這樣的夸贊誰受得了,即使是面不改色的江暮霖也會臉紅,他輕咳一聲,轉(zhuǎn)移話題:“這船房有窗,等會會有煙花,你可以一邊欣賞一邊吃?!?p> “我知道我知道,我在電視劇看過,哇,沒想到我溫蘿也能欣賞到這樣的美色?!睖靥}雙手撐著臉,望著窗外,一臉羨慕地道。
月光落在溫蘿的臉上,一時之間竟連江暮霖也看的有些入迷,如果不是他夠定力,江暮霖回過神從她身上移開視線,“這里的糕點也很不錯。”畢竟京安城的糕點和花燈會是出了名的。
“記得多派些人手盯緊了城門,也要多派一些官兵巡查街道。一定要確保人群的安全。”每一年都是如此,不過是這幾年有顧西城的鎮(zhèn)守,才沒能發(fā)生這些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如此今年也是,只不過顧西城將大權(quán)交給了顧南舒。此時顧南舒坐在一艘靠岸的船,站在他面前的還有好幾位黑衣人,他們手臂上都綁著特殊的記號,這是屬于顧家的死侍,收到命令的他們,彎腰告退后,便立馬消息不見。
寧鄉(xiāng)等到黑衣人退下后,笑吟吟走到顧南舒對坐,今夜的她特意梳妝打扮了一番,穿著紅衣,既不暴露卻又嫵媚恰當(dāng),而且她身上的香味顯得更為獨特,不似一般的青樓女子身上濃重的胭脂味,按道理換成另一個男的都會癡迷,包括顧南舒。
“爺,今年的花燈會似乎比以往的更加熱鬧?!?p> 看著岸邊的街道擠滿了人,各種嘈雜的聲音堆積在一起,有小孩的歡笑聲、也有大人們的交談聲,更有幾家青樓傳出來的女子的歌唱聲,一時間好不熱鬧。
顧南舒飲了一口,“嗯?!?p> “爺今夜任務(wù)重大,還是少喝點酒為妙?!?p> 顧南舒收回目光,看著寧鄉(xiāng),溫柔一笑:“寧鄉(xiāng)何時懂得體貼人了?!?p> 他這一笑,讓原本棱角分明的五官柔和了許多,寧鄉(xiāng)還有些短暫的癡迷,她垂下眼簾,道:“爺,莫要取笑寧鄉(xiāng)了?!?p> 顧南舒晃晃頭,又飲了一口。
夜色漸漸深入。
“爺。”
“嗯。”
“關(guān)于這塊殘玉的主人,身上可有其他特殊記號嗎?”寧鄉(xiāng)取出那塊殘玉。
顧南舒頓了頓,隨后搖頭:“沒有?!?p> “爺,那便再給寧鄉(xiāng)一些時間吧?!睂庎l(xiāng)一向消息靈通,一般的尋人在她眼里也只是一兩天的事,奈何這次顧南舒提供的消息不全,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也無可奈何。
顧南舒笑道:“無妨,不著急?!北緛硪彩仟q如大海撈針。
船已經(jīng)開始往岸邊靠,突聞一道驚恐的聲音劃破了黑夜,而那道尖叫聲正是溫蘿與江暮霖所在的那艘船,溫蘿與江暮霖也明顯聽見了那道聲音,尤其是江暮霖,整個人都被冷漠籠罩著,如果僅僅只有他在,他倒是可以出去一探究竟。這么說并不是因為溫蘿是個累贅,而是他不清楚外面的殺手究竟有多少,為了能夠確保溫蘿的安全,他也只能靜觀其變。
可是溫蘿沒他那么冷靜,她始終沒見過真正的殺人場面,在聽到那聲音時,她整個人早已嚇得腿軟,現(xiàn)在是站也站不起來,只能整個人依附在江暮霖身上,哆嗦著。
感受到身邊人的驚慌,江暮霖皺著眉,想要安慰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能張了張唇,發(fā)出干澀的聲音:“等下我會保你出去,不用擔(dān)心?!?p> 她不是擔(dān)心,是怕!
溫蘿小聲問道:“我……我們……會被殺死嗎?”
江暮霖眉頭鎖的更深,聽外面的聲響,恐怕也不是一些好對付的人,但也不是說不能對付,他只有將溫蘿安全送出去,他才放心:“不會,只要你等下聽我說,我讓你跑,你便跑,會游泳嗎?出去以后便跳入河中,游到岸上躲起來?!?p> 他不知道這些殺手從何而來,受誰指使,又要去殺誰。可他知道的是,這些人如若沒殺到想殺的人,便會寧可錯殺也不放過任何一個。船上的人被殺的差不多,很快便輪到他們。
動靜越來越小,腳步聲卻是越來越近。
“我會!那你呢?你會死嗎?江暮霖?!睖靥}死死盯著即將要被推開的門,雖然很怕,但她卻更擔(dān)心江暮霖,如果江暮霖對付不了這些人,那么她也活不下來,相反她更希望江暮霖能夠活下來。
他會死嗎?
答案當(dāng)然是不會,江暮霖將食指放在溫蘿唇中,示意她安靜下來,而靠近他們的腳步聲也已經(jīng)停止,門“嘎吱”一聲,被推開。
“大哥,這里還有兩個活的!”
由于江暮霖身上的殺氣過于強(qiáng)大,無人敢在上前一步,那些殺手不得不喊人支援,眼看著門外船外的殺手越來越多,溫蘿的腳更是抖得不行,咬緊牙連大氣都不敢喘。
江暮霖?fù)踉诹藴靥}前面,臉色陰沉如同地獄中的修羅,他低聲問道:“怕嗎?”
溫蘿點頭,發(fā)出顫抖的聲音:“怕?!?p> “怕的話就閉上眼睛,到時候你聽我的聲音,讓你跳你就跳,到了河中你再把眼睛睜開?!闭f完這些話,溫蘿乖巧地將眼睛閉上,他將劍握在手中,便先發(fā)制人,那些實力比較弱的人立馬被他擊殺。
只聽得叫一聲慘叫,溫蘿也不知道情況如何,她只知道直到最后她跳入河中,她都毫發(fā)無損,溫蘿不敢看船上的情況,一直屏氣呼氣直到了岸上的草叢,才長吁一口氣,整個人突覺輕松。
她甚至不知道船上的江暮霖情況如何,隨后便因過于疲勞跟高度精神緊繃暈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