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盛思量片刻,往外邁出的腳步停了下來,他想到了剛才進來時那半米厚的精鐵門,以及掩藏在不知何處的這個地方。猶豫再三還是將門緩緩合上,那條寂靜幽深的通道消失了,身后的酒色襲卷而來。
兩名女子扭著那柔軟的腰肢再次迎上來,纏住唐盛嬌聲道:“公子不必驚慌,有少數(shù)人第一次來也是這樣,最后還不都像那邊的大爺們一樣了?!碧剖⒛抗庖荒?,轉(zhuǎn)頭看向那些縱情歡樂的大漢,掙脫開兩人往那邊走去,一路上擺脫過好幾波上來糾纏的妙齡女子,走到一人面前剛想發(fā)問,卻見那人一揮手有些不耐煩的道:“新來的滾一邊兒去!”唐盛按捺下怒氣轉(zhuǎn)向下一個,那人態(tài)度卻還是這樣,唐盛接連碰壁,只覺怒氣上涌,卻又不知該如何發(fā)作,拿起桌上一杯酒一飲而盡,酒,的確是上等好酒,只是此時卻沒心情品嘗。
一個綠紗少女腳步輕緩的走了過來,拿起一杯酒遞給唐盛,唐盛心中煩悶,接過來一飲而盡,那女子笑吟吟的接過酒杯,拿起桌上裝滿酒的白玉壺,皓腕輕揚,再次斟滿一杯看向唐盛,不過這次卻沒遞過來,而是咯咯一笑,有些嬌媚的看了唐盛一眼,揚起那白凈的脖子,一抬手將那杯酒倒在了自己嘴中,隨手將那鍍金的酒杯扔掉,帶起一陣香風湊了過來,唐盛正自恍惚間,看到那女子俯著頭抿著嘴沖著自己就來了,匆忙間后退一步擺手道:“謝謝姑娘遞酒,這個你還是自己喝吧!”
那女子一步未奏效,也未繼續(xù)跟過來,下巴微揚,露出那皎潔修長的脖頸,將那口酒一點一點慢慢的順著咽喉咽了下去,將每一個動作和細節(jié)都慢慢的充分的展現(xiàn)在唐盛的目光下,那口酒下去后,似是不勝酒力般,身子一軟直接撲到在唐盛懷里,目光迷離的看著唐盛,嬌滴滴道:“公子卻是好生有趣,比那些大老粗有趣多了,奴家對公子甚是動心!”
唐盛嘴中,嗓子中一陣發(fā)干,悄悄咽了口唾沫,他好歹也是個正常男人,面對如此風情萬種的美人兒投懷送抱,也不由得心神一陣搖晃。
女子見唐盛呆呆站在原地發(fā)愣,一雙玉臂如蛇一般滑向唐盛脖子,慢慢纏住。唐盛心神激蕩間,體內(nèi)太清上元經(jīng)下意識流轉(zhuǎn),腦中一明,轉(zhuǎn)頭已經(jīng)看到一張姣好的年輕女子的面孔湊了過來,急忙雙手一送,那女子被這一推徑直退了一步,隨后似再無力氣站穩(wěn)般撞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只撞得桌上酒盞菜肴一陣搖晃,女子“哎呦”一聲痛呼出聲,轉(zhuǎn)頭眼圈微紅很是柔弱的看著唐盛,有些委屈的道:“奴家一片真情,公子卻是好生無情,撞得奴家好生疼痛!”
唐盛舔了舔有些發(fā)干的嘴唇,不再理會那女子,轉(zhuǎn)身往一旁的角落走去,那女子看到唐盛去的方向,卻是沒繼續(xù)追過去,有些微惱的起身往其他方向走去。唐盛選擇的這個角落或許設(shè)計的原因,又或許少了一盞燈,顯得有些陰暗。等到坐下后,才發(fā)現(xiàn)角落處竟還坐著一人,那人看著身形倒是與唐盛差不多,一頭黑白交織的亂發(fā)遮住了面容,往哪里一坐,便似一個乞丐般。他是這里除了唐盛外唯一一個沒有那些妙齡女子陪伴的人,但酒卻比任何人的都多。一個人坐在這里也沒人來打擾,一個人慢慢喝著酒,顯得與這里有些格格不入。
唐盛見他這樣心知此人必定不尋常,本欲起身離開,但最后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好,能問一下,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嗎?為什么看起來如此的怪異?”
那人卻似沒聽到般,繼續(xù)喝著酒,唐盛見他沒理會自己,但也沒拒絕,索性拿起一壇酒給自己倒?jié)M一杯喝完后,再問了一句,那人依舊喝著酒。唐盛再給自己倒?jié)M一杯酒,再次喝完,再問了一句,那人依舊沒理他。如是再三,在唐盛最終以為那人是個聾子,打算離開時,那人卻開口了:“既不知此地是何地,又如何進來的?”聲音并不如他表面那樣蒼老。
唐盛見他開口喜道:“你會說話?。俊闭f完感覺這句話似乎對別人不禮貌,忙道:“在下并無冒犯的意思,我是遇到一個叫張生的,他說送我進來參加什么測試,我就莫名其妙的到了這里?!?p> “張生?好熟悉的名字,呵呵,看來你身上也有些不同之處,能被他騙進來的倒是沒有庸俗之輩,難怪第一次來就能被那老頭帶進這暖香閣中?!?p> “騙?”唐盛重重的重復了一句。
“自然是騙,不過既然已經(jīng)進來了,就不要再想別的了,憑你現(xiàn)在的本事是出不去的。這里有美酒佳肴,絲竹樂器相伴,更有如玉佳人香風送暖,倒不如跟他們一般,在這里享樂一番,明日之后你還能不能活著再來這里,誰也不知道,何必自尋煩惱。”
唐盛鄭重道:“還請前輩明說,晚輩就是死也總得死個明白不是!”
那人哈哈大笑一聲,往邊上一倒似是醉了過去。唐盛情急之下過去捉住那人胳膊搖了幾下,那人只是打著鼾聲醒不過來。唐盛知道自己是問不出什么緣由了,只能站起來坐在一邊抓起酒壇子喝酒。
酒越喝越多,腦子卻越來越清醒,起初唐盛想破腦袋也不知道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這里肯定在地下,現(xiàn)如今再次想到自己身處地底下,他又想到了進來時看到的那個如羅馬斗獸場一般的地方,想著想著唐盛一拍桌子低聲道:“勞資不會是被人販子賣到這個地方,來給人表演的吧!”
想到這里迷迷糊糊的看了一圈四周,又有些不確定的道:“不至于啊,按理說這些被抓來表演的都是扔上去送死的,哪能有這么好的待遇?奢華精美的屋子,上等的美酒佳肴,還有年輕貌美的女子陪伴?!毕氩煌ň椭荒芾^續(xù)喝酒,酒喝多了,難免要醉,唐盛終于眼前一黑,一頭栽倒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