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魏武身份
岳州是這次受災(zāi)的三州之中災(zāi)情最為嚴(yán)重的,出現(xiàn)大量的無人村莊,荒田到處可見,一些縣城也都失去了往日的繁華與喧鬧,甚至岳州城也不及受災(zāi)前熱鬧。
此時天色已暗,華燈齊放,要在往日,正是岳州城最為熱鬧的時候,可因為受災(zāi)情的影響,物價飛漲,街上稀稀疏疏的散落著一些小商小販,雖然他們在極力叫賣,卻很少有人問津。
陳奇一行進了岳州城,望著有些凄涼的街道,不禁感嘆道:“岳州也是和云州齊名的州府,但這繁華程度卻和云州相差甚遠?!?p> 郭東明道:“我聽說這岳州的繁華本就不如云州,此次受災(zāi)之后更是如此?!?p> 陳奇道:“希望此次賑災(zāi)不要如上次那般?!?p> 郭東明道:“肯定不會,因為這次有公子在?!?p> 陳奇笑道:“對對對,魏兄既然促成了這件事,肯定會辦好的?!?p> “嗯,”郭東明點了點頭,“公子如果得知陳兄弟也來了,定然高興壞了,我們快點走吧。”
陳奇笑著點了點頭,然后一眾人繼續(xù)前行。
黑夜中的岳州驛館,燈火通明,四周站滿了身著軟甲,手持兵刃的衛(wèi)兵。驛館中不時有人進進出出,但進去的人除非有特制的令牌,不然必須經(jīng)過大門處衛(wèi)兵的通報。
陳奇一行人到達驛站門口,全都下馬,在一旁站立。郭東明來到大門處,對衛(wèi)兵道:“快去稟告薛將軍,就說陳奇來見?!?p> 衛(wèi)兵見郭東明說的直接,不敢怠慢,伴隨著一聲“稍等”,轉(zhuǎn)身進到院內(nèi)。
“陳兄弟!”
稍時,魏武從院內(nèi)疾步走出,薛晨緊跟其后,見兩人到來,所有的衛(wèi)兵全都單膝跪下行禮。
此時的魏武與當(dāng)日出現(xiàn)在興云寺時略有不同,器宇軒昂中透著一絲高貴,就連身上的裝扮也稍顯不同。
陳奇打量著魏武道:“一月未見,沒想到魏兄卻似變了一個人。”
魏武笑道:“人未變,心也未變,兄弟能來,魏某甚是感激?!?p> 陳奇道:“魏兄客氣,魏兄為國為民連日操勞,我和汐妹來做個侍衛(wèi)也是應(yīng)當(dāng)。”
魏武笑道:“兄弟說笑,我們里面說話?!闭f完引著眾人進了驛館。
進了房間,魏武屏退閑雜人,房間內(nèi)只剩下魏武、薛晨、郭東明和陳奇師兄妹。
丁沐汐笑道:“魏兄如此陣勢,應(yīng)該是一個大官吧。”
魏武笑道:“丁姑娘覺得我是一個多大的官?”
丁沐汐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官職到底有多大,但從剛才他們見到你全都跪下來看,你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陳奇也道:“初次見到魏兄,我就覺得你不是一個普通人,只是那時不好多問。”
魏武笑道:“我的身份對你們來說重要嗎?”
陳奇道:“我結(jié)交的是你這個人,我們性情相投,你認可我,我認可你,這就可以了,至于你是什么身份,對我來說真不重要,現(xiàn)在提起只是一時好奇,魏兄不必介意,我想時機到了你自會相告?!?p> 魏武道:“那時不告訴你們,一是我們初次見面,雖然一見如故,但我還是要有所防備,因為我身處險境,另外就是我怕你們知道了我的身份有所顧忌,不能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甚至失去你們這樣的朋友。”
陳奇道:“魏兄多慮,我剛才就說過,我結(jié)交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你的身份。我是一個江湖人,你即使是位皇子,也與我無關(guān)?!?p> 魏武笑道:“既然陳兄弟這樣說,那么我就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我就是一個皇子?!?p> 陳奇聞聽此言,立馬從椅子上跳起,一旁一直在聽兩人談話的丁沐汐也吃驚的站起,而薛晨和郭東明的臉上則掛上淡淡的微笑。
陳奇搖了搖頭:“沒想到魏兄真是一位皇子,我之前雖然有過這樣的猜想,但真當(dāng)你告訴我實情時,我還是被驚到。”
魏武道:“其實我也不叫魏武,我的真名叫姬軒,是我大魏當(dāng)今皇上第九子,為了掩人耳目,只能起了這么個假名字?!?p> 陳奇道:“魏兄,不,現(xiàn)在不能這樣稱呼你了……”
姬軒道:“陳兄弟如若不嫌棄,我們還是兄弟,你可以繼續(xù)叫我魏武?!?p> 陳奇道:“這樣也好,我結(jié)識的本就是魏武,但為了免遭他人說閑,以后在人前我也稱你為殿下,私下我還稱你魏兄?!?p> 姬軒笑道:“陳兄弟能這樣想,我非常高興!”
陳奇道:“不知魏兄身為皇子,此前為何會遭人截殺。”
“這個說來話長,我雖身為皇子,但十來歲便被送入門派?!奔к幹钢鶘|明道:“他就是我的二師兄。這次我離開師門,師父他老人家專門讓二師兄跟著保護我。至于我為何遭截殺,那是我的家事?!?p> 丁沐汐道:“皇家之事不能單單看成是家事?!?p> 姬軒笑道:“丁姑娘說的是,這個確實不能說是家事,因為涉及到皇位之爭,關(guān)乎到大魏存亡?!?p> 陳奇道:“我知道是誰要殺你了?!?p> 姬軒點點頭:“要殺我的是我的二皇兄,我們兩個是我父皇僅活于世的兩個兒子,我二哥更是父皇選定的皇位繼承者。父皇多病,這些年大部分朝政都交于我二哥打理,但不知為何,他卻把朝政弄的一團糟,重用奸佞,打壓賢臣,貪污之風(fēng)盛行,令我大魏百孔千瘡,如再不整飭,恐怕危在旦夕?!?p> 陳奇道:“他既是皇位的繼承者,那豈不是當(dāng)朝太子?!?p> 魏武道:“父皇雖然選定他作為皇位的繼承人,但卻沒有立為太子,想以此讓他時刻保持清醒,免生驕橫之心。”
陳奇道:“此時來看,這應(yīng)該是一個錯誤?!?p> 魏武道:“雖沒有把他立為太子,但他內(nèi)心應(yīng)該知道,皇位遲早都是他的。”
陳奇道:“這不還有你嗎?”
魏武笑道:“我十歲那年,身患怪病,父皇傾盡皇家之力,也毫無辦法,就在絕望之時,他突然想起早年在江湖行走時結(jié)交的一位朋友,便派人帶著信物把我送去,這便是我的現(xiàn)在的師父?!?p> “我?guī)煾冈敳橹拢l(fā)現(xiàn)我得的不是怪病,而是中了一種慢性毒藥。師父翻查古籍藥典,尋遍江湖使毒行家,終于找到了解毒的辦法。由于我中毒太深,身體虛弱,師父在幫我解毒的同時,讓我練習(xí)一些強身健體的功法?!?p> “用了兩年多的時間,我體內(nèi)之毒才被完全清除,那時我也迷戀上了武功,不想離開師父。父皇得知我體內(nèi)之毒盡除,甚是高興,雖然這兩年他一直在追查對我下毒之人,但卻毫無進展,他怕我回京再遭不測,就讓我繼續(xù)留在師父身邊?!?p> 陳奇道:“皇上現(xiàn)在招你回京,是不是要取代他?!?p> 姬軒道:“也并是不說一定要取代他,我長期遠離朝堂,對于皇權(quán)并無興趣,只想做一個行俠仗義的大俠,仗劍恣意江湖,所以當(dāng)我見到陳兄弟的時候感到很是投機。但我畢竟出身皇家,當(dāng)皇室有難,我就當(dāng)義不容辭,父皇此次招我回來,是想震懾、制衡他,讓他有危機感,從而懸崖勒馬,回心轉(zhuǎn)意?!?p> 陳奇道:“他卻認為你是來奪他皇位的?!?p> 姬軒道:“正是,所以他才雇傭江湖殺手組織來置我于死地。”
陳奇道:“最后他卻沒有成功,這就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姬軒道:“我從內(nèi)心希望他能悔悟,那么皇位還是他的,這樣我就可以和陳兄弟一起去行俠江湖了。”
陳奇笑道:“但愿魏兄這個心愿能實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