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這是個沒有親情的家
文無憂從沒有見過宇文大夫人,但她在這里阻攔,不用想也和宇文綾有關(guān)系。
文無憂露出一個淡笑:“讓我去廚房嗎?你可不要后悔。”
宇文大夫人心頭大怒,心想這丫頭雖一身布衣,氣質(zhì)和容貌都上乘,說話也尖厲,再讓她和綾兒同處一室面對三殿下和明三爺,綾兒只怕又落下風(fēng)。
宇文綾到了年紀(jì)要定親事,宇文大夫人很在乎她面對別人的名聲,一粒灰塵也不愿意沾到女兒。
面上不動聲色,還要尋個理由:“姑娘,不是我怠慢你,是你的衣裳實在不能登大雅之堂?!?p> 文無憂嗤之以鼻:“我能來就不錯了,居然還有人敢計較衣裳?!毕氲侥赣H,文無憂一肚子火氣上來。
宇文大夫人身份不同,好久沒聽到這么無禮的話,噎的忘記發(fā)脾氣,翻著白眼喉嚨里格格有聲。
宇文紅和宇文綾爭高低,卻不能輕易讓長輩拿住她的錯。請文無憂到這里,她是知情人。忙暗示的眨了眨眼睫:“大伯母,這是太師請來的無憂妹妹?!?p> “太師請來的就能無禮嗎…?!庇钗拇蠓蛉藙偤庙樳^氣,脫口而出。
頃刻間,宇文紅為這指責(zé)太師的話意愕然,而大夫人滿面悔色,看神色把自己舌頭咬下來能收回話,她是肯的。
可話已說出,沒法子輕易收回。大夫人恨恨望向文無憂,都是你害的。
文無憂冷笑:“是你們母女一個接一個向我尋事吧?”
“你胡說?!庇钗拇蠓蛉硕似鸺茏永淙舯骸靶」媚锊灰獊y說話,就憑你造謠我女兒名聲,哪怕你是太師的客人,我也能治你的罪名?!?p> 她們站的地方離客廳不遠(yuǎn),隨時有讓貴人們發(fā)現(xiàn)的可能。宇文大夫人不會在這里承認(rèn),也不敢在這里貿(mào)然教訓(xùn)人。
跟她來的有幾個婆子,宇文大夫人不當(dāng)一回事兒的吩咐:“既然是太師的客人,但簡裝而來,可見眼里沒有太師。又不知禮節(jié)來到就沖撞我,送她廚房去,肥雞大肉多給幾塊,就是太師問起來,也不算咱們怠慢她這客人?!?p> 她似笑非笑:“誰叫你不穿件做客的衣裳呢?”
不等家人過來,文無憂扭頭就走:“春草,這一家子人裝模作樣的,我耐不得。我早就想回家去,恰好,她送我借口?!?p> 春草壞壞地笑:“姑娘,咱們要謝謝她嗎?”
“不必了,同她說謝,她怎當(dāng)?shù)闷?。”文無憂對她擠擠眼睛,主仆嘻嘻的笑。
“你!給我站住?!庇钗拇蠓蛉嗣嫔系男ψ尨蛳聛?,嘴唇哆嗦著現(xiàn)出三分猙獰。幾個家人沖上去,把文無憂主仆攔住。
宇文紅動了動嘴唇,想說宇文綾難道沒有知會大伯母,無憂妹妹的丫頭身手過人。但她沒有說。大夫人要碰釘子要出丑,讓她去吧。
宇文紅想看一看,露露臉兒就把父親四老爺嚇退的宇文天之女,有什么能耐?值不值得太師看重他們,值不值得自己拉攏。
讓人攔住,文無憂回身責(zé)問:“這位夫人,讓我走的也是你,不讓我走的也是你,看你一身穿戴倒不錯,應(yīng)該是這個家里要緊的女眷,你閑著沒事兒了,就尋我一個布衣姑娘的晦氣?吃多了不成?!?p> “好張利口,難怪我女兒說你攪和?!庇钗拇蠓蛉丝闯鰜砹?,讓女兒吃虧的這不是一般傻莽撞的姑娘。
她不怯也不懼,說話大膽,又敢扣重點??此c醒的,你是這個家里的要緊女眷……她分明在說身為主人的自己,責(zé)難客人是丟臉的事兒。
大夫人陰沉著面容瞪過來:“不用你提醒我,我的身份我知道,你守好自己的身份就行了?!?p> 不由自主細(xì)看文無憂,大夫人更不痛快了。
“嘖嘖,這小臉兒倒白,小嘴兒也嫣紅。但姑娘你牢記住,不管你生得有多好,是哪個房頭的親戚,在這里尋門路,這個家里的狗也不能得罪一聲兒。”
嘴里侮辱著別人,大夫人卻受辱似的心頭火起。
她心愛的女兒宇文綾還沒有定親事。宇文家的兒女定親事都晚,大多在少年以后,諸般才藝學(xué)上一遍,露出崢嶸后,由太師按他的籌劃定親。
現(xiàn)下太師要拉攏明家,能和宇文綾爭的,全家人都知道,只有四房里的宇文紅。這也是大夫人主中饋,而四夫人母女敢不服宇文綾的原因。
兒女們的親事,都由太師決定。
但全家人都知道太師眼里沒有親情,只有宇文家的地位不倒。宇文綾一天沒定下親事,大夫人時時防備忽然跳出一個親戚,是太師早就相中,把女兒的親事?lián)屪摺?p> 這種事情以前也出現(xiàn)過。
宇文綠跑來挑唆,宇文綾前往教訓(xùn),都出自于大夫人的示意。但宇文綾沒討到好回來,大夫人只能親自出馬,本以為一個姑娘不費(fèi)心思。但她不卑不亢的,把大夫人怒火激出。
大夫人把宇文紅在旁也不顧忌,冷冷抬手:“這是你自找的?!币粋€沉默的男子,從大夫人身后走出來,渾身散發(fā)出窒息似的氣息,讓這里驟然呈現(xiàn)出一片靜默。
“聽說你的丫頭不錯,恰好我的護(hù)院也拿得出手,試試吧?!?p> 文無憂又一回對宇文家失望之極,她腦海里回想到爹爹說過的話:“不是無憂定親事,這一輩子都不會回到京里,不會回到這個家?!?p> 果然,回來好幾天,見過一些人,沒有一個是中看的。
也許大夫人衣著華麗,也許宇文紅優(yōu)越感過于別人,但在文無憂看來,她們都是可憐人。
可憐的不知道親情為何物,也許這一輩子不會有親情。照這樣推下去,他們也沒有給過爹爹親情。
那還客氣什么?
春草擺出對戰(zhàn)的架勢,文無憂一聲阻止也沒有,寒著面容往后面退上幾步,留出更多打架的空地。
但這個時候,大夫人身后的墻拐角有一個聲音出來:“誰敢欺負(fù)我的客人?”
循著聲音看去,見兩個男人走出。一個五十歲上下,生得威嚴(yán)相貌,話就是由他說出。
另一個人介乎青年和中年之間,氣宇軒昂,好似雨后洗凈的青空,讓人看上一眼之后再也舍不得挪開眼神。
宇文紅大吃一驚,沒有想到京里還有能和明三爺媲美的男人?雖然他年紀(jì)大了一些,但因此成熟意味反而勝過明三。
大夫人出身不錯,算見過世面的人,也看眩了眼睛,而文無憂亮了眼睛,歡呼一聲:“爹爹?!睂χ凶颖歼^去。
淼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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