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狐生下山了,指仙峰外,第一層他要面對的,便是東荒宗層層疊疊的守衛(wèi)。
指仙峰被層層包圍,上到武府強(qiáng)者,下到普通弟子,組成了一道人山。
指仙峰是東荒宗最后一道放線,若是敵人殺到這里,東荒宗就徹底完了。
“快看,山上下來一個人,那是誰?!?p> 有內(nèi)門弟子失聲大叫,手中的兵器自然緊握。
“指仙峰不是早被清空了嗎,這里是東荒宗最后一道放線,怎么還有人從山上下來?”
有一核心弟子兩眼冷漠,手持長劍,帶領(lǐng)著一眾修士隨時準(zhǔn)備出手。
“這個時候下來,奇怪!”
“我怎么感覺那個人很熟悉,可是,不知道到底在什么地方見過他?”
“沒錯,那身打扮,太土了,可就是這身打扮,我怎么就覺得特別熟悉呢?”
很多內(nèi)門弟子都見過魯孤生,雖然在指仙峰前守衛(wèi)的只是少數(shù),可也有人對山上下來的人很熟悉,
可畢竟十年過去了,魯孤生僅僅在東荒宗露了一面,記住魯狐生的沒有幾個,那時候的魯狐生,根本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是他,是他,那個人來了,最恐怖的人要來了!”
忽然間,一聲顫抖的尖叫聲從最前沿響起,聲音太大了,聲音更是帶著顫抖,本來指仙峰前的氣氛就緊張,現(xiàn)在被這一聲驚叫,弄得心底寒氣凌然。
“是他,豬籠村的那個人來了,仙祖必定回歸了,我們東荒宗有救了!”
胡文提也在指仙峰下,而且距離指仙峰很近,在他的身邊,有幾尊強(qiáng)大的強(qiáng)者守護(hù)。
牽扯到成仙契機(jī),牽扯到豬籠村,胡文提被東荒宗終點(diǎn)保護(hù)。
而胡文提,見到魯狐生的第一眼,便認(rèn)出了魯狐生,不加思索的脫口尖叫。
“沒錯,是他!”張真并不是看到魯狐生興奮,而是看懂啊魯狐生想到了他背后的那尊神秘莫測的強(qiáng)者而興奮,只要那個人出手,東荒宗必定能安然度過危機(jī)。
而看到魯狐生的出現(xiàn),更能說明,仙祖出現(xiàn)了。
“傳說中撞大運(yùn)的那個人就是他,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裹帶著連魯狐平那樣的廢物也能坐上首席弟子的位置!”有強(qiáng)勢的弟子冷漠的言語,即便是此時東荒宗身處危機(jī)中,也不忘記言語不滿。
“就是那個人嗎,看那身形,倒也奇異!”
“說不定,仙祖已經(jīng)成仙!”張真心中有這樣的想法,因?yàn)檎嬲私庳i籠村事件的都知道,成仙是真的,十年前仙門開更是毋庸置疑的。
因?yàn)橹挥袞|荒宗真正了解成仙契機(jī)始末的人知曉,仙祖消失,真的與成仙有關(guān),而知曉這件事的,在控制范圍內(nèi)。
“弟弟!”
魯狐平同時蘇醒了過來,緊緊的捏著拳頭,嘴唇動了動艱難的言語,站在一處山石上,極目遠(yuǎn)眺。
只見有一人不停地向著上下走,步履平緩,不緊不慢,一步一步的很均勻,一眼看去便能看到來人的不凡。
可他真的對來人很陌生,因?yàn)槟且稽c(diǎn)也不像他的弟弟,一點(diǎn)也不像他記憶中的樣子。
“是他,沒錯,仙祖回來了,消失了十年,那個人也回來了!”
東荒宗大長老立身在魯狐平的左側(cè),心情激動,一招手一個晃身,攜帶著魯狐平出現(xiàn)在指仙峰下山必經(jīng)之路上。
東荒宗上下一片的嘩然,大長老都出現(xiàn)而來,這更加的證實(shí)了他們的想法。
“弟弟”直到此時,魯狐平才看清楚從指仙峰上下來的那人,激動的道“那是我的弟弟,真的還活著,哈哈,這下母親終于有救了!”
呼!
魯狐生的步伐很緩慢,卻也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走到了指仙峰山腳下,看著稍微發(fā)胖的魯狐平,一身棕褐色長袍卻有著不同于東荒宗普通弟子的衣服刻字。
“你也在啊,看到你過得很好,我很欣慰!”
外界十年,魯狐生卻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千年的時光,在于豬生狂,只問仙那樣的老怪物說話的時候還聽不出什么,可此時與魯狐平說話的時候,言語間很明顯的聽到了不同。
老氣橫秋,滄桑長嘆!
好似一尊老怪物似得,明明很年輕,卻內(nèi)心千瘡百孔,甚至有種指點(diǎn)江山的味道。
“都已經(jīng)到武宗境界了,看著你在東荒宗很不錯,我也很高興!”
東荒宗大長老皺眉,下意識的再次查探魯狐生的情況,特別的怪異,他從豬籠村開始就注意到魯狐生了。
再到東荒宗,更是看著魯狐生徒步登上了指仙峰,這種種,可以說,他對魯狐生已經(jīng)足夠的熟悉了。
可此時,給他的感覺很怪異,好像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只有二十幾歲的青年,而是一尊活了千百年的老怪了,久經(jīng)風(fēng)云。
“怎么可能?”
大長老探查到魯狐生的情況的時候,失聲叫了起來:“什么都沒有了,竟然,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狐生,豬籠村被圍攻東荒宗的大勢力徹底的摧毀了,娘也被仙教抓走了,東荒宗面臨危機(jī)自顧不暇,我的境界低微,無濟(jì)于事,你快去救娘,狐生,你去請你師”魯狐平想了想,再次說道“你去請你主上,去將娘從仙教的手上救出來,相信以你主上的能力,肯定能救得了娘親的!”
魯狐平突然間淚奔,在臺階下失聲痛苦,緊緊的捏著拳頭,將這些日子所有的痛苦都哭了出來,說著,更是撲向了魯狐生,這世間,他就只有這么一個親人了。
十年,這十年對于魯狐平來說,痛苦大于快樂,煎熬多于享受,每天必經(jīng)受痛苦,整日由悲傷陪他。
“嘩!”
數(shù)萬東荒宗弟子吸了一口氣,看到了令他們不可置信的一幕,真的以為這兩兄弟有很大的矛盾。
“這真的是親兄弟?”
“不是傳言說,他們的關(guān)系特別的要好,全憑弟貴,而且,傳說中,他的弟弟是舉世罕見的天才!”
“這,就是傳說中的天才,我看這個也沒有什么嘛,連我這樣的資質(zhì)都沒有!”
“哎,誰收不是呢,我自認(rèn)為,在東荒宗我的資質(zhì)很差了,現(xiàn)在一看,才發(fā)覺,我比‘舉世罕見天才’的資質(zhì)還要強(qiáng),頓時心情有點(diǎn)舒暢了!”
……
東荒宗的眾多弟子驚掉了下巴,只因?yàn)橐姷疆?dāng)魯狐平想要去擁抱來人的時候,后者一個后退,讓前去擁抱的魯狐平呆滯在了原地。
“久別重逢不該相互擁抱嗎,聽聞母親消息不該群情激奮嗎,還在等什么?”個別弟子很糾結(jié)現(xiàn)在的場面
“我要去東荒殿,帶個人回來,等我回來再說!”
魯狐生好似很平靜的在言語,眼神平和,沒有因?yàn)槁牭饺魏蜗⒍踊虮瘋?,好似這一切所有發(fā)生的事情都不關(guān)他的事似得。
自己言語了一句,他便動身,已經(jīng)邁開了步伐,向著人群中走去,他要去將魔女帶回來,至于其他,他在乎,卻不能立刻在乎。
“魯狐生,你站?。 ?p> 魯狐平緊緊的捏著拳頭,看著自己的親身弟弟在聽到母親消息的時候竟然淡然一切,他不可思議,難以置信這就是他的親弟弟。
“爺爺死了,仙教出手,除了母親,豬籠村上上下下所有的地方被絕世強(qiáng)者打成了巨坑,無一生還!”魯狐平不相信會這樣,口中不停的念叨,這不是他的弟弟,他的弟弟不是這個樣子的。
“我真的有事,等我回來,好嗎?”魯狐生明顯的一頓,可當(dāng)他停留的時候,總會想起主上的話語,從此世間他的眼中再無他人,不跪天不跪地,甚至種種稱謂都不能脫口而出。
而這最鮮明的例子,就是當(dāng)初前往豬籠村的張長老,那個老頭到死都不會相信,他會被人跪死。
用豬生狂的話來說,因果太大,承受不起。
而隨著魯狐生跟隨豬生狂越久,沾染的因果越大,局限也會越多,這與其接觸的層面有關(guān),更與其實(shí)力,與這天地有關(guān)。
不是魯狐生冷漠,是若他真的善意,甚至此時稱呼魯狐平一聲大哥,哥,小時稱謂平哥兒,那么魯狐平真的會承受不了而死亡。
這東西虛無縹緲,沒有幾人能理解。
可魯狐平不清楚,更不知道,此時在他眼前的這個‘少年’,早已經(jīng)不是少年,而是已經(jīng)活了一千多歲的老怪物,早已沒有了這個年紀(jì)應(yīng)有的活氣。
“怎么會,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為什么?”魯狐平看著冷漠如此的魯狐生,非常的痛心,搖搖欲墜,顯得極其的不甘,自己無能也就罷了,可魯狐生如今成了這個樣子,實(shí)在是忍受不了。
“母親在仙教手里!”說著,魯狐平身影浮動,這十年他可沒有白費(fèi),自知這份地位來之不易所以努力修煉,更是沒有辜負(fù)眾望十年成就武宗境界,不算最快但也不慢。
此時他猛然出手,想要拉住魯狐生。
“咦?”
東荒宗大長老異動
“好快!”個別強(qiáng)大的強(qiáng)者矚目齊刷刷的眼前一亮
“發(fā)生了什么?”吃瓜看熱鬧的東荒宗弟子一臉懵樣,不過是轉(zhuǎn)眼間,他們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情況已經(jīng)成那樣子了,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他們瞪大了眼睛觀看竟然都沒有看清楚。
“這又是一詭異存在出世了!”暗中躲避起來的胡文提,忐忑的自語
“這是,什么樣的力量?”
魯狐平心中激動,表面驚呆,剛剛他用出了武宗境八分力量,直抓魯狐生,可對方竟然只是在一個挪步,便躲避了過去,令他無功而返。
要知道他是突然出手,他可是武宗境界的強(qiáng)者,可魯狐生只是普通人,竟然隨意的將他的沖擊躲避了過去,這很不可思議。
可他在魯狐生的身上,真的沒有感受到一絲的力量。
“與那個人的狀態(tài)一模一樣,這,十年早就了一個無敵強(qiáng)者?”東荒宗大長老疑惑
而整個擋在指仙峰前最后一道防線的東荒宗弟子,不由自主的給魯狐生讓開了一條道,讓其毫無阻攔的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