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冰冷的地面上跪著一個身著黑色衣裳的青年男子。男子的正前方,蓋著明黃色布的桌子后面是震怒的皇上。
“父皇,”地上的軒轅景夜唯唯諾諾地看著自己面前一看就是氣急了的皇上。
“你還有臉叫我父皇?”已經(jīng)上了一點年事的皇上用顫抖的手指,指著跪在地上的軒轅景夜,眼神里凈是憤怒。
“父皇,兒臣冤枉啊,”自己剛一聽見那傳得沸沸揚揚的流言,還沒來得及想出什么解決辦法,便被宮里來的公公直接帶到了御書房。
聽見那個傳言,軒轅景夜也很是驚訝,怎么自己就成了刺殺風陶陶的幕后指使者。
“冤枉?那腰牌還是朕給你設計的呢?除了你府上的人和朕還有誰知道?”皇上簡直是怒不可遏,他很清楚,那不僅僅是流言,畢竟那腰牌,知曉的人并不多。
“父皇,兒臣確實,”軒轅景夜沒來得及說完,御書房的們便被輕輕推開,一位身著淡黃色衣裳雍容華貴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方一踏進御書房的地盤,女子便疾步上前,對著跪在地上的軒轅景夜啪啪就是兩耳光,大斥一聲:“孽障?!?p> “母妃?”已經(jīng)很多年沒被打過的二皇子此時正一臉委屈地看著這位給了自己一記耳光的容貴妃。
“你還有臉叫我母妃?我沒你這樣不成事的兒子,”容貴妃說到激動處又用食指戳了戳二皇子的額頭。
容貴妃一發(fā)飆,本來震怒的皇上倒是平靜了下來。
“母妃,父皇,兒臣冤枉啊,”軒轅景夜簡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自己的母妃和父皇竟然都在責備自己,他自己很清楚,自己是絕對沒有派任何人去刺殺風陶陶的,這中間一定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可是,現(xiàn)在自己連一丁點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就被母妃和父皇雙雙責備著。
“冤枉,你就算是冤枉,也沒資格喊,當初我給你說,讓你不要被那女孩子蠱惑了,你就是不聽,現(xiàn)在好了吧,入了她的迷魂記,現(xiàn)在被她利用了吧?!比葙F妃在來御書房的路上已經(jīng)想好了,一定要將這件事的罪過全部都推到風歌清的身上,不然自己的兒子是摘不清,就算僥幸過去了,皇上也會懷疑他的心思的,到時候,軒轅景夜可就不是儲君的熱門人選了。
“母妃是在說清兒?”軒轅景夜這時候清楚母妃在想些什么,但是,為了自保,將清兒說出去,也沒什么大不了吧。反正清兒有說過,愿意為了自己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她來到二皇子府的這段時間,自己對她也算是很不錯的了。
“除了她還有誰?一個侯爺府的小姐,就算是庶小姐,那也是堂堂的侯爺府千金,如果不是為了一些不該有的心思,怎么會不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就擅自將身體給了你,還不是為了迷惑你啊,”容貴妃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訴說著風歌清的不是,她希望皇上能聽出她話里的意思。
“可是,清兒自從來到我府上之后一直安分守己,每日也只是盡心盡力伺候我,”軒轅景夜作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看著容貴妃,仿佛他真是那個被情所欺騙的懵懂少年。
“你可知道她一直和風陶陶不和?”容貴妃直接點題。
“不知,”這種時候,二皇子自然是要說不知道了,哪怕風歌清在他的面前哭著痛斥過多少次風陶陶和韓馨子。
“也罷,你終究還是一個孩子,”這一聲嘆息,是嘆給皇上聽的。
嘆息完,容貴妃走到皇上的身邊,拉著皇上的衣袖直直地跪下:“皇上,求您念在夜兒還是一個孩子的份上,饒過他這一回吧。”
“孩子?朕像他這般大的時候已經(jīng)都是當?shù)娜肆?,他還是孩子?”
“那是因為皇上您能干,把眾位皇子都保護得好極了,所以呀,他們就算年紀大了,也還是一個不經(jīng)事的少年啊,”容貴妃拍這個馬屁,是想說,軒轅景夜哪怕真的長大了,也還是皇上你的兒子,不會背叛你,只會在你的保護下好好地生活著。
“話雖如此,可是朕總得給風卿家,風府,還有全京城的百姓一個交待啊,”果然,聽完容貴妃這樣夸贊自己,皇上心中的怒火果真降下來不少,但是也是知道民生不可違,所以不管怎么樣,軒轅景夜是都要給風府給京城的百姓一個交待的。
“夜兒,知道怎么辦了吧?”容貴妃給跪在地上的軒轅景夜使著眼色。
“兒臣知道,兒臣一定在兩日內(nèi)查明真相,給風府大小姐風侯爺京城的百姓一個交待,”軒轅景夜擲地有聲地承諾道。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我累了,”許是真的累了,皇上連一向疼愛的容貴妃都不想留她在身邊。
“是,臣妾告退。”
“兒臣告退?!?p> 那母子二人走了一會,發(fā)了半晌呆的皇上,終究還是起身朝著皇后娘娘所在的坤寧宮走去。
“我這樣做錯了嗎?”坤寧宮的碩大的寢床上,皇上將方才御書房內(nèi)發(fā)生的事細細說與皇后聽,末了問了這么一句。
“為君,陛下是錯了;為父,陛下沒錯,”思考了一下,就在皇上認為皇后娘娘已經(jīng)睡著了的時候,皇后娘娘開口說道。
“是啊,我不僅僅是一國之君,還是一個老父親啊,”皇上覺得還是自己的結發(fā)妻子了解自己,他心里知道這事和二皇子府定是脫不了干系,但是,如果真的糾察下去,對皇室不是一件好事。
“陛下如今子嗣少,須得好生培養(yǎng)?!?p> “皇后言之有理,他們這一個個哪里比得上當初太子的十分之一啊,”很多時候,皇上都在想,如果那一夜自己沒有留在容貴妃處,而是去到大皇子的身邊,會不會自己的兒子就不會死。
“陛下,過往的事是沒有辦法改變的,”皇后娘娘知道皇上心里難受,自己也難受,可是,人不是總得學著往前看啊。
“這容貴妃和二皇子,如今野心可是越來越大了,是不是朕平時太慣著他們了?”
“皇上,這宮內(nèi)還有皇子間,是需要制衡的,”皇后娘娘如今就是一副國母的神圣樣,早就沒有了昔日的活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