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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后,小獸醫(yī)她靠種田養(yǎng)家致富

流放后,小獸醫(yī)她靠種田養(yǎng)家致富

無事生菲 著

  • 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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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08-16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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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載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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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流放

  三月的西北仍舊寒冷刺骨,遠遠望去山上白雪皚皚,沒一點兒綠意。

  蘇婉從盛京出發(fā)時,還是冷颼颼的冬天。白風肆虐,砸到人身上像是要生生剜下塊血肉來。

  走了一個月,鞋底全磨成了窟窿眼子,腳趾頭凍的一點知覺都無;衣裳也縫縫補補好似鵪鶉的尾羽般破爛不堪。

  卻一直沒能走出冬天,仿佛春天永遠不會來了。

  臨近爻子溝時又下起了大雪,軍隊停下休整。

  蘇婉這些流放的罪奴卻沒有熱乎乎的湯水、暖烘烘的帳篷,只能相互依靠著汲取溫暖。

  她的大哥蘇禾從懷里掏出一個比石頭還硬的饅頭,伸出全是凍瘡的手用力扯下一小塊,遞給身邊的小兒子蘇弘,又扯下一塊,遞給女兒蘇沐。

  這對兒女乃是龍鳳之胎,生下來時舉國歡慶,皇帝甚至親自到府參加滿月宴。

  如今二人木著一張臉,過去的榮華顯達似乎像眼前的細沙,風一吹就沒了。

  蘇婉裹緊了身上的破襖,好似做了個長夢。

  夢里她是一個剛畢業(yè)的小獸醫(yī),剛給一只小金毛結完扎,休息時不小心睡了過去,再來,她便成了蘇婉。

  她覺得她是那個獸醫(yī)蘇婉,因為她腦海里有各種學到的知識,有思念的親人,有懷念的空調手機。

  可她又是現(xiàn)在的罪婦蘇婉,一想到身上的血海深仇,她便恨之入骨,心中燃燒的復仇火焰讓她堅持著活到現(xiàn)在。

  她是蘇子蘊的女兒。

  蘇子蘊,官拜黃門侍郎。

  長子蘇禾,娶齊樂公主為妻,生子蘇弘蘇沐。

  幼女蘇婉,嫁給尚書郎曹豐南為妻,成親當晚父親出事,連堂都沒拜成,便被曹家休棄。

  時值大魏國承光三年,權臣宇文安把持朝政,誅殺異己,民不聊生。

  蘇子蘊連合大將軍劉玄,外戚白書朗欲誅殺之,可所謀之事卻遭泄漏,三人在蘇婉大婚當日人頭落地。

  連尸身都無人收殮。

  此時有兩個形容猥瑣的士兵朝著他們走來,先是肆無忌憚地挨個打量了女眷,這才繞過他們去山腳撒尿。

  蘇婉隱隱聽到“白”、“嫩”、“睡上一覺”之類的詞。

  有的女子也聽到了,連日來的辛苦擔憂此刻盡數(shù)化成眼淚,委屈地從臉上掉落下來。

  蘇婉覺察到一股充滿恨意的目光向自己投來。

  她順著視線望去,是她的堂妹蘇茵茵。

  自打流放起,蘇婉的二叔便病死在了路上。

  他的一雙兒女蘇魏蘇茵茵將仇怨轉移到了蘇禾蘇婉身上,如果他們手里有刀,估計早捅死蘇婉幾百回了。

  蘇婉常聽蘇子蘊說“臨患不忘國,忠也?!彼莻€忠君愛國的純臣,可以大義赴死,可受他牽連這些兒女親朋,焉能不恨?

  “我們二房受他們連累的還少嗎?爹連秦關都沒過就病死了,大哥你本來能進中軍營光耀門楣,如今手傷的連刀都握不住,我都快入宮了,現(xiàn)在呢?在這個鬼地方被這群下等人看妓女一樣打量?!?p>  蘇魏冷冷道:“怪自己命不好,別說了?!?p>  蘇茵茵披頭散發(fā),跟個瘋子一樣大喊大叫:“為什么!為什么我要在這里受這種苦,我是蘇家二小姐,我們蘇家世代簪纓,輔佐天子,如今全都毀在他們大房手上了!”

  她是快瘋了,這里的人誰還沒瘋呢?就連蘇禾這個傲骨嶙嶙的漢子也沒了風骨,如同行將就木之人。

  “喊什么喊!”負責看守的長官大踏步走了過來,甩了甩手上的鞭子惡狠狠道:“都給我安靜點兒!還當自己是錦衣玉食的少爺小姐呢!我告訴你們,到了這兒就是奴隸,都得低著頭給人行禮,誰再亂叫,就讓他嘗嘗我劉家鞭法的厲害!”

  “劉哥,別生氣啊?!边@位長官身邊的跟班小跑著過來,諂媚道:“天寒地凍的,跟哥兒幾個喝幾杯,你還怕他們跑了不成?”

  “哼,跑?”劉哥嗤笑道:“這里山上全是狼群,它們餓了一個冬天,撞上了正好打打牙祭。”

  “喲,聽說西北的狼特別兇,被盯上了能跟著獵物追幾十公里不撒手,咱不會遇到吧?”

  “你怕什么?前頭的賀家軍便號稱是西北蒼狼,千軍萬馬都能對付,能怕這十幾只小狼崽子?走,喝酒去?!?p>  蘇婉靜靜聽著。

  賀家軍的統(tǒng)帥叫賀長霄,祖祖輩輩鎮(zhèn)守西關,不叫西戎的鐵騎踏腹中原。

  “賀家軍,殺悍匪,一人一馬鎮(zhèn)西北?!?p>  這是連盛京的幼童都會吟唱的歌謠。

  蘇婉只遠遠見過這位年輕的統(tǒng)帥一次

  那是公主的壽宴,朝臣云集,群英薈萃。

  她的長公主嫂嫂帶著她坐到帷幕后頭樂滋滋地說:“我們婉兒也到了該出嫁的年紀了,快瞧瞧這些青年才俊中可有中意的人,本公主替你把他招進府?!?p>  蘇婉當時已于曹豐南互通心意,只含笑淡淡掃過堂下那群喝得酩酊大醉的大魏風流才子。

  號稱“七絕圣手”的雅士趙三懷,此時正色瞇瞇盯著替他倒酒的侍女。

  丹畫奇才羅石淶邊摳著鼻孔邊打著酒嗝。

  隨意打量間冷不防與一道凜冽的視線相撞,仿若一只溫順的小動物感受到了危險天敵的氣息,蘇婉嚇得抖了一激靈。

  公主順著她的視線望去,輕嘆了口氣:“婉兒可別喜歡這樣的人,他們西北賀家只會殺人,不會疼人。再說,你愿意嫁到那蠻荒之地?”

  蘇婉驚魂未定,強打起笑臉道:“公主千萬別打趣我了,想必世間少有人能配得上賀統(tǒng)帥。”

  宴會之后,蘇婉便將此事忘了。

  沒想到,此次流放途中還能再遇到賀家軍。他們軍法嚴明、匕鬯不驚,使得護送蘇婉這群人的官差都沒那么放肆了。

  天黑的早,那點點粉雪也早已停了。

  吃飽喝足的劉哥帶了兩個差役搖搖晃晃來到他們跟前。

  “再往前走便真正出關了,路上條件更艱苦,走幾天都不一定有水。咱也不是鐵石心腸之人,此去不遠有處湖泊,各位今晚可去湖邊洗漱一番,明早動身?!?p>  話是好話,可一路過來都明白,說話之人不是好人。

  沒人愿意動彈。

  劉哥不耐煩的隨意指了幾個人,說:“先你們幾個去,快點兒,別給臉不要臉。”

  被指的幾人沒法子,顫巍巍跟在衙役后頭拖著步子向湖邊走。

  蘇禾摟緊了一雙兒女,又對著蘇婉道:“待會兒都跟著我?!?p>  眾人恍恍惚惚、擔驚受怕之際,那幾人已經回來了。

  后又去了幾批人,均全須全尾,毫發(fā)無傷。

  蘇婉不禁疑惑,這位劉哥難道喝了幾杯酒便棄惡從善,改信佛了?

  “你,還有你——”

  這一批有蘇婉和蘇茵茵。

  蘇禾想拉她,蘇婉低聲道:“我自會小心,大哥切勿為了我再得罪這些人。”說完便冒著寒風隨一行人走到了湖邊。

  蘇婉找了個相對避風的地方,輕輕掬起一捧水洗了把臉。

  趁著溶溶月光,她細細打量湖中的倒影。

  兩彎寒蹙眉,一雙剪水眸,像婉約的江南山水,山黛遠,月波長。

  鼻若瓊瑤,唇似朱纓。

  一個月的奔波并未折損她的光芒,仿如美玉蒙塵,輕輕擦拭下便又是絕世芳華。

  “果然是盛京第一美人??!”

  身后傳來沙沙的聲響,蘇婉回頭,卻見劉班頭站在自己身后,嘴巴歪斜,笑得露出一口黃牙。

  “這等模樣,卻叫人不忍心了。”

  他說完便提刀向蘇婉走來。

  “你干什么?”蘇婉嬌喝一聲,同時握緊了手中的發(fā)簪。

  “小娘子別害怕,在下的刀比鞭子使得還要好,定不會讓你痛得太久。”

  說完便揮著牛尾刀向蘇婉砍來。

  但見一團泛著冷意的白光揮來,蘇婉忙閃身避開,同時大聲呼喊道:“救命,救命!”

  劉班頭砍了個空,又提刀大踏步追上蘇婉,獰笑道:“人都被我趕回去了,你何必抵抗呢,早些受死也早解脫?!?p>  蘇婉左支右絀,很快便沒了力氣。她雖在現(xiàn)代學過些防身技巧,可這身子太嬌貴了,很快便不小心被石塊絆倒,眼瞧著那刀堪堪要砍到自己身上時——

  “嗷嗚~”,不遠處響起一陣此起彼伏的狼嚎聲。

  劉班頭頓時分神,刀便卸了大半力。

  蘇婉趁機低斥一聲:“跑!”

  劉班頭聽到指令下意識就走,可一轉身才回過神來——自己被她唬住了。

  “我以為蘇娘子是嬌嬌弱弱的大小姐,沒想到還有點兒小機靈?!?p>  “誰指使你來殺我的?”蘇婉打算學習以往看過的電視劇——誘使反派說過多的話,露出更多的破綻,讓主角找到喘息的機會,一擊斃命。

  劉班頭卻是急了,他一刀劈向蘇婉的臉。蘇婉側身,用雙手死死攔住他的手腕。

  可她力氣哪里是男人的對手,很快那刀刃便已重重劈在蘇婉的肩上,她吃痛“啊”的一聲慘叫,肩頸處瞬間被血水染紅了。

  劉班頭只要稍稍一使勁,這把牛尾刀便能輕輕松松割開她的脖子。

  蘇婉嘴唇發(fā)白,卻突然輕笑道:“你不知道嗎,狼是最喜歡血腥味的?!?p>  那群餓狼好似在印證蘇婉的說法,“嗷嗚”聲越來越近。

  劉班頭顯然不是專業(yè)殺手,目標性不強,很容易分心。

  趁他聽狼嚎的空隙,蘇婉狠狠朝他手腕咬去!

  用了十成的力,殊死一搏,便是活不下去也得咬下他幾兩肉來。

  劉班頭右手一痛,伸出左手去扯蘇婉的頭發(fā)。

  蘇婉頭皮好似要從頭上剝離開來。

  機會來了!

  一般人左右手不能協(xié)調工作,左手畫圓,右手便不能同時畫方;左手發(fā)力在扯頭發(fā),右邊持刀的手便淪為擺設。

  蘇婉倏得從懷中掏出銀簪,狠狠刺入劉班頭的右手腕處。

  “啊——你這個賤人?!眲囝^松開雙手,試圖去拔右手上的簪子。

  蘇婉撿起他的刀,擺出防御的姿勢,道:“我這簪子上淬了蛇毒,一進人體便會四處擴散,不消半柱香,劉班頭,你得比我先死了?!?p>  “你——”劉班頭正欲破口大罵,突然發(fā)現(xiàn)嘴邊濕漉漉的,一抹全是血。

  他想呼救,嘴巴張開“啊啊”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那饑餓難耐的狼群已經越來越近了。蘇婉趕緊把頭發(fā)放下,往傷口處抹了點雪,頭也不回向營地跑去。

  跑到半道,路邊突然沖出一人。蘇婉沒防備,被他撲倒,等看清是誰時,脖子已經被死死掐住了。

  真是才出虎穴又進狼窩。

  蘇婉伸直手臂,用指甲在對方臉上撓了一下,再用雙手外扣他的指甲,對方承受不住痛意跌坐在地上。

  蘇婉咳了聲,啞著嗓子對著那人說:“蘇茵茵,你瘋了是不是。”

  蘇茵茵的眼神在月光下透露出點癲狂:“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闭f完便又向蘇婉撲來。

  蘇婉輕易躲開,嘲弄道:“你怎么殺我?你沒力氣,沒心眼,沒地位,靠什么殺我?與其費這些閑工夫,不如趕緊跑,被狼吃了可就報不了你的血海深仇了。”

  說完拔腿就跑。

  蘇茵茵看著蘇婉的背影,看著遠處閃著火光的帳篷,再回頭看看蒼茫茫的一片黑云,把心一橫,向著群山方向逃去。

  蘇婉邊跑邊朝臉上抹了些黃粉。

  這是臨走前公主特意找人塞給自己的,涂上便如同沏了層石灰墻,像是生了重病,防止路上有好色之人打她的主意。

  回到駐地,那劉班頭的兩個跟班滿是詫異,有個身形矮小的胖子脫口就問:“你咋回來了,劉班頭呢?”

  蘇婉露出驚恐的表情,喘著粗氣道:“狼!狼來了,劉班頭為了保護我,被……”

  胖子大驚道:“怎么可能!”

  蘇婉掩面而泣,說:“差役大哥趕緊帶人去救救班頭呀。”

  “這……”胖子看向身邊的高瘦男人。

  瘦高個兒問:“有多少只狼?”

  “我也不知,聽聲音不少,再不去救可就來不及了!”

  突然間,天空傳來一陣尖銳而響亮的聲響,緊接著營地最遠處又傳來低促且憤怒的嚎叫。

  “是賀統(tǒng)帥的左將軍和右將軍!”瘦高個興奮道:“不需要咱去救人了?!?p>  一群騎兵捏著火把,手持長矛向著狼群方向駛去。

  蘇婉悄悄坐回蘇禾身邊。

  蘇禾嗅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皺了皺眉,卻見蘇婉朝他比了個手勢,他略一沉吟,閉了嘴。

  蘇婉正暗自焦心,突然蘇魏站起來,對著蘇婉質問道:“我妹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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