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威懾
“你這臭丫頭,是你扔的魚?看老子怎么教訓(xùn)你!”猥瑣男子捂著后腦勺爬起來,看見陸可兒走近,惡狠狠地?fù)P掌向陸可兒臉上扇去。
“可兒——”紀(jì)氏駭?shù)么蠼小?p> 驚叫聲中,男子的手臂卻停在了半空。
他的手腕,被一只瘦小的手牢牢地抓住,男子的手掌再也無法移動分毫。
陸可兒運轉(zhuǎn)身上的靈氣,將靈氣聚于手掌,漸漸地收緊手指。
“??!”猥瑣男子只覺自己的手腕像被一圈烙鐵緊緊箍住,那劇烈的灼痛感刺激得他連聲慘叫。
“還有誰敢闖進(jìn)來?”陸可兒一手抓著男子不放,一手抓過放在院門口的一根頂門木棒,猛地往地上一砸,那碗口般粗的木棒斷成幾截。
四周頓時一靜。有幾個正準(zhǔn)備沖過來的村民停下了腳步,畏畏縮縮地往后退。
天哪,真沒想到這個瘦瘦小小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居然有這么殘暴的一面。
“知道在我朝律法中,私闖民宅是什么罪?要受什么罰?”陸可兒怒視著眾人,厲聲喝道,“輕者鞭笞四十,重者流放!怎么,你們想受罰么?”
眾人面面相覷,心下發(fā)虛。
他們只是鄉(xiāng)野村民,見識有限,哪里懂什么律法,知道什么刑罰?
“臭丫頭,我們可不是嚇唬大的!你……你放開我!你剛還打傷了我!要受罰,也是你!”那猥瑣男子心慌不已,色厲內(nèi)荏地大叫。
“你們搞清楚,這是我家!你們沒經(jīng)主人許可就要闖進(jìn)來,還不允許主人正當(dāng)防衛(wèi)?”陸可兒冷笑,“莫說打傷,就是打殘打死你,也是你活該!我們可以不受任何處罰。不信,你們大可以去問里正,問縣太爺!”
說罷,陸可兒松開手前將手狠狠一甩,將男子拋翻在地。
“唉呦,唉呦……”男子握著手腕連聲哀叫,那手腕又腫又紅,看得眾人心驚肉跳,一抹寒意從背脊處竄起。
“你們誰還敢闖進(jìn)我家?”陸可兒冰冷地目光掃向面前的人,拿著手中一截斷木,指向眾人。
“你?你?還是你?”被她指過的人,一個個都面色如土,連連搖頭。
“金鳳,你說我家有人參,你看到了?摸到了?還是已經(jīng)吃到了?”陸可兒指著人群中的金鳳,怒聲喝問。
金鳳一張俏臉又紅又白,她咬著牙,壓下心中的不甘和害怕,答道:“我親耳聽你弟弟說的,還有錯?”
“哦,我明白了!”陸可兒作恍然大悟狀,轉(zhuǎn)身到院里拿了點東西,啪地一聲摔在地上。
“你說的,是這個吧?”
眾人看去,驚愕地睜大眼睛。
“這不是野蘿卜嗎?”
“她在糊弄我們吧?不是人參嗎?怎么變成蘿卜了?”
陸可兒不屑地掃視了他們一眼,譏誚道:“你們難道不知道蘿卜有‘消谷,去痰癖,肥健人’的藥用價值,被稱為南方的人參嗎?昨天我告訴小皙,咱家有不少這種南方的人參,叫他多吃點。怎么,金鳳,你沒有問清楚嗎?”
她犀利的目光瞪向金鳳。
金鳳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她今早一聽到陸明皙提到人參,心中就又是嫉妒又是興奮,滿腦子都想著怎么逼著陸家將人參吐出來。
難道她真的誤會了?
“再說了,就算咱陸家有幸得到人參,這也是陸家的造化,是屬于咱陸家的東西!你們憑什么闖進(jìn)我家來搶奪?”陸可兒冷笑,“就算將來要用人參抵債,可現(xiàn)在也還是我陸家的東西!你們有什么權(quán)力占為己有?還是有人見不得陸家稍有點轉(zhuǎn)機(jī),就想打壓傷害?自己不出面,反而將大家當(dāng)槍使,煽動大家為他險惡的動機(jī)犯罪?”
猶如一盆涼水兜頭潑下,將眾人發(fā)熱的頭腦澆了個透心涼。
是呀,人家陸家的東西,關(guān)他們什么事?如果這次真的去搶了,是不是等待他們的結(jié)局就是吃牢飯?
大部分人都已后怕不己,開始懊惱自己怎么會被人挑唆成功?
當(dāng)時自己怎么就沒有腦子了呢?
“對不住了,可兒。咱們糊涂啊?!庇腥诵呃⒌叵蜿懣蓛旱狼?。
“可兒娘,咱剛才可沒動手,真的啥也沒干,就在一旁看看熱鬧。你可別把咱當(dāng)成那些壞心眼的人呀?!币灿腥粟s緊表明態(tài)度,和鬧事者劃清界線。
“都圍在這里干啥?一個個沒事干啊?”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中,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突兀地響起,陸可兒看到一道人影擠了進(jìn)來。
那是里正雷正,他不知怎么得到消息趕來了。
雷正年過半百,身材短小。他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了,臉頰瘦削,臉上的皺紋每一道都透著股世故和滄桑,一雙小眼睛精光乍現(xiàn)。
雷正朝陸家門口的村民瞪了一眼,喝道:“青天白日之下,你們還想強(qiáng)闖民宅搶劫?你們眼中還有沒有王法?”
“里正叔,咱們就是來看熱鬧的,可沒做壞事!”
“想做壞事的賴狗子已經(jīng)被可兒教訓(xùn)了呢?!庇腥俗I笑著,他早就看不慣那猥瑣男子平時的行為。
“那還不快滾?都散了,都散了!該干嘛干嘛去!”里正氣得眉毛都快豎起來了。
剛接到雷七家小子的報信,他嚇了一跳。真怕來遲了,鬧出人命,到時他這里正也少不得被上司批一頓,沒準(zhǔn)兒他這里正也要做到頭了。
還好,最壞的情形沒有出現(xiàn)。
眾人如鳥獸散。
那賴狗子捂著手,灰溜溜地跟在眾人屁股后也跑了。
“里正叔,真謝謝你了?!奔o(jì)氏很是感動,急忙上前道謝。
“唉呀,你別謝我,要謝就謝栓柱吧?!崩渍呛且恍Γ^一個長得虎頭虎腦的男孩,說,“這小子平時看起來憨憨的,卻沒想到關(guān)鍵時刻也是個機(jī)靈的?!?p> 七歲的雷栓柱憨笑著搔著腦袋,傻乎乎地說:“里正爺爺,是俺爹叫我來找你的?!?p> 紀(jì)氏感激地朝站在一旁的雷七福了福:“謝謝雷七兄弟?!?p> 雷七爽朗一笑,擺了擺手:“見外了,我和天寧是兄弟,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謝謝里正叔辛苦跑一趟。今天,還是多虧了可兒呀。”
冬玲跑過來,一把抱住可兒,幾乎要哭了:“剛才嚇?biāo)牢伊???蓛?,你干嘛不讓我跟著你過來?我哪怕站在你身邊,也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