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嫡子?休想!
“冬青念給他聽,順便告訴他們每樣價值幾何。”
“是?!倍喟褐X袋,一個字一個字的念,兩人聽得臉色越來越白。
“……那龍鳳端硯是表妹送給我的,我不知道是你的?!标懶扪s緊松開余楚容站起來。
余楚容氣死。
拿她東西時一口一個好妹妹,現(xiàn)在就避嫌了!
她嬌嬌弱弱的扯住陸修旬的腰帶,“大表哥,我沒有啊……”
陸菀冷笑,“肉包子給狗還會汪汪兩聲。你們吃的穿著的用的讀書的全都是我母親給的,到頭來連狗都不如,養(yǎng)你們何用!”
“余楚容,在我出嫁之前,必須將東西全部還給我,否則,你等著吃官司吧!”陸菀懶得和他們啰嗦。
“陸菀,你又在胡鬧什么!”陸善淵和趙如意急匆匆的走進(jìn)來。
“表哥莫急,陸菀還小,咱侯府為了她的婚事,已經(jīng)人仰馬翻了,她應(yīng)該不是故意要鬧的?!壁w如意柔聲勸道。
柳姨娘緊跟進(jìn)來,看到自己兒子站在床前,床上的人衣衫不整,而余楚容正拽著他的腰帶,頓時氣得臉色鐵青。
陸菀挑眉。
有好戲看了。
柳姨娘氣得上前,一把扯開余楚容的手,“你拉著我兒作甚,男女大防不懂嗎?身為女兒家,一點羞恥心都沒有!”
“娘,她欺負(fù)表妹……”
“閉嘴,大小姐教訓(xùn)外人,輪到你出頭?自己是什么東西,心里沒個數(shù)嗎?”柳姨娘不快的瞪一眼趙如意,指桑罵槐。
趙如意面色不渝,卻不好發(fā)作。
陸善淵蹙眉,瞪向陸修旬,“你來這里搗什么亂?”
陸修旬一向怕父親,磕磕巴巴道,“回、回父親……”
陸菀搶先道:“父親,大哥說表妹送了一塊價值兩百銀子的龍鳳端硯給他,那是我的東西,我正在討要?!?p> 柳姨娘和陸修旬同時瞪大眼睛,“兩百兩!”
賣了他都賠不起這銀子。
陸善淵冷眼看著陸修旬。
“……這么貴嗎!是、是表妹送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陸修旬一臉慌張。
他為了討好太院山長,已經(jīng)送給他了。
柳姨娘頭皮發(fā)麻,狠狠的瞪向余楚容,“表小姐這是想害人嗎?你一日不害人就不舒服是嗎!我們侯府都被你把臉都丟光了。”
趙如意忍不住了,“楚容怎敢擅自拿大姑娘的東西給人,定是大姑娘送給楚容的?!?p> 柳姨娘嗤笑,“若是送的,大姑娘為何來討要,恐怕是借著借著就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吧?這種事你們還做得少嗎?”
柳姨娘看趙如意哪哪都不對,眼看夫人沒了,侯爺就她一個姨娘,怎么輪得到寄居的表姑奶奶來插手長房庶務(wù)?
“表哥,我真是有口難辯啊?!壁w如意委屈得眼淚直掉。
“夠了!”陸善淵瞪著柳姨娘,怒喝,“帶著你兒子滾回去!”
柳姨娘不敢頂侯爺?shù)淖欤l(fā)狠的一把擰住兒子的耳朵往外走。
嘴巴不停罵著,“禮教都學(xué)到狗肚子里去了?跟沒教養(yǎng)爬床的賤貨混在一起,不怕臟自個兒名聲,你是想被太學(xué)踢出來嗎?”
趙如意臉色鐵青,哀怨的看向陸善淵,他假裝看不見。
不過,柳姨娘的一句太學(xué)提醒了他。
陸修旬是他的長子,萬萬不能影響他的科舉仕途。
他看向趴在床上楚楚可憐的余楚容,忍不住摁了摁眉心。
努力讓自己語氣溫和,“菀兒,你趕緊回去安安穩(wěn)穩(wěn)的待嫁吧?!?p> 別再整出幺蛾子了。
宛熙園的人已經(jīng)將東西搬得差不多了,就剩一大摞首飾盒。
陸菀冷冷問,“不見的東西怎么辦?”
趙如意見女兒疼得冒汗,心火噌噌的冒,強(qiáng)壓火氣:“菀兒,楚容傷勢太重了,要不大姑娘先回去,缺的我定會找回來還給你,絕不欠你的。”
“表姐妹之間,分得太清楚傷了姐妹感情?!标懮茰Y看不下去了。
陸菀真的太霸道了,人都被打得躺在床上起不來,還能帶人到這里鬧騰。
陸菀心里呵呵。
她向陸善舟福了福,“父親,端硯和毫筆就罷了。但這些珍品可都在府衙造過冊的。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圖》、顧閎的《韓熙載夜宴圖》乃先皇御賜外祖父之物,是外祖父給母親添妝壓箱底的寶貝,若是流出去被人發(fā)現(xiàn),該當(dāng)何罪父親您不知道嗎?”
陸善淵臉色一變。
趙如意慌了,“御賜之物?”
陸菀點頭,“表姑母要找回來哦,免得給武安侯府惹禍!”
說罷,對著臉黑父親福了福,轉(zhuǎn)身帶著人抱著首飾匣子走了。
出了琉璃軒,陸菀一眼瞧見躲在假山后面的柳姨娘。
“姨娘這是在等我嗎?”
柳姨娘賠笑,“大姑娘,剛才我狠狠教訓(xùn)了孽障。但,他的確不知道端硯是大姑娘的,您是知道的,他等了三年好不容易入了太學(xué),得了端硯就趕緊送山長了?!?p> 陸菀淡淡一笑,“不過一塊端硯,長兄為了掙功名自然需要打點各方,就當(dāng)妹妹送他的。只是,莫要被人利用了,還替人數(shù)錢。”
柳姨娘大喜,“我替孽障感謝大姑娘的恩德。”
陸菀意味深長道,“聽聞祖母和父親想過繼個孩子為母親的嫡子呢,大哥可別在這當(dāng)口做出什么傻事來,讓被人占了便宜。”
承嗣一直是柳姨娘心頭大事,好不容易挨到主母過世,她的兒子是侯府長子,怎么著都得讓兒子有這個機(jī)會才行。
柳姨娘總覺陸菀不一樣了。
這位大小姐一貫清高,怎么就忽然和她說這種話,總之,透著古怪,她才不會輕易上套呢。
柳姨娘沒接她的話,福了福,“大姑娘明日就出閣,早些休息吧。”
“嗯,我還要去清點嫁妝呢。”陸菀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
柳姨娘恭敬彎著腰。
柳姨娘的小心思陸菀門兒清。
高門大戶的公子哥娶正妻前,都會安排通房丫鬟讓公子知曉人事。
但通房丫鬟畢竟還是丫鬟,能不能抬妾成為半個主子,得看當(dāng)家主母愿不愿意。
柳春煙自幼就服侍陸善淵,兩人是有打小的情分。她又生得俏麗,母親入門不久她就懷孕了,雖生氣但還是馬上抬了妾,也準(zhǔn)她生下庶長子,身為當(dāng)家主母夠肚量。
但柳氏是個野心勃勃的人。
趙如意身份一旦揭穿,莫說趙如意的嫡子夢難圓,柳氏也不會輕易放過她。
待陸菀一行人走了,柳春煙直起了腰,冷眼瞧著陸菀的背影,輕哼了一聲。
丫鬟杏雨驚訝問,“大姑娘這是想幫大公子承襲世子?”
柳春煙冷哼,“她自身都難保,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幫得上什么?再說了,侯爺有長子旬兒,怎么可能讓其他族中子弟過繼來?腦子怎么想的?”
杏雨有點不認(rèn)同,“可畢竟嫡母是大姑娘的親娘,大姑娘說句話總會管點用吧?”
柳春煙一臉不屑,“算了吧。秦家沒落了,還有什么可指望的?明年時逢科舉開試,待我兒一舉高中,侯爺定會高看一眼。未來侯府肯定都是旬兒的。”
柳春煙一臉自信。
雖然,侯爺不再像以前那樣寵愛她了,甚至一年都不進(jìn)她院子幾次。但,只要有個爭氣的長子,未來都不會差。
陸菀走了,琉璃軒卻不得安生。
翎凡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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