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下了藥
陸菀委屈得淚如雨下,“祖母,您不疼孫女了嗎?他們兩人……剛做下齷齪的事情,若是孫女還嫁入謝府不是孫女丟臉,而是武安侯府丟臉了!”
“你也太小心眼了……”陸老夫人以為她揪著白天的事不放,話沒說完。
吳嬤嬤氣喘吁吁跑進(jìn)來,她沒想到大姑娘身體這么弱還能走得這么快。
陸菀的哭聲戛然而止,強(qiáng)忍著眼淚,哀怨的看向吳嬤嬤,“吳嬤嬤,你把剛才的事情告訴祖母,我說不出口。”
屋子里的眼睛齊刷刷的盯向吳嬤嬤,弄得她恨不得挖個(gè)地洞鉆進(jìn)去。
這叫什么事啊,陸府可真太丟人了。
陸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吳嬤嬤是她身邊最老成持重的管事大嬤嬤,從來沒有這樣驚慌失措過。
“又怎么了?快說?!?p> 吳嬤嬤猛瞧見冷著一張臉端坐的謝老夫人和謝二爺,趕緊站好,規(guī)矩的行禮,才靠近陸老夫人,低聲道,“老夫人……表姑娘和謝二少爺剛、剛……睡了?!?p> 聲音雖輕,可屋里靜悄悄的,個(gè)個(gè)都豎著耳朵,坐在進(jìn)前的幾個(gè)人都聽見了,臉色唰的都變了。
陸老夫人腦袋炸裂,張著嘴抖著唇,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
怎、怎么就……睡了!
謝老夫人震驚得差點(diǎn)跳起來。
謝懷鈺差人來說陸菀妒忌心太強(qiáng),他為陸府表姑娘伸張正義辯駁了兩句,陸菀就鬧著要退婚。
而且,孫府醫(yī)說陸菀子嗣艱難,請她拿主意,雖讓她吃驚,但想著只是陸菀耍大小姐脾氣,她沒子嗣更好拿捏。
重要的是后日婚禮,貴妃特意派人前來并送隨禮,婚禮的請?zhí)及l(fā)了出去,汴京有頭有臉的都會來。
而且特別宴請了老二的頂頭上司。老二的官職一直被他壓著,今年還被評了個(gè)末等,此人是秦國公的門生。府中可挪動的現(xiàn)銀沒多少,無法上下打點(diǎn)。
各種事情都火燒眉毛,為了老二的前途和世子之位,豁出去一張老臉,怎么著都要陸菀按時(shí)乖乖上轎。
她想也沒想,馬上就帶上老二親自到陸府,沒想到出了這么大的事情。
“她……她不是被打了二十鞭嗎?怎、怎么還動得了?”陸老夫人好不容易回神,不敢相信。
吳嬤嬤吶吶,她可不敢說只意思意思打了三鞭子。
兩府老夫人皺著眉互看一眼,想怪對方,可自己這方也有錯(cuò),一時(shí)不知怎么開口。
畢竟在陸家出的丑事,陸老夫人趕緊拉陸菀入懷,幫她擦著眼淚,柔聲道,“興許是誤會,謝二少爺玉質(zhì)金相般的男兒,豈會做出此等糊涂事。你是個(gè)好孩子,向來有容人之量,殃及侯府名聲的事你是不會做的?!?p> 就算是事實(shí),她身為侯府嫡長孫女也該為了侯府名聲能息事寧人。
陸菀滿臉震驚,瞪著一雙大大的淚眸,“祖母,這是打我武安侯府的臉啊,讓我如何能容?若是祖父在世,定會將欺辱我的人趕了出去了!”
陸老夫人臉色一僵,都抬出老侯爺了,她還怎么開口?
謝老夫人和謝二爺面色又難看,又尷尬。
自家子孫跑到未來媳婦家睡了妻表妹,的確是……
他們的臉也沒處擱啊。
“不是這樣的。”曾氏拽著謝懷鈺進(jìn)來,急道,“母親、老爺,咱文淵是被人下了迷藥。”
曾氏怒其不爭的瞪了一眼謝懷鈺,“孽子,還不跪下請罪!”
謝懷鈺噗通跪下,羞得俊美的臉漲得通紅,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陸菀淡淡的看他一眼。
聽聞自家老夫人和老爹來了,倉促間扣子都扣錯(cuò)了,頭發(fā)也沒梳好,跪在地上哭喪著臉,一副羞愧又惶恐不安的樣子,哪里還有昔日侯府嫡公子的矜貴模樣。
謝老夫人精神來了,“老二媳婦你快說清楚,文淵一向潔身自好,定是著了心懷不軌之人的道?!?p> 陸老夫人臉色難看了,屎盆子想全部扣在陸家頭上是吧?
她豈容謝家栽贓!
“小賤人呢!”陸老夫人厲聲喝道。
“就在外面跪著呢。”吳嬤嬤音如蚊哼。
“帶進(jìn)來!”
裹著粉色織錦披風(fēng)的余楚容,云鬢微亂,眼角映著嬌紅,兩世都是處子的陸菀見了都能想象剛才屋內(nèi)的光景,何況在場的已婚之人。
余楚容因背上的傷太疼,佝僂著身子,瑟瑟發(fā)抖,更顯得楚楚可憐,強(qiáng)忍著眼淚,伸手捋了捋額間散亂落發(fā),正好露出玉頸明顯的有幾塊曖昧紅痕,和里面單薄粉色衣裙。
翠妍被塞了嘴,五花大綁的丟在一邊,嚇得瑟瑟發(fā)抖。
陸菀揚(yáng)眉。
前世余楚容和謝懷鈺勾搭上后,一直遮遮掩掩,輕易不讓自己留下詬病,就是為了將來直接坐上主母之位。
這一世怎么變了?
難道余楚容以為她鬧退婚,索性將她和謝懷鈺的奸情鬧開,自己就可以順勢代替她嫁入謝府當(dāng)正室了吧?
余楚容還真是這樣想的。
娘親忍氣吞聲這么多年,為了陸家嘔心瀝血,生育了一雙優(yōu)秀的兒女,爹口口聲聲說愛重娘,說疼他們姐弟,可結(jié)果呢?
最后連個(gè)體面的名分都沒有。
所以,今天謝懷鈺在自己溫柔懷中起了反應(yīng),聽到陸菀來了就要丟下她,內(nèi)心的不甘和憤怒立刻沖破了理智。
她在陸府不過是個(gè)被罵寄生蟲的表姑娘,可如果嫁到謝府,哪怕做個(gè)貴妾,也是半個(gè)正經(jīng)主子,比娘親沒名沒分的要好得多。
陸菀鬧得厲害,她替代陸菀嫁入謝府,既解了兩家燃眉之急,又得了陸菀的嫁妝坐上侯府嫡公子女人的位置,豈不一舉三得?
到時(shí)候,她再誕下子嗣,比生不出孩子的陸菀強(qiáng)十倍。
屆時(shí),謝府自然會將她扶正,就連陸府老夫人都要高看她,甚至有求于她,說不定娘也會馬上被扶正成為侯夫人。
余楚容越想越心花怒放。
面上含淚,凄凄楚楚的跪在地上,對著謝老夫人磕頭,“外祖母,謝老夫人,別怪文淵哥哥,都是我的錯(cuò),但我與文淵哥哥情投意合,真心相愛,求二老成全我們吧?!?p> 謝老夫人沒來由一陣惡心,嗤一聲,“未嫁之女稱表姐夫這么親熱,這就是陸家的家教?”
陸老夫人恨不得啐她一臉,冷笑,“謝家少爺在妻家與妻妹睡了,謝家家教也是讓人刮目相看?!?p> 兩老太婆互瞪。
陸菀極力壓著唇角,眼觀鼻鼻觀心。
讓她們神仙自個(gè)想打一場。
翎凡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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