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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風夜神明至

第17章 顧延之,我來跟你回家了

臺風夜神明至 人群里的野獸 3382 2024-01-03 07:30:00

  一般來說,胳膊脫臼接回去就好了,竺宴比較倒霉,右胳膊牽動了肩頸上的舊傷,拉傷的肌肉過了麻木期沒日沒夜的疼,后脖子也跟隨時要斷似的警告她別亂動。

  這次的亂子出得太大,李貓暫停了拍攝,請了專業(yè)人員進組把里里外外的道具和安全措施全檢查了一遍。虞千收到消息立馬訂了機票,帶著一大堆東西往醫(yī)院里塞。蘇瑤這次沒驚動顧客,她在國外出差回不來,隔著屏幕對著竺宴一頓輸出。

  “你就說你是不是傻,他那么高一個大男人摔下來會咋,他多少斤你才多少斤自己都一身傷還往前沖,竺小宴,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容易被美色迷了心???”公主殿下站在巴黎的街頭,夸張的大帽檐優(yōu)雅至極,火紅的嘴唇迷人又性感,一幫老外看著這位迷人的女士對著手機飛快地說著什么,好奇但不敢上前。

  洋娃娃似的小女孩揪著母親的裙角躲出去老遠才露出受到驚嚇的表情:“這個中國女人可真瘋狂!”

  公主殿下才不管別人怎么說,她的炮火飛躍國際線滔滔不絕地發(fā)射:“你才剛出院自己的身體什么樣自己不清楚嗎?你……”

  竺宴把支架轉了個直角,閉著眼睛靠在枕頭上做頸椎舒緩操,心里默念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蘇瑤罵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在聽嗎?”

  “在聽。”掩耳盜鈴的人懶懶散散開口。

  蘇瑤一耳朵就聽出她話里的敷衍,她看一眼時間,咂嘴:“行了行了我不說你了,我這邊趕時間,你好好休息?!?p>  竺宴掀開一只眼皮俏皮地笑:“小的跪安?!辩R頭外面的手指飛快地掛了電話,長舒一口氣。

  蒼天啊!她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瑤瑤公主還有唐僧屬性!

  門被敲響,竺宴生無可戀地看著天花板:“進!”

  然徹戴著口罩提著餐盒進門,熟練地抽出折疊桌架在病床上,把保溫層一層一層卸下來,清粥擺在竺宴面前,遞上一只勺子。

  竺宴看著他手里的筷子,滿頭黑線但小心翼翼地出聲:“那個,我只是傷了一只胳膊,還有一只手是能用的……”你不要老是把我當一級傷殘照顧好嗎!這幾天組里停工,然徹有事沒事就往醫(yī)院跑,上午送飯下午對戲晚上送愛心的誰受得了??!

  鐵筷夾著青菜放在勺里,遞到竺宴嘴邊,漆黑的眸直直地看著竺宴。

  竺宴躲過自家偶像帥得一批但略顯腦殘的顏,伸手:“筷子給我?!?p>  勺子往上動了動。

  “給,我?!?p>  鐵筷飛快地代替了鐵勺。

  竺宴如愿拿到趁手的工具,熟練并快速地夾起一塊土豆塞進嘴里嚼吧嚼吧咽下,從容地喝了口粥,挑眉看向然徹。

  我就說我可以吧……

  然徹表現(xiàn)得頗為震驚:“你左手會用筷子?”并剝了顆水煮蛋。

  竺宴一口咬掉半顆蛋,口齒不清又得意地抬抬下巴:“那當然,我可是你然徹的粉絲,你會的技能我都可以好吧!”

  當年BRAVE全員左手寫字左手吃飯的視頻一出來,整個超話都是粉絲交的作業(yè),左手切菜練毛筆字的都算正常,拿左手倒立的,拿左臂練平板支撐的,拿左手翻單杠的,全是花活兒不說還艾特他們挑戰(zhàn),二漾和帆子被那群勇士嚇得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上微博。

  然徹輕輕扯著唇角,聲音是兩人都不曾察覺的寵溺:“好,你最棒了?!?p>  作為一名進了組的女明星,竺宴住院也不敢放開吃。她三兩口干掉大半碗粥,放下筷子:“我吃完了。”

  然徹把餐盒組裝好放在一邊,擦干凈桌子攤開劇本,指著某個地方:“這里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那是一場大情緒戲。連城淪陷,顧昭支援顧馳,丁寧在漫天炮火中躲躲藏藏,終于在橋洞下等到攜傷突圍的顧昭。狼狽的少將和狼狽的歌女在硝煙中狂奔,把對方緊緊擁在懷里。

  干瘦的指尖下,粉色的熒光筆劃出一句話“顧昭拼盡全力向前跑”,旁邊用圓珠筆做了備注:“重傷,無力”。

  “這個時候顧昭右腿中彈,身上還有別的傷,不太能跑起來,過度用力肯定會摔。”然徹言簡意賅。

  竺宴馬上理解他說的點,點頭:“丁寧在橋底下等了一天沒有進食,提心吊膽的,也沒什么力氣,比起顧昭她雖然沒有受傷,但倒下是遲早的事,所以這里我們都摔了才合理。而且,應該是你摔在我懷里?!?p>  然徹沒說話,驚喜地看著她。

  竺宴注意力放在劇本上:“那我們說臺詞的順序是不是要調一下,應該我先喊‘顧延之’,你再說‘沒事了’。”

  “嗯?!比粡厥栈啬抗?,點頭。

  “還有這里,”竺宴往前翻了幾頁:“我昨天晚上又想了一下,這里這句詞我應該這么說……”

  ……

  ……

  劇組復工,竺宴在小橘的監(jiān)督下老老實實躺了大半個月,剩下幾場戲的臺詞都快盤包漿了終于等到醫(yī)生的出院許可。她歡欣鼓舞地拉著小橘奔回酒店,然后在下午三點拿到了排班表。

  第二天上午竺宴正式開工,二十三歲的丁寧在戰(zhàn)火中走出歌舞廳,滿心歡喜地跟著心上人跨進顧家大門,噩耗來臨,她再度踏入歌舞廳,以傾城的美貌為武器手刃仇敵,助顧馳燃起收復失地的戰(zhàn)火。

  滿地火藥接連炸起,吳家大院頃刻間變作廢墟,槍口汩汩涌血,傾城的美人眼角淌下一滴淚。

  恍然間,那個軍裝筆挺的紈绔少爺噙著笑,把頭埋在她頸側,低聲說,丁寧,跟我回家吧。

  顧延之,我來,跟你,回家了……

  “卡!停一下,”李貓拿著對講機看著監(jiān)視器,笑得見牙不見眼,“顧昭再往前一點,對,頭往前,低一點,再低一點?!?p>  最后一場戲是顧昭和丁寧在百樂門的化妝間里演戲躲追兵,耳鬢廝磨間,顧昭突然說出了那句困住丁寧余生的話。

  晦暗的角落里,旗袍的盤口開到了鎖骨下方,挽起的卷發(fā)半落,然徹把竺宴摟在懷里,臉埋在她發(fā)間卻始終不敢睜眼。

  宋七斤拿著拍立得,目不轉睛地盯著某些人通紅的耳朵,嘴角咧到耳朵根。

  啊啊??!俊男美女干柴烈火!她真是太天才了!

  編劇大人還嫌這臨時加的糖甜度不夠,眼珠子四處亂瞟,最終停在墻邊的梳妝臺上,拍上李貓的肩:“導演,我覺得這場戲可以改一下,改成……”

  三分鐘后,竺宴坐在梳妝臺上,然徹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托著她的后腦勺,下巴放在她的鎖骨上,鼻孔間噴出溫熱的氣息:“丁寧,跟我回家吧,我會保護你,給你想要的一切?!?p>  一片漆黑里,竺宴的眼睛像裝了月亮,她望著他,輕聲說:“顧延之,你可要說到做到?!?p>  “卡!非常好!”

  竺宴還在戲里,看著面前的人一動不動。然徹動作非常迅速地脫掉外套把竺宴嚴嚴實實裹起來,爾后轉身,落荒而逃。剛逃幾步被李貓叫住:“你倆來看看。”

  然徹穿著白色襯衣,面無表情地看著監(jiān)視器里的畫面,面無表情地聽李貓說:“看看,拍多好!”,面無表情地瞪一眼哈哈大笑的宋七斤,然后面無表情地點頭,轉身,走得一絲猶豫都沒有。

  “好了好了,人走了,快回神!”宋七斤把剛拍的照片舉到竺宴眼前,滿臉驕傲:“你看,拍得多好??!這橋段這畫面!不愧是優(yōu)秀的我!”

  竺宴雙頰一瞬間燒起來,她猛地捂住臉,從指縫里瞪優(yōu)秀的編劇大人:“你不是堅決不加戲嗎!”

  宋七斤寶貝似地把照片裝起來,“嘿嘿”一笑:“我沒加戲啊,就是改了一點點。”

  小橘沖她大拇指和食指之間一毫米的縫抽抽嘴角:“呵,從面對面改成現(xiàn)在這樣,確實只有一點點哈。”

  宋七斤笑得無辜得很,小橘偏偏從她臉上看出三個字:老色批!

  這場戲拍完,《黃沙妄》歷時三個多月的拍攝正式殺青。所有人在橫幅前拍了照,李貓在蛋糕上切下一刀,連城紛飛的戰(zhàn)火和民國十有九悲的愛情穿過春寒料峭,永遠定格在夏初。

  然徹行程緊,換了衣服就往機場趕。竺宴和小橘回酒店慢吞吞收拾完東西退掉房卡,拎著箱子往外走,身后有人叫住她:“請等一下?!?p>  竺宴回頭,方硯清穿著吊帶緊身褲踩著運動鞋,酷得不要不要向她伸手:“竺宴你好,我是方硯清?!?p>  竺宴跟她握手,下意識道:“方老師好?!?p>  方硯清爽朗地笑:“別老師老師的叫,我不喜歡這一套,你不介意的話,叫我一聲硯清姐。”

  竺宴落落大方:“硯清姐,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方硯清掏出手機亮出二維碼:“我覺得你很有意思,我很喜歡你,想加你個微信?!?p>  “噢好,我掃您?!?p>  兩人加了微信,方硯清當著竺宴的面改了備注,然后不好意思地開口:“那個竺宴,我這邊出了點問題,現(xiàn)在趕在去機場,你能捎我一段不?”

  “我正好也要去機場,一起吧?!?p>  小橘坐在副駕駛心驚肉跳地盯著后視鏡,生怕這位圈內公認的暴脾氣向自家老板發(fā)難。

  好在后座非常祥和。方硯清和竺宴一個托著腦袋,一個靠在椅背上,一人一個窗口看風景,沒有人搭話,也沒有人覺得尷尬。

  車順順利利地到了機場,小橘松一口氣,跟司機去后備箱拿行李。竺宴跟著下車,方硯清拉住她,遞給她一只口罩,提醒:“你現(xiàn)在也算二線藝人了,出門得注意點?!?p>  竺宴一愣,接過口罩道了聲謝。

  “不客氣。”方硯清從另一邊下車,向她發(fā)出邀請:“我其實是跟團隊吵架了,感謝你這一路什么都沒問,跟你待在一起很舒服,我家在音嶺,下次有機會的話請你來旅游?!?p>  “好啊?!?p>  兩個姑娘隔著車門笑彎了眼。

  沙洲蜂橫起飛的航班還沒落地,一則新聞炸彈般飛上了熱搜。

  #遲賀年失聯(lián)#

  #D國暴亂#

  #遲賀年遇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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