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三十分鐘,剛剛的黃仙又帶了七八只黃皮子跑了過來,每只黃皮子的嘴巴里都叼了一兩片葉子。
在看見我以后都正經(jīng)站直鞠了一躬,領頭的黃皮子道:
“恩公,這是我們能夠得著的所有解毒草藥了,一定記住要含在嘴巴里?!?p> 在看見它們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新添的傷,心里便清楚它們應該是為了這些葉子走了險。
想想也是,能解結界附近毒瘴的植物,哪可能遍地都是。
一定長在極險峻的地方。
“黑子,記得安排人準備一些燒雞給這些仙家,它們都是出了力的,不能白干?!?p> 黑子沒見過這個架勢,一聽我的吩咐立刻點頭,打出手機開始安排,掛了電話以后道:
“老板那邊還在商討,估計下午才能出發(fā),燒雞晚上七八點鐘的時候可以送到這里,我準備二十多只,應該夠各位享用了?!?p> 幾只黃皮子一聽有燒雞吃,都高興的搖頭晃腦,還有看黑子有趣,朝黑子呲牙的,這可把黑子嚇壞了,差點沒跪地上。
“仙家們就別逗他了,去吧?!?p> 我把解毒的葉子收到了包袱里,黃皮子們也就暫且先退下了。
“大古,這山里都有什么仙家在?”
“這里還是我們黃家仙多一些,還有一些灰白仙,還有一些小仙兒,那都是不入流的。往里走好像還有虎家仙…不過它們應該不會管我們。小白,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我能感覺到這座山里蘊含的能量,就算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此刻還是有些忐忑。
“溜達溜達看,要是說我自己一個人進山還好說,這一幫人一起進山還是聽摸金那行的穩(wěn)妥。他們應該也知道那些毒瘴香,不會貿然行事的。”
回想起小時候奶奶讓我跟著一個野道士學劍,那個野道士為了訓練我的體能,經(jīng)常帶著我爬后山,撿菌子。
我家就在長白山山脈分支的腳下,村子后面就是綿延不絕的山林,因為比較陡峭不好開發(fā),所以也沒人過來旅游。
最開始清晨出去,中午回來我只能采一籃子,偶爾還得摔好幾個跟頭。
后來體力和身手越來越好以后,我可以采出兩三籃子,再往后就像是猴兒一樣可以在樹上跳躍。
小時候的日子真是高興。
尤其是跟野道士一起的日子,那真是逍遙快活!
只是這個野道士性子古怪,我要拜師他怎么都肯不收我,說沒有資格。
后來愣是不知去向了。
且不說之前的事兒,只看現(xiàn)在。
如今這么一大幫人進山,遇到危險總不能盼著大家都能跟猴兒似的…
摸金校尉這一行兒有好多分支,不過鮮少有自己一個人倒斗摸金的,
集體出行的經(jīng)驗正經(jīng)是比我多太多。
離開了山邊,我又在村子里轉了轉,最后在醫(yī)療所停了下來,這里有個堂口。
我猶豫了一下沒有進去,大古倒是來了勁頭!
“為什么不進去看看???我長這么大,就沒去過別的堂口,帶我見識見識?”
我有點無奈的搖搖頭,這家伙還是個愛看熱鬧的,我要是進去的話可就說不清楚了,如果被堂口里的仙家當成盤道的,那到時候可就更說不清楚了。
盤道可不算什么光彩的事兒,有很多年輕氣盛的弟馬就特別愿意找堂口盤道。
奶奶說當年一盤道就是比擼鐵鏈,吞鐵球,油鍋撈錢之類的。
把鐵鏈子燒得通紅,然后兩個人手上去從上往下擼,能力大的弟馬手不會有事兒,
道行不高就會遭了殃。
油鍋撈錢,是把手伸進滾燙的油鍋里,撈銅錢。
更狠的就是吞鐵球把鐵球用火燒紅,然后放到嘴巴里。
擼鐵撈錢頂多手燙傷養(yǎng)一段日子,吞鐵球很可能舌頭直接燙熟,以后話都說不出來,萬一感染那直接就死了。
“聽話,咱們不去。去了萬一被誤會了,到時候惹出事兒來可不好。你也說了,我是個沒蘿卜的坑,到時候就指望你一個對人家一堂人馬,咱倆瘋了么…走吧走吧。”
大古一聽也是這么個意思,不過還是嘴硬道:
“老子也不是好惹的啊,以后等人馬齊全了…”
我沒說話,但是心里直接否定了這個想法,誰愛盤道誰盤去,我是絕對不會去的,我的舌頭和手都得好好的在我身上呆著,誰也不能熟!
中午回到了院子里,黑子立刻去和陸明偉匯報情況,而我則坐在臺階上曬起了太陽,陽光此刻有著炙熱的溫度,我卻最喜歡這個時候。
陽氣最盛,邪魔無處躲藏。
不一會兒安娜拿著兩個蘋果走了過來,我接過蘋果啃了一口等著安娜開口。
“吃完午飯我們就準備進山,您有什么想要和我們溝通的么?我聽陸先生說您剛剛去了趟山里。黑先生說您和動物溝通了一下…所以我是想來問問…”
是來打探話兒的?
心里盤算了一下,我隨手拿了五片葉子出來道:
“我不知道你們要去多少人,不過把這個放嘴里含著,山里恐有毒瘴。我只有這么幾片,你們省著點用?!?p> 其實我的手里有十三四片,只是我不打算都拿出來,剛認識的人哪能上來就掏心掏肺?
安娜聽完以后大驚,拿著樹葉叫上幾個人就往外跑,似乎很是著急。
黑子看安娜著急忙慌的往外跑,現(xiàn)在門口確定安娜跑遠了以后,走過來說道:
“恩公,我聽說他們好像有一批人早上就去踩點,到現(xiàn)在都沒回來,是不是…”
兇多吉少這個話我是不愿意說的,太不吉利。
可按照那群黃皮子的意思,這山里不只有三層毒瘴香還有毒物,十分不太平。
探路的人沒回來,可能就回不來了。
雖然心里這么想,可嘴上還是安慰道:
“別胡說,那都是道上混的能人,怎么可能去探個路人就回不來了。我們靜靜等著就是了…”
中午的時候安娜帶著人從山上扛了三具尸體下來,尸體的臉上滿是紫色的膿包,臉上表情卻十分平和,應該是死在了五感瘴里。
賈卜仁看到尸體以后笑臉蕩然無存,直勾勾的盯了尸體半天,然后發(fā)瘋似的跑到我面前,大喝一聲:
“有屁為什么不早放!有毒不早說!你他媽…老子!這他媽都是和我們都是過命的交情?。‖F(xiàn)在死了!都他媽死了!你就應該給他們陪葬去!拿命來!”
說完就直接沖了過來,我也完全不慣他的毛病,一個閃身躲過攻擊,隨后一個過肩摔就把賈卜仁給摔倒在地。
這死胖子還真沉,如果不是我會四兩撥千斤,可能都摔不動他。
賈卜仁還想起身攻擊,我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疼的他哇哇亂叫一時間不敢起身。
賈卜東想要上前幫忙,被安娜死死的拽住了手腕,穿著工裝服的幾個人一時間也不敢上前。
黑衣人們的反應倒是快,立刻把陸明偉護在了身后。
我冷哼一聲…
“想碰瓷兒?不是你們小瞧的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