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約定
婦人躺下,嚴榆站在病床前側,手指剛一觸摸到她的額頭,其體內的魔氣透過指尖進入了嚴榆體內。
嚴榆一驚,忙收回手,魔氣傳輸中斷。婦人并不知道,她略帶輕松的說:“頭好像真的沒那么疼了?!?p> 修仙之人識海最為重要,一旦被魔氣入侵將直接走火入魔。嚴榆從未遇到這種狀況連忙進行內識。
進入身體的魔氣順著經脈游走即將到達識海,嚴榆體內靈力枯竭根本無法阻攔。
奇怪的是,魔氣徑直路過識海到達心臟部位不再亂竄。自從到這個世界后,嚴榆心臟部位像是包裹了白霧,即使內識也什么也看不到。
“嚴榆?你怎么在這人?”
劉隊從門外進來,手里提著盒飯和水果。
嚴榆睜開眼,吞吞吐吐一時忘了要說什么。
“她來找你還錢。”婦人笑著說,雙臂撐床就要起身,劉隊一個箭步上去扶著她,嚴榆自覺給兩人騰出位置。
“什么錢?”
嚴榆拉回紛飛的思緒,回答:“上次坐公交,你,”
“我以為什么!”劉隊沒讓她說下去,“你健康開心就算是還我錢了好不好。吃了嗎?我今天熬了湯,一起吃點吧?!?p> 婦人也笑著說:“都下午了,和我們一起吃點吧!”
嚴榆拒絕:“不用了不用了,我還有課,劉,劉叔叔,阿姨再見!”
夫妻二人挽留的話沒說出口,嚴榆已經跑出了病房。
見此,婦人依舊輕笑著,只不過眼里充滿了羨艷,可惜的說:“要是我能有機會看著咱倆的孩子長大就好了?!?p> 劉隊皺眉,不認同道:“胡說什么,肯定能看到?!?p> 他支起病床自帶的桌子,將盒飯打開:“這雞湯是我親手熬的,你老公難得下廚,你必須得喝光了,喝光胃里就舒服了,飯菜都吃飯,你就能好了?!?p> 婦人唇邊的笑意漸盛,嬌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p> 劉隊舀了一勺雞湯喂到她嘴邊:“你現(xiàn)在就是小孩子,張嘴,啊?!?p> 婦人配合的喝了雞湯,會想到剛才嚴榆的按摩,說:“這個小姑娘挺厲害的,說要給我按摩一下,感覺沒怎么動手呢,我的頭就沒那么疼了,太神奇了?!?p> 聞言,劉隊猛然想起之前逮捕胖瘦組合時,他倆一直說什么紅繩子。后來掉了監(jiān)控,嚴榆手腕上的紅繩子真的像是有生命力。
再想想,從被綁架到獲救,再到現(xiàn)在,這個小姑娘自始至終都表現(xiàn)出異于常人的冷靜和通透。
“你怎么了?”
劉隊心下有了考量,說:“沒什么?!?p> 婦人點頭,突然響起離開不久的嚴榆:“你快去看看,那么大點的孩子別走丟了?!?p> “沒事兒的,我相信她!”
而此時嚴榆坐在公交站臺的長椅上,看著面前車來車往。思緒像瓜蔓一樣爬開,又模糊又紛繁,她目光沉靜思索著迷霧后的真相。
公交車停了又走,她像是入定的僧人般一動不動。
結束訓練的于牧谷站在校門口,眼里帶著希冀注視著來來往往的人。
一波接著一波的學生從學校出來,于牧谷站在人流中最顯眼的位置一動不動。校門口接送孩子的家長都走的差不多了,于牧谷依舊沒有等到嚴榆。
不過,說好了不見不散,只要等著,一定回來的,一定回來。
“小朋友,這都沒人了,你爸媽還沒來嗎?”保安爺爺問。
于牧谷執(zhí)著道:“我再等會!”
“那你要不要進來等,站了這么久,喝杯水吧!”
于牧谷依舊拒絕道:“不用了,謝謝!”
保安拗不過他,自己回了保安室。他前腳剛走,結束啦啦隊訓練的林依從學校出來。
她本以為于牧谷是在等自己,慕然想起上次跟在二人身后聽到的話,于是走上前詢問:“這么晚了,嚴榆還沒來,不會是爽約了吧。”
于牧谷并不在意她如何得知這些事,只是眼里的希冀和開心淡了不少。
林依乘勝追擊:“要不我陪你等吧!”
“不用?!?p> 林依嘆口氣,茶言茶語道:“要是我,我肯定不舍得讓你等這么久。”
于牧谷斜視一眼,挑起嘴角嘲道:“說完了嗎?”
林依嘆口氣,瞬間又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沒關系,你以后會知道我的好的!”
本來一動不動的于牧谷聽到這話,抬腳遠離她兩米遠。
林依也不惱怒,她走到路邊,拉開了灰白色的車門:“叔叔,稍微等等吧,我還有個同學?!?p> “可是院長說已經給你準備好了裙子,讓你放學就過去?!?p> “就幾分鐘?!绷忠劳高^窗子定定的看著于牧谷,“幾分鐘后我就能拉著他一起了?!?p> 哪知道,沒過一分鐘,本來失落的人像是突然看到了希望,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緊接著嚴榆從后面跑到了于牧谷身邊。
林依的臉上閃過扭曲的神色,司機透過后視鏡看到這表情內心無比震驚,接著聽見她說:“走吧!”
陷入沉思的嚴榆忘記了時間,直到面前不斷地喇叭聲響起,司機問她這是最后一輛公交要不要搭乘。
嚴榆這才意識到時間的流逝,想起和于牧谷的約定,她說了句不用連忙往學校奔去。
在于牧谷的眼里,嚴榆披著最后一道霞光趕來。等她靠近過來,太陽已經下山,而她替代陽光成了新的希望。
“對不起啊,我來晚了,你等了多久啊?!?p> 于牧谷避重就輕,說:“來了就好。”
嚴榆內心十分愧疚,一直在道歉:“真對不起,我發(fā)誓,絕對沒有下次啊?!?p> “走吧!”于牧谷掩飾住內心的滿足,走在前面。有生之年,第一次有一個人為了和他的約定而全力奔來。
于牧谷是個悲觀主義者,他不敢對這份滿足表現(xiàn)出在意,因為他怕這是最后一次。
有錯在先的嚴榆懷著一顆愧疚的心,不知道于牧谷生沒生氣,試探著問:“要不這次我?guī)湍銓懽鳂I(yè),你別生氣了行不行?!?p> 原來想讓一個人對自己好,只需要獲得她的愧疚!
于牧谷看明白了這個道理,但也懂得見好就收,他回到:“好啊,不過我要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