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走上前來,朝沈枝枝介紹道,“小姐,我叫小陶,以后就專門負責您的起居了。”
“小陶。”沈枝枝喊了一聲,眼眶濕潤,真的是她的小陶。
沈枝枝抬起手掌,上面有一道長長的血痕,是被養(yǎng)父母奴隸時鞭打所致。
所以,她這是,回到了剛?cè)敫哪且荒辏?p> 看著沈枝枝又哭又笑,小陶有些擔心,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又出聲提醒道:“小姐,我們接下來去見小姐的娘親和祖母,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以直接和奴婢直接講?!?p> 沈枝枝回過神來,擦掉臉上的淚水,應(yīng)承道:“好!”
只不過,這一次,她再也不會向上一世那樣丑態(tài)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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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前幾日開始,府內(nèi)閑言四起,說沈嬌根本不是沈夫人的女兒,而是外室所生,被刻意調(diào)換,是卑賤的外室女,馬上就要被趕出沈府。
一向集千恩萬寵于一身的沈嬌聽到這個怎么受得了,當場就抓了幾個典型杖責十棍。
哼,要是再讓她聽到這種言論,別說打板子了,非得拔了那群嘴碎的舌頭不可。
可是就在今天傍晚時分,她卻突然被宣進了老夫人的敬和堂。
她心里清楚老夫人不太喜歡她,所以這敬和堂她也是去的極少。沈嬌只覺得有些不對勁,心里隱隱不安。
敬和堂里大部分長輩都來了,就連平時不露面的幾個嬸娘也在。
一進大廳,沈夫人也在,她正準備撲在娘親身上撒嬌,卻被沈夫人不經(jīng)意的擋了下來。
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被沈老夫人一聲“跪下”喝住,沈嬌有些委屈的看了看身旁的沈夫人,還是老老實實的跪了下來。
心里卻止不住的吐槽:這個死老太婆,這么多人就讓自己一個人跪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喝了口茶,道:“你們準備怎么處理這件事?!?p> 沈夫人扭頭看向沈嬌,像是不知如何開口,斟酌道:“嬌嬌,想必最近你也聽說了一些風言風語,”
頓了頓,接著道:“那些,都是真的,你的確不是我的女兒?!?p> “娘,怎么可能——嬌嬌明明就是娘親的女兒”沈嬌拉長了嗓音,還帶上了些哭腔。
怎么可能,那些明明就是謠言,她才不是卑賤的外室女。
她是嫡女,沈府唯一的嫡小姐。
“夠了,今天把眾人喚到這來是商量怎么處理這件事的,畢竟嫡系血脈不容混淆。”沈老夫人拍了拍桌角,打斷了她們的對話。
“老二媳婦,你來說說應(yīng)當如何?!?p> 青色小袍的婦人向前一小步,斟酌一番,開了口:“母親,不管怎么說沈嬌也算是沈府的血脈,依我看不如就將她留在府內(nèi),寄在庶支。”
聽到庶支二字,沈嬌慌亂至極。她才不要做庶出,這樣別人會怎么看她?
“娘,嬌嬌不想離開你?!鄙驄梢贿吙抟贿呠浿ぷ映渡蚍蛉说娜菇?。
沈夫人此時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
平心而論,她應(yīng)當是厭惡沈嬌的,且不論她代替女兒受自己寵愛多年,光是外室女這一點,就已經(jīng)是對她這個正妻明晃晃的羞辱了。
可是,她畢竟養(yǎng)育了她這么多年,已經(jīng)養(yǎng)出了感情。
外室當死,可是嬌嬌是沒錯的,嬌嬌是個好孩子。
想到這,沈夫人看了眼老夫人,猶豫開口道:“要不,就對外宣稱我生了一對雙生女——”
“這是你們的事,我管不著,反正我沈府嫡女已經(jīng)接回府中,她回來,是絕對不能受委屈的?!?p> 說話之間,沈枝枝已經(jīng)被領(lǐng)著來到了大廳。
前世的她還不知道自己回來之前,家里已經(jīng)進行了這樣一場對話,只覺得沈嬌真與自己是雙生子,怕自己與府內(nèi)眾人相處不順,甚至還巴結(jié)過她。
就連她送給自己的一個平安符,自己也一直收著,后來竟然還被沈嬌誣陷被扎小人。
想想也是可笑,那又不是為自己求的平安符,哪會保自己平安!
沈嬌只覺得有些莫名的心虛,抬起頭來,只看見門口站了個穿著綠色襦裙的女孩,杏眼滾圓,頗為靈動。應(yīng)該是常年的營養(yǎng)不良,整個人十分瘦弱,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感。
竟然比沈嬌生的還要好上幾分,幾個嬸娘看著沈枝枝,忍不住將二人做對比,眼里都是對沈枝枝忍不住的驚艷。
不愧是她們沈府的嫡女!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在自己與沈枝枝身上交叉,又對沈枝枝表現(xiàn)出來的驚艷,沈嬌心底升起幾分不服。
山野里出來的,怎么能和自己相比?
沈枝枝一進門,便看到了坐在首位上的祖母。娘親,還有各位嬸娘。
真好,什么都還沒有發(fā)生。
真好——
轉(zhuǎn)了一圈,沈枝枝目光終于落在窩在母親身旁的沈嬌身上。
杏眼微濕潤,唇角卻微微勾起兩分。
好久不見了,沈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