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攝政王開心了
驛站。
謝瑾萱和花葫蘆坐在凳子上,圓桌上攤著一堆紅色的輕紗布料和一些金色的鈴鐺。
“成婚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婚紗一定要漂亮,艷壓群芳?!?p> “這可是咱們花萱成衣鋪大好的揚名立萬的機(jī)會,葫蘆,你可要好好把握。京都只此一家可不行,咱們要將分店開遍全國?!?p> “到時候日進(jìn)斗金,數(shù)錢數(shù)到手抽筋?!?p> 花葫蘆捏著透明的紅色輕紗,臉頰緋紅?!百t王妃,你很缺錢么?”
“可不是??镒雨蓮膩聿唤o我錢花,我得自己賺啊。這女人結(jié)了婚啊,可不能養(yǎng)成伸手向男人要錢的習(xí)慣。咱們得自力更生,不能只依附著男人而活。”
“哪天男人靠不住倒了,咱們得自己能站的住啊。對吧?”
謝瑾萱捏著一根細(xì)針,串好一個金鈴鐺。
花葫蘆艱難的扯了扯嘴角?!百t王妃,你,你是不是該回王府了?”
“干嘛,你攆我走啊。你的婚紗我還沒做好呢,你莫不是想要支開我,去找黃浦銘?哼,想的美。我告訴你啊,女人要矜持,要懂得放長線釣大魚?!?p> “你天天黏著他,他就知道你離不開他,就不珍惜你了。要若即若離,讓他來黏你?!?p> 說著說著,她總覺得周圍氣氛不對,好像,有點冷了。
大熱的天,怎么就冷了呢。
難不成是小蝶端了冰盆來?
謝瑾萱轉(zhuǎn)頭望向門口,只覺得眼前一黑。
那里是小蝶來了,分明是一只高大的黑豹子!還是一只鎖定了她的黑豹子。
完了完了。
謝瑾萱手中的細(xì)針掉下,面部肌肉一陣抽搐。
她剛剛都說什么來著?
太害怕了,想不起來了。
“呵呵,阿晟,你怎么來了?”
匡子晟背著手站在門口,說出口的話像是從牙縫里生生擠出來的。
“我來黏著你啊?!?p> 謝瑾萱閉上眼睛,不愿意面對被抓包的現(xiàn)實。
“哎?!”她整個人坐著就騰空而起,下意識伸出胳膊抱住某豹子的脖子。
最后出門還不忘記和噤若寒蟬的花葫蘆告別。
“葫蘆,你先按照我的方法把鈴鐺串好,我明日再來找你啊?!?p> 回到王府,謝瑾萱就被扔在了床上。
房頂早就修好了,此刻天時地利人和的......
不對,人不和。
“哎,匡子晟,你別胡來啊。青天白日的,你怎么能脫衣服呢。我,我看房門沒關(guān),我去關(guān)上啊。”
謝瑾萱想溜下床,結(jié)果被人輕松一撈,禁錮在了懷里。
匡子晟的眼神很危險。
他一手?jǐn)堉?,一手唰唰唰的解著衣帶?p> “放長線釣大魚啊?”
“不是,你聽我解釋。”
“男人靠不住???”
“我不是這個意思......”
“讓我主動來黏你?。俊?p> “啊,饒命......”
第二天,謝瑾萱沒有如約去驛站找花葫蘆繼續(xù)做嫁衣。因為她,沒起來床。
憤怒中的男人,是真的很可怕。
謝瑾萱窩在被窩里,躺到了下午太陽落山。
反觀吃飽喝足的匡子晟,倒是神采奕奕的該上朝上朝,該處理公務(wù)處理公務(wù)。
今天的小皇帝和眾位大臣,是開心的。
攝政王,今日不可怕,還總是帶著笑意。
朝會結(jié)束,匡子晟從大殿內(nèi)第一個走出來。一步步下了臺階,腳步輕快中帶著些許急切。
就好似,他要著急趕回去見什么人似的。
大殿旁的白色盤龍廊柱后,一架木制靠椅放在那,上頭坐著帶白色面紗的黃浦鑲。
她的眸光一直盯著匡子晟的背影,直到看不見。
“回吧?!?p> 四名內(nèi)侍走過來,將椅子抬起來,拐過墻角,也消失不見了。
離黃浦銘納側(cè)妃進(jìn)宮的日子,還剩下三天。
大街小巷談?wù)撝』实鄣拿勒勥€沒過癮,就又傳來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公主殿下下旨招親了。
告示貼了滿墻,說是三日之內(nèi)選出駙馬,同小皇帝一日成親。
還寫明了黃浦鑲?cè)缃竦纳眢w狀況,不良于行,容顏有殘。
招親的條件就是,未來駙馬能不嫌棄她,她見到了也能喜歡對方,就行了。廣大民眾,都可競爭,無關(guān)家世。
這可是一個一步登天的好幾回啊。
別說公主面容有殘,腿部有殘,就算是攤在床上吃喝拉撒,也行啊。
于是,一個個想要做駙馬的百姓們,在皇宮門口排起了長隊。
三日的時間要選一個人成婚,怎么看都是太倉促了。
可是,沒有人在乎。
就連黃浦銘這個做弟弟的,也是覺得姐姐這個決定很正確。老大不小了,確實應(yīng)該選個人貼身照顧著。
小皇帝忙著自己的婚事,暫時沒空分心去管姐姐挑選夫婿的事情。但還是派了自己身邊信任的小內(nèi)侍,去一旁看著點,把把關(guān)。
皇宮大門打開,黃浦鑲坐著八人抬著的轎攆出了宮,身后還跟著一眾抬箱子的宮人侍從。
排隊等候的眾人看著面紗下依稀可見的俏臉,一個個望眼欲穿,希望公主能看他們一眼。就算是選不上,被公主看一眼也是值得的。
一個小宮女停下來,對眾人說道:“諸位,殿下移居公主府了,請諸位隨行,我們到公主府后再行決定去留?!?p> 眾人一聽就要蜂擁而上。
“殿下說了,要有秩序的跟著,不要制造混亂擾民?!?p> 眾人又乖乖排好隊。
呼呼啦啦的一條街的人排了三隊跟著。
公主府并不遠(yuǎn),離皇宮不過四條街的距離。
黃浦鑲坐在院中,看著一個個進(jìn)來競爭駙馬的人選介紹著自己的本事。
有的說自己會按摩手法,可以每日幫公主緩解疲勞。
有的說自己會做飯,可以每日換著樣的給公主做好吃的。
還有的說自己會唱曲,會彈琴,會跳舞,會點身手。
黃浦鑲表情淡漠的看著那些長相普通,甚至丑陋的人在面前晃來晃去,就像是一群小丑。
她的眼前不禁浮現(xiàn)出匡子晟的那張俊臉來。
說到底,她還是忘不了啊。
不,她能忘。
黃浦鑲緊緊抓著椅子扶手,強(qiáng)迫自己去看面前的那些人。他們賣力的討好著自己,只要自己還是公主一日,這些人就會善待她一日。
她不怕自己隨便挑一個人會過的不好,她需要嫁作人婦的身份來平衡。
就在她審美疲勞的想要暫停的時候,一人拿著把折扇走上前。
唰的打開折扇,彬彬有禮的道了聲:殿下。
黃浦鑲眼神一亮。
這人說話時的嘴巴,好像攝政王的嘴巴啊。
而且,在眾多人之中,這人長的還算湊合。有了這張形似的嘴,更是點睛之筆。
黃浦鑲抬起纖纖玉指,指著他問:“你,叫什么名字?”
“小民,青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