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廢墟里秀恩愛
?頤國的一處民宅內(nèi),嘩啦啦闖入一眾身穿鎧甲的護(hù)城軍。
這里,正是‘如愿’在?頤的聚點(diǎn)。里面有身著普通服裝的北斗手下共百余名。
謝瑾萱帶著人闖的太過迅速,他們還沒能來得及躲到地下通道去。
在柴房的水缸里,果然發(fā)現(xiàn)了兩個水缸的黑色火藥。
謝瑾萱命人全部帶走,來的快,去的也快,院子里的人都懵了。
炸藥被選點(diǎn)安置,謝瑾萱特意加長了引線,讓廢墟外的人都撤到遠(yuǎn)處,引爆炸藥爆破。
轟隆隆的爆炸聲中,還夾雜著各種淬毒的暗器。有飛針,短箭,還有鐵珠和飛刀。
可以想象的出來,若是這些東西全部扎在人的身上,會是個什么場景,要死多少人。
這時候,阿洛也終于是不甘心的閉上了嘴。
地面處爆破的震蕩,自然對皇陵底部的空間有所影響。匡子晟所處的那處空間,幾乎只有他抱膝團(tuán)起來那么大的面積。
而黃浦鑲的位置更是將她的四肢全部砸住動彈不得,她的意識也因為流血過多而渙散。
“快!救人!”謝瑾萱最先跑過去。
現(xiàn)場還殘留著嗆鼻的火藥味,濃煙陣陣。
眾人見謝瑾萱徒手去扒石塊,也不由得效仿,有工具的自然用工具,沒有的就合力去搬動。
謝瑾萱一邊扒拉著,一邊喊著:“阿晟!阿晟?!你聽得到嗎,回應(yīng)我!”
她不確定匡子晟還活沒活著,亦或者活著呢,昏迷著,聽不見她的呼喊。
可是她心慌的不行,渾身發(fā)抖。她希望聽到回復(fù),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阿晟?!你還活著嗎?”
“阿晟!”
黑暗中,匡子晟擠在那一方黑暗的小空間里,頭都抬不起來。他的臉埋在膝蓋處,動了動耳朵,有沙塵簌簌落下,迷了眼。
好像,有人在喊他。
又好像,他聽出了是誰的聲音。
阿萱。
匡子晟費(fèi)力的側(cè)頭,盡量讓自己的嘴巴沖向外面。
他用盡自己最大的力氣回應(yīng)?!鞍⑤妫∥以?,是你嗎,阿萱?!”
匡子晟所在的位置并不是謝瑾萱能聽到的,兩人一個在北,一個在南。
最先聽到的,反而是一旁用劍鞘挑石頭的阿洛。
阿洛先是愣了愣,隨后望向跪在那將兩只手都扒的血淋淋的謝瑾萱,然后才蹲下來,仔細(xì)聽底下的動靜。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轉(zhuǎn)頭對謝瑾萱喊了句:“王妃,王爺在這里,還活著。”
一句話,讓謝瑾萱差點(diǎn)就喜極而泣了。
謝瑾萱踉蹌的爬過去,趴在一堆碎石上沖著下面喊:“阿晟,是你嗎?你怎么樣?”
“阿萱,我沒事,安心。”
謝瑾萱親耳聽到回應(yīng),眼淚止不住的吧嗒吧嗒砸在石塊上。石塊上的灰塵被擊飛,石板上留下一個圓溜溜的水印。
隨著深入的挖掘,匡子晟具體的位置暴露出來。此時,天色已經(jīng)有些黑了。
謝瑾萱命人準(zhǔn)備了火把,今晚說什么也要將人救出來。
“阿洛,幫我去準(zhǔn)備些能喝的溫水來。還有,金瘡藥。”
阿洛看了眼抓著自己手腕的那只黑乎乎血污一片的手,點(diǎn)點(diǎn)頭。
確定了匡子晟的具體位置,就只挖他上頭的那些東西了。所以挖著挖著,周圍開始出現(xiàn)不同程度的塌陷。
謝瑾萱又詢問了一下匡子晟周圍還有沒有其他人,防止誤傷。
匡子晟似乎想了想才回答:“她應(yīng)該是早死了,沒關(guān)系,不用理會。”
恰巧這時候,昏迷過去的黃浦鑲恢復(fù)了一點(diǎn)意識,將這句話聽了個完完整整。
她連扯動嘴角自嘲的笑笑都做不到了。
在乎,就當(dāng)作寶。不在乎,就當(dāng)作草。
她以前,可是將這位權(quán)傾朝野的攝政王當(dāng)作掌心寶的依戀著。如今,她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了,自己的可笑執(zhí)念有多要命。
想她黃浦鑲,要容貌有容貌,要才學(xué)有才學(xué),要地位有地位。怎么就死心眼,看上了個把自己當(dāng)棵草的人。
她后悔了。
匡子晟那邊的青石板被撬動,一下子傾倒下來,將黃浦鑲身上斜砸著的石板壓倒。
黃浦鑲心口一陣翻涌,嘴角溢出血來。
臨死了,還讓她斷了幾根肋骨。
她愛上的這個男人,送給她的告別禮物,還真是奇特的很。
噗通一聲,好像有人跳了下來。黃浦鑲在黑暗中閉了閉眼,釋然的暈死了過去。
跳下來的是謝瑾萱,因為她看到了匡子晟,再也忍不住了。
“阿晟?!?p> 她落下后亳不停頓的撲過去,雙膝跪地的抱住角落的人。失而復(fù)得的感覺,實在是讓人抓心撓肝,想要將眼前的人吞入肚腑藏起來。
匡子晟又何嘗不是呢。
他以為,自己這次恐怕是要死在皇陵里了,和自己憎恨的黃埔老皇帝埋在一起了。
所以他腦子里想的,都是謝瑾萱。
沒有遇見她之前,他的心就像是浸入了冰水里,沒有一點(diǎn)溫度。
甚至,對這世間的留戀,也只是想要顛覆黃浦皇室的江山,讓黃浦家的人不得好死。
可是如今他想明白了,那些東西都是虛妄。
就連他一直執(zhí)著尋找的黃浦老皇帝害死他爹的證據(jù),也顯得沒那么重要了。
匡子晟回抱住謝瑾。
兩人緊緊相擁,中間沒有一絲空隙。
“你嚇?biāo)牢伊?,我以為我要守寡了?!敝x瑾萱又哭又笑的,肩膀一顫一顫的。
匡子晟也笑了。雖然滿臉黑灰,但是他的小聲帶著男子充滿磁性的沙啞嗓音,非常好聽。
“是嗎,那你就沒想過,改嫁?”
“這世界上,還能找出第二個和你一般英俊,和你一般武藝高強(qiáng),和你一般惹我心跳如狂的男人嗎?”
匡子晟將謝瑾萱的臉捧在眼前。
認(rèn)真的說:“那,似乎不能找到了。”
兩人都笑了。
大庭廣眾之下?lián)砦窃谝黄穑呀?jīng)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他們很忘我,很沉醉。
于是,挖出的深坑之上,渡邊僧衣破爛的自戳雙眼,念了句阿彌陀佛。
渡邊也不清楚,為什么每次碰上這個場面的倒霉鬼,都是他。他到底是惹了佛祖,還是惹了月老。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可以先上來嗎,小僧看著這里的石板,怕是要塌啊?!?p> 謝瑾萱兩人依依不舍的分開,闞了一眼小和尚。
“你來做什么?”匡子晟問。
“這位施主說的什么話。小僧出家人,聽聞這里有人被埋,想著過來出一份力。救人一命勝造......”
“架打完了?贏了輸了?”
“自然是,平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