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她忘了
謝瑾萱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夢里的場景穿插交錯著,混亂的很。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深處夢境,只覺得夢里都是彷徨無措。
她夢到了上一世的哥哥,她夢到了這一世的匡子晟,她夢到了北斗就是哥哥......
她還夢到了自己愛上的匡子晟和哥哥打了起來,他們兩敗俱傷,雙雙死在自己的面前!
不,不要!
“不!”
謝瑾萱醒過來了。
她看著床邊守著的兩個人,眼神閃了閃,捂住了腦袋。
“阿萱!”
“萱萱......”
屋外的大雨已經(jīng)停了,但是茅草房的屋檐還在嘀嗒嘀嗒的向地上的水坑滴著水。
“痛......”
“哪里痛?頭痛嗎?”
“我看看...”
北斗拉過謝瑾萱的手腕,匡子晟并未阻攔。
但是謝瑾萱卻將手腕抽了回去,還警惕的看向兩人,眼神里都是陌生。
“你們干嘛?!”
匡子晟和北斗同時一愣。
“阿萱,你怎么了?你別嚇我啊......”
謝瑾萱縮進(jìn)床榻里面,緊緊拽著被子,眼神開始打量著屋內(nèi)封陳設(shè)。發(fā)現(xiàn)是一間茅屋后,立刻避開床邊的兩人跳下床,光著腳跑了出去。
她推開茅草房的門,一腳踩進(jìn)泥坑里。
“這是哪兒?!我怎么會在這兒?!”
北斗先一步擠開匡子晟,一邊喊著萱萱,一邊抄了個掛在墻上的草帽擋在謝瑾萱頭頂上,為她隔開屋頂落下的水滴。
匡子晟不樂意了。
屋門就一人寬的距離,他更擔(dān)心謝瑾萱好不好,北斗算是哪根蔥?!現(xiàn)什么殷勤?!
真是好笑!
“起開!阿萱跟你很熟嗎?!”
北斗腳下像是扎根了一般,任憑匡子晟用盡全力,也沒能撼動他半分。
兩人拼命的較勁,連謝瑾萱已經(jīng)跑出去了也沒發(fā)現(xiàn)。
謝瑾萱一路跑到河邊,蹲在鵝卵石上,也不管腳底被咯的有多疼,蹲在那兒嗚嗚嗚的大哭起來。
她早該想到的。
她早該想到北斗就是一直尋找的哥哥謝錦銘。
如果沒有系統(tǒng)的輔助,她恐怕還被蒙在鼓里。
也知道北斗欺騙她的用意,就是怕她知道了北斗就是上個世界里的哥哥后,知道他做了很多罪大惡極的錯事后,會對他失望。
是的,她確實(shí)很失望。
但是知道哥哥并沒有像傳言那般斷了雙腳,被威脅囚禁利用,她又松了口氣。
可是,他是北斗??!
拋卻親情,系統(tǒng)也禁止她對如今盯著北斗身份的哥哥有敵意。
所以,她只能做出這個選擇。
“啊......!”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捉弄她!
能再次見到哥哥,知道哥哥以另一種方式活著,她不知道有多開心。
可是,哥哥為什么是個壞人呢?
他是為什么變成了如今的北斗呢?
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泯滅了良知,成為‘如愿’的創(chuàng)始人,成為人人畏懼的北斗?
鵝卵石被踩出響動,有人來了。
謝瑾萱收了聲音,小聲的抽泣著。
“施主,你怎么了?”
小和尚?
謝瑾萱抬起哭的紅彤彤的眼眸,面前站著的,可不就是小和尚嗎。
只是他的樣子,有些狼狽。
身上的僧衣破的像個漁網(wǎng),光著一只腳,另一只腳也是只有鞋子沒有襪子。
光頭上隱隱有擦破的地方,紅彤彤的。
謝瑾萱剛要開口,身后就傳來匡子晟和北斗的聲音。她望著小和尚的臉,抽泣著。
“你,你再跟我說話嗎?”
渡邊單掌豎在胸前?!鞍浲臃?,女施主這是經(jīng)歷了什么?莫非,也要出家不成?若是想要剃度,可以來找小僧啊,怎么自己動刀剃了?”
謝瑾萱的頭發(fā)已經(jīng)長出十厘米了,不是光頭了。
她抹了把臉:“小師傅,我迷路了,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是哪里?”
渡邊愣了一下,四下望了望,最后停留在匡子晟和北斗的臉上。他沒開口問,但是眼神已經(jīng)表示了他想說的話。
他也納悶?zāi)兀@里是哪里?
而且,匡子晟和北斗兩人,怎么混在一起了。
說來也巧,渡邊不是特意追著三人來的。而是路過一條河的時候,上游下雨發(fā)大水,把他給沖走了。
一路上鬼使神差的,就飄到了這里。
等他爬上岸,就看到了蹲在那哭泣的謝瑾萱。
匡子晟瞥了眼小和尚,大步來到謝瑾萱身邊,伸手就要將人拉起來。
謝瑾萱腳下沒穿鞋子,剛下過雨,她的襪子全濕透了,還有黑黃的稀泥。不用想也知道腳下冰涼,會生病的。
“你是誰?你干嘛?”
謝瑾萱躲開的同時不小心腳下一滑,跌坐了下去。
北斗上前,一把將人扶住。感受到謝瑾萱渾身一僵,害怕自己也被她拒絕,立刻開口道:“萱萱別怕,這些穿著古裝的人都是劇組拍戲的。”
果然是他!
謝瑾萱眼里唰的蓄滿了淚水。
這是腦袋里的聲音也在提醒著她【宿主,新的測試品叫DNA鑒定,已經(jīng)自動為您檢測完畢,您與面前的人在這個世界空間里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是!在上一個世界空間里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關(guān)系】
她轉(zhuǎn)頭看著北斗那陌生的面孔。
“你...的臉......”
北斗摸上自己的臉,眼神閃躲,語氣僵硬?!拔业哪?....受了傷,整容了。萱萱要是看著不習(xí)慣,哥哥整回來就是了。”
“整容...?”
“是啊,整容了。你沒見到哥哥這段時間,哥哥去韓國一趟,做了個全面的整容手術(shù)。是不是看不出痕跡?”
謝瑾萱眼淚唰唰的掉。
她讓自己沉浸在這時虛構(gòu)的假象里,不想拆穿。
“哥哥,你真的是哥哥嗎?你不是被車撞......”
“哥哥是被車撞過,所以才把臉撞壞了啊。萱萱嚇壞了吧,別怕,哥哥還活著呢,好好的活著呢?!?p> 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謝瑾萱撲進(jìn)了北斗的懷里。
“哥哥!”
“哎!哥哥在呢?!?p> 接著,北斗哼唱了一個童謠,是謝瑾萱小時候經(jīng)常聽的。
小孩小孩你別饞~
過了臘八就是年~
臘八粥,喝幾天,哩哩啦啦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粘~
......
謝瑾萱就在這首歌謠里,再次睡了過去。
北斗將人打橫抱在懷里,一步一步堅定的往回走。
一旁的兩根木樁子都愣住了。
什么情況?
謝瑾萱什么時候和北斗的關(guān)系這么親密了?
北斗怎么就成了謝瑾萱的哥哥了?
他們兩個人剛剛說的話,都是什么意思,怎么聽不懂?
還有,謝瑾萱忘了匡子晟,忘了小和尚,卻好似記起了北斗是誰?
北斗是誰?
匡子晟看向渡邊,渡邊雙手合十,想要捻佛珠。
“哎?小僧的佛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