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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梁帝業(yè)

第141章 元睿敗走

蕭梁帝業(yè) 閑話風(fēng)塵 2118 2023-01-19 08:00:00

  “殿下,你說爹爹此戰(zhàn)能勝么?”

  遙望前方戰(zhàn)場,柳文菲有點關(guān)心則亂,輕聲問道。

  她再勇敢,終歸是女兒家,心中難免忐忑。

  元睿所部雖已不足五千兵馬,卻仍保有二千騎兵,防備著陣后五里的梁軍。

  當(dāng)裴邃率軍來襲,他立刻將預(yù)備隊派了出來。

  意圖很明顯,他就是要將裴邃迅速擊退,不影響對梁帝后營的攻勢。

  此刻,坐鎮(zhèn)梁帝后營的梁將,乃左游擊將軍陸子瑰。

  他正以州郡兵組織防御,所部左游擊軍一萬精騎則處于待命之中。

  忽見元睿陣后,殺來一支梁軍騎兵,規(guī)模氣勢皆在魏軍之上。

  他當(dāng)即凝目遠(yuǎn)眺,辨認(rèn)大纛,隨之興奮道:

  “豫州刺史裴邃來援,左游擊軍隨本將出擊!”

  說完,他便快步走下高臺,跨上親兵牽來的戰(zhàn)馬。

  聞令,左游擊軍迅速集結(jié)列陣。

  自隨梁帝親征以來,他們還未與魏軍交鋒,心中都憋足勁兒。

  早欲一戰(zhàn),延續(xù)往昔之威名。

  故此刻的他們,無須任何戰(zhàn)前鼓勁,心中已然蓄滿了對勝利的渴望。

  何況外有裴邃援軍,元睿所部又是久戰(zhàn)疲兵。

  這一切,只能助長左游擊軍的士氣。

  “開營門!”

  左游擊軍列陣完畢,身處陣中的陸子瑰當(dāng)即下令。

  為了配合他的出擊,寨墻上的梁軍弓弩兵,集中火力打擊營門前的魏軍。

  短暫片刻,營門前陷入真空狀態(tài),后續(xù)魏軍正在撲來。

  陸子瑰把握住機會,果斷率軍出擊,正面迎上魏軍。

  混戰(zhàn)之時,失去陣型優(yōu)勢的步兵,根本無法阻擋騎兵的沖鋒。

  士氣高昂的左游擊軍,一個沖鋒便擊潰迎面魏軍。

  “蕩虜!”

  陸子瑰仰天長嘯,精神極度亢奮。

  此役,他死守營壘,苦戰(zhàn)元睿一日余,始終保持著克制。

  終于,率左游擊軍出擊的時刻到來了,亦將迎來首戰(zhàn)勝利。

  渴望建功立業(yè)的他,多亢奮都不為過。

  左游擊軍將士,隨即以營為單位,四面出擊,掃蕩魏軍。

  寨墻上有梁軍步兵堅守,無法突破,身旁又有梁軍騎兵殺來。

  近三千攻營魏軍,瞬間崩潰,如潮水般退去。

  陸子瑰督左游擊軍,銜尾追擊,欲以潰兵沖散魏軍騎兵。

  尚未擊退裴邃,一直閉營固守的陸子瑰又率軍出擊,元睿腹背受敵。

  “撤!”

  他清楚大勢已去,遂率親兵果斷北撤,前去與元沐匯合。

  戰(zhàn)場中,其殘部或四散奔逃,或為梁軍所俘。

  至此,梁帝后營戰(zhàn)事,以梁軍勝利而落幕。

  “裴刺史,連戰(zhàn)連捷,不愧是大梁名將。”

  兩軍會師,陸子瑰與裴邃相遇,衷心贊道。

  他目睹了裴邃力阻魏軍重騎,僅憑此,已然欽佩不已了。

  須知魏軍重騎歷來無往而不勝,鮮有受挫。

  依托簡易野戰(zhàn)工事,對其造成大量殺傷者,梁將之中更是罕有人可以辦到。

  名將之名,裴邃當(dāng)之無愧。

  “陸游擊過譽了,此皆仰賴九殿下運籌帷幄,將士用命,非本官一人之功。”

  裴邃謙辭。

  “九殿下,可在營中?”

  “正坐鎮(zhèn)大營。”

  “請裴刺史隨本將覲見九殿下。”

  “陸游擊請?!?p>  既知蕭紹瑜親臨兩軍陣,陸子瑰自然要前去拜見。

  除了禮數(shù)之故,他與胞弟是蕭紹瑜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時有往來。

  以前的蕭紹瑜,于京中可謂毫無存在感,百官諸將無人攀附。

  在阿黨比周,以黑為白的南梁官場,陸氏兄弟愿傾心相交,已是殊為不易,難能可貴。

  追根溯源,皆因其母長公主蕭碧婷之耳提面命。

  十年相交,蕭紹瑜與陸氏兄弟感情甚厚。

  于浮華、污濁之世風(fēng),此情實乃一股清泉,純粹、純潔。

  “九殿下,一別三月,君英武之名鵲起于京,弟為殿下喜?!?p>  見到蕭紹瑜,陸子瑰忙上前說道。

  于蕭紹瑜的嶄露頭角,他是喜聞樂見的,所言皆屬真情。

  “本王愧領(lǐng)美意。

  今日一戰(zhàn),子瑰兄善戰(zhàn)之名,亦必鵲起于京,本王為兄賀?!?p>  蕭紹瑜笑著說道。

  同時,他與陸子瑰熱情的攬腕同行,親密無間。

  陸子瑰與范伯勛也是老相識了,他招呼道:

  “伯勛兄,睢陵城下,汝力戰(zhàn)悍將楊彥超五十合,實吾輩楷模也。”

  于武道,陸子瑰與之相當(dāng)。

  平心而論,楊彥超根本不是他們可以力敵的。

  明知不可敵,仍堅持出戰(zhàn),足見范伯勛膽氣之壯,視死如歸。

  于此,陸子瑰由衷欽佩。

  此外,范氏雖已沒落,然范陸兩氏交情猶在。

  故陸氏兄弟與范伯勛,亦是平輩論交。

  “子瑰兄謬贊矣,若無舍弟并騎同戰(zhàn),弟最多戰(zhàn)之二十合。”

  范伯勛微微一笑,回以謙虛。

  其實,身為南梁新生代小將,能與積年悍將一戰(zhàn),他已然足以自傲,不愧范氏男兒。

  “若范公如舊,左游擊將軍非伯勛兄莫屬?!?p>  陸子瑰嘆道。

  他為范伯勛感到惋惜。

  二人武道韜略相當(dāng),所任官職卻天差地別,皆因十年前之變。

  若范隆之仍居尚書令,由范雍一手調(diào)教的左游擊軍,范伯勛接掌之,確屬順理成章。

  “從頭來過亦無妨,功名但憑馬上取。

  再者說,不是還有子瑰兄幫襯嘛,待兄高升提攜弟繼任便是?!?p>  范伯勛卻并未氣餒。

  大放豪言的同時,他還不忘提醒陸子瑰提攜自己,表現(xiàn)得極為樂觀。

  然而他的心中,卻是不以為然。

  若不能翻案,范氏門第、名譽不能恢復(fù),此生他最多不過是雜號之將。

  他不敢奢望左游擊將軍之位。

  陸子瑰默然,他無法給出承諾,畢竟此中牽涉太多。

  “伯勛,安心在本王幕下為將。”

  蕭紹瑜說道。

  他已許三愿,復(fù)范氏門楣正是其一。

  現(xiàn)在,他卻不便許諾范伯勛,更不便展露野心。

  但他相信,范伯勛能聽懂言外之意。

  “殿下,標(biāo)下自覺可以勝任王府參軍之職,中兵、外兵、騎兵參軍都可以,咱不挑食?!?p>  范伯勛故作玩笑,公然要官。

  其實,他是在間接表達(dá),自己是有野心,卻不大。

  須知王府參軍位列四班,中兵參軍等亦不過位列六班,皆屬南梁十八班官制之末流。

  他也是在化解陸子瑰的尷尬。

  繼任左游擊將軍之言,不過是戲言,這不是陸子瑰可以提攜的。

  《梁書·武帝紀(jì)》載曰:

  左游擊將軍陸子瑰發(fā)兵襄助,魏鎮(zhèn)南將軍長史元睿棄軍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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