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清點繳獲
這時,奉命清點繳獲物資的范仲勛,入帳復(fù)命。
他的聲音中,興奮之情躍然。
“稟殿下,此戰(zhàn)我軍繳獲糧草二十萬石,北方上好戰(zhàn)馬兩千余騎,盔甲千副,刀槍無數(shù)?!?p> 繳獲之巨,不可謂不豐。
尤其是那兩千余騎戰(zhàn)馬,最令蕭紹瑜動心。
“日后若能從北朝走私母馬,本王便可在女山湖附近,建立屬于自己的育馬場了。”
他看到了培育雄駿良駒的可能。
與此同時,他又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一條致富財路。
“在南梁,北方戰(zhàn)馬可是稀罕得很。
也許本王可以搞搞:限量拍賣!”
南梁的有錢人太多了,蕭紹瑜自然而然的打起了他們的主意。
就像后世的跑車,幾乎就是公子哥的標(biāo)配。
蕭紹瑜相信,南梁的公子哥們是很難抵御良駒的誘惑的。
人可以娘,富卻不能不炫。
“本王似乎抓到了賣點,哼哼?!?p> 繳獲的盔甲兵器,則可回爐重鑄。
見識了薛子都所部重騎的戰(zhàn)力,一時熱血澎湃,蕭紹瑜產(chǎn)生了打造一支重甲騎兵的想法。
只是興頭上的他,忽略了重甲騎兵的開銷之巨。
否則,南梁怎會只有薛子都這一支重甲騎兵呢?
此外,有了這二十萬石糧草,睢陵再無斷糧之虞。
“本王怎么覺得,是繳獲了兩萬石呢?”
蕭紹瑜又打起了這批糧草的主意。
帳下諸將,亦皆喜形于色。
如此大勝,南梁立國二十年中也是罕見的。
憑此一戰(zhàn),他們便有了青史留名的資本,戰(zhàn)后朝廷的封賞也少不了。
有人已在心中開始琢磨,自己的軍職能進階幾班了。
這時,李逸押著一名俘虜,入帳復(fù)命。
“稟殿下,降兵百夫長帶到?!?p> 蕭紹瑜是想讓他找名將官,問問軍情。
沒想到降兵中軍職最高的,竟然只是一個百夫長。
蕭紹瑜想了想,問道:
“楊彥超帶走多少兵馬?走了多久?
我大梁援軍幾何,領(lǐng)兵主將為誰?”
百夫長相當(dāng)于梁軍的都頭,他所知道的確實有限。
只聽他回道:
“前將軍是昨日午后走的,聽說梁軍主將是什么廉頗?”
見他也就知道這么多了,蕭紹瑜擺擺手,李逸便將他帶了下去。
“看來援軍主將應(yīng)該是蕭護軍。”
范雍說道。
在南梁,能與廉頗產(chǎn)生關(guān)系的,也就只有蕭鋒了。
這一點,他相信諸將不會有異議,便接著說道:
“下官觀之,虜營不過數(shù)千兵馬,楊彥超身邊當(dāng)有七萬人馬。
至于蕭護軍兵力幾何,交戰(zhàn)情況如何,可派哨探偵之?!?p> 范雍所言,是穩(wěn)妥的。
然而蕭紹瑜卻有著自己的想法,他想到了昨夜與柳文菲的談話。
月明星爍,二人在城中漫無目的地走著。
“文菲,這次為了救援本王讓你受累了?!?p> “說什么呢......呆子。”
翠釵步搖,黛眉含嗔,絳唇微翹。
柳文菲眨著水眸,俏美地瞥了蕭紹瑜一眼,一時柔情無限。
郎有情,妾有意,再說感激的話確是有些多余了。
蕭紹瑜牽過戀人的手,明眸脈脈含情,省去了見外的寒暄客套,一切盡在不言中。
在這一刻,他們彼此的心,是那樣的靠近。
不像重逢前每一個忽遠又忽近的相思夢,是那樣的真實。
取代若即若離、難以觸摸的,是心意相通、觸手可及。
牽手漫步,偎依如倦鳥入林,是溫情。
互訴衷腸,朦朧的阻隔遠去,是傾心。
在二人彼此的心中,這就是他們期盼已久的幸福,屬于年輕眷侶的幸福。
“想必此時柳公仍在為你擔(dān)心,得盡快派人報個平安才好?!?p> 明月之下,楊柳之旁,二人席地相偎。
柳文菲云鬢斜靠在蕭郎的肩頭,翠釵隨著晚風(fēng)輕搖。
蕭紹瑜想著不應(yīng)光顧著與戀人相守,也應(yīng)該照顧一下未來岳丈的感受。
提起父親,柳文菲不由得遙望燕城方向。
她又何嘗不擔(dān)心,困守孤城的父親呢?
尤其是,她為了愛情赴險而去,又會讓成全自己的父親,是怎樣的心碎、憂心呢。
“妾臨行前,燕城已被元沐大軍包圍了,信使是進不了城的?!?p> 柳文菲哀嘆一聲。
她不忍出口的是:若無援軍,父親也是出不了城的。
“你竟然一夜連闖兩營?!”
蕭紹瑜睜大了明亮無瑕的眼眸,驚呼出聲。
他沒想到柳文菲為了救他,竟然兩度涉險。
后怕的情緒,再次爬上心頭。
同時,他也為遭圍的柳世權(quán)而擔(dān)憂。
他多了柳文菲這兩千騎兵,睢陵實力大漲。
可以說,度過了最危險的時刻。
然而柳世權(quán)卻在重兵圍城之際,失去了精銳中兵。
無疑,他將面臨更大的困境。
“沒事的,妾武道精深,區(qū)區(qū)北虜,豈能奈何于我?
倒是殿下,斯斯文文的,怎能沒有妾的保護呢,咯咯。”
見蕭郎是如此的關(guān)心則亂,她昂起頭,故意說道。
轉(zhuǎn)念想到父親久鎮(zhèn)邊陲,素善帷幄,深得軍心。
麾下有近兩萬精銳州兵,燕城城防之堅固又遠超睢陵。
如此燕城必然難破,父親尚不至有性命之虞。
她的神情,漸有緩和,也有心情“調(diào)戲”蕭郎了。
同時,這是她對父親統(tǒng)軍能力的信任,也是對北徐州兵戰(zhàn)力的信任。
想想也是,久歷邊鎮(zhèn)風(fēng)霜的儒帥,指揮戍邊多年、勤操不輟的精兵,豈是北虜一鼓可破的?
北徐州,乃梁京建康之門戶。
守此國門者,必為可堪重用之人。
否則梁帝早已換將移兵了。
“本王這是被保護了么?那我索性吃吃軟飯唄,嘿嘿?!?p> 蕭紹瑜心里想著。
然后,他一頭扎進了戀人的懷里,還耍起賤來。
“英姿颯爽的柳女俠,本王求保護?!?p> 與蕭紹瑜不同,柳文菲長于邊鎮(zhèn),對戰(zhàn)事能做到泰然處之。
雖說亦有緊張、擔(dān)憂,卻終是能在短時間內(nèi)調(diào)整情緒,接受事實,提兵迎戰(zhàn)。
她怕生于皇家、長于繁華的蕭郎,被過多的煩惱壓垮。
兩國交兵,不同于黨同伐異。
不是有聰明的頭腦、廣闊的胸襟和超人的忍耐,就能打敗強大的敵人的。
狹路相逢,勇者勝,勝仗終是一刀一槍殺出來的。
蔥指輕觸蕭郎額頭,一手輕攬其肩,她俏笑嫣然。
“那就按月交保護費吧,妾最近手頭有點緊呢,咯咯。”
《梁書·武帝紀(jì)》載曰:
魏軍疲敝,繳獲不豐,帝命人如實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