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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宋

第一百二十六章 身份暴露

蘇宋 天下勢 4065 2023-03-07 09:55:13

  宋寧將人召進來,卻見對方竟是自己手下的一個親兵,名叫李四兒。他是衛(wèi)期手下,宋寧讓他與衛(wèi)期等四人一起暗中保護楊倩兒。對方不好好呆在春湖,跑到這里來做什么,難道楊倩兒出事了?

  果然,李四兒見到宋寧后,立刻跪在地上,一臉自責地稟報道:“主公,您讓我等暗中保護楊姑娘,可我們卻有負主公囑托,把楊姑娘弄丟了。”

  “什么!”宋寧又驚又怒道:“一個大活人怎么會弄丟的?到底怎么回事?”

  李四兒道:“主公上次離開后,一開始楊姑娘還好,每日都只呆在家中,并未有什么異常。只是,大概在半月之前,也不知什么原因,楊姑娘突然報名醫(yī)學院,并通過考核成了我們春湖的一名女大夫?!?p>  報名醫(yī)學院,還成了女大夫?宋寧也是暗自驚訝。這不挺好么?卻聽李四兒繼續(xù)道:“衛(wèi)隊長和屬下幾個一開始還不知道楊姑娘想要做什么,只以為她是因為茶鋪沒什么生意,在家呆著無聊,所以想出來做點事。后來才知道,她想要作為軍醫(yī)到戰(zhàn)場上去救治傷員。衛(wèi)隊長知道后立馬阻止,暗中吩咐醫(yī)學院的人拒絕了她的請求?!?p>  那肯定要拒絕,楊倩兒那樣嬌滴滴的一個大姑娘,若真作為軍醫(yī)上了戰(zhàn)場,但凡有一點損傷,他還不心疼死去?衛(wèi)期做得并沒有錯,難道后面又出什么變故了?

  果然,李四兒講到這里,語氣一轉(zhuǎn),神情變得既懊惱又自責起來:“本以為楊姑娘放棄了,沒想到三日前,她卻搭乘一艘商船獨自離開了春湖。衛(wèi)隊和我們得到消息時已經(jīng)晚了一步,我們立刻安排船只追了上去,到第二日早上終于追上了那艘商船。但一問之下才知楊姑娘中途已經(jīng)下船離開,卻是不知去了哪里?!?p>  “你們是豬嗎?人家中途下船了都不知道。”宋寧氣得一拍桌案,怒聲道:“衛(wèi)期那廝呢,怎么不來見我?”他現(xiàn)在恨不能一刀砍了這廝。

  李四兒道:“衛(wèi)隊自知闖了大禍,得知跟丟了楊姑娘后立刻命屬下前來告知主公,自己則帶著數(shù)位弟兄繼續(xù)尋找楊姑娘的下落?!?p>  “總算他還知道第一時間讓你來向我報告,而不是瞞下此事,自己偷偷去找。”宋寧聞言心中的怒火稍稍減輕了些:“楊姑娘最后是在哪下的船?”

  李四兒道:“聽那商船的老板說,是黃楓谷?!?p>  “黃楓谷?”宋寧聽后不由臉色大變,如今明面上,他所率領(lǐng)的“官軍”與春湖的“賊軍”就是在黃楓谷對峙。雖說雙方都是他的人,交戰(zhàn)只是演習,但為了提升戰(zhàn)力,也為了不惹人懷疑,雙方可都是動真格的。楊倩兒一個弱女子,跑到那里去做什么?這是嫌自己命太長了嗎?

  “是的。衛(wèi)隊派我來后第一時間便去了黃楓谷。”李四兒顯然也知道楊倩兒現(xiàn)在去黃楓谷有多危險,額頭冷汗直冒,卻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若此次楊倩兒有個三長兩短,他與衛(wèi)期等人就只有以死謝罪了。

  “岳松。”宋寧這下再坐不住了,當即將帳外的岳松叫來:“帶上人馬,隨我去黃楓谷。”

  岳松本被宋寧安排在春湖掌管監(jiān)察司,不過他對監(jiān)察司的工作不大適應,出征前向宋寧正式遞交了辭呈,寧愿回到宋寧的身邊繼續(xù)當他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宋寧知他性子,也不勉強,所幸監(jiān)察司的架子已經(jīng)搭好,離開春湖前,宋寧暗中將監(jiān)察司的事務交給了紅娘打理,并讓一直跟著紅娘的宋雨喬從旁協(xié)助。

  紅娘是宋寧的妾室,宋雨喬則是他培養(yǎng)多年的心腹,由二人執(zhí)掌監(jiān)察司,宋寧還是比較放心的。

  得知楊倩兒去了黃楓谷,宋寧心中大急。且不說黃楓谷如今云集了上萬大軍,正在實戰(zhàn)對抗;就算黃楓谷沒有戰(zhàn)事,楊倩兒長得那般禍國殃民,孤身一人在外也令他擔心不已。但愿自己還來得及,也但愿她一路平安,并未發(fā)生什么意外。

  片刻后,岳松、肖寒已召齊兩百親衛(wèi)。宋寧翻身上馬,迅速向黃楓谷奔去。兩百親衛(wèi)、岳松、肖寒以及那李四兒自是緊緊相隨。

  一個多時辰后,宋寧匆匆趕到黃楓谷。衛(wèi)期等人連忙前來拜見,宋寧急問他可找到楊倩兒的下落。衛(wèi)期滿面羞慚地跪倒在地:“衛(wèi)期有負主公所托,請主公賜期一死?!?p>  宋寧一腳將他踹翻,大怒道:“若是砍了你就能找回楊姑娘我自然不會留著你的狗頭,只可惜這樣做根本沒有任何作用?,F(xiàn)在當務之急是找到楊姑娘!岳松,你讓秦逸、何勁等人把士兵們都派出去,楊姑娘既然是在黃楓谷下的船,如今肯定還在這附近。讓大家在方圓二十里之內(nèi)認真仔細地尋找,一旦有任何線索,立刻向我報告?!?p>  黃楓谷如今云集了上萬大軍,今天,他就是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把楊倩兒找出來。

  “你們也給我去找?!彼螌帉πl(wèi)期幾人怒斥道:“找不到你們就自行了斷,再不用回來了?!?p>  衛(wèi)期幾人撿回一條命,心中卻是更加羞慚,當即叩首道:“謝主公?!彪S后起身瘋一般地找人去了。

  很快,秦逸、何勁等武將也接到了指示。宋寧一聲令下,上萬士卒紛紛出動,漫山遍野地找起楊姑娘來。

  時間稍稍倒回一些。三天之前,楊倩兒一身男裝打扮,只簡單帶了些碎銀和衣服,然后便搭上一艘商船,離開了春湖。那商船的主人也是春湖之人,平時做些茶葉、布匹生意,因楊倩兒是開茶館的,所以早就相識。后來又得知楊倩兒成了醫(yī)學院的女大夫,所以就更客氣了。聽說楊倩兒想搭他的商船出去一趟,自然很爽快地答應了,連船費都沒收。

  就這樣,楊倩兒順利地離開了春湖。她的確是在黃楓谷下的船。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她聽說春湖如今正在黃楓谷與樂郡“官兵”打仗。她要去那找宋寧。

  與此同時,樂郡郡守府也出現(xiàn)了一位神秘的黑衣人。此人喬妝易服,聲稱自己有消滅春湖宋賊、平定樂郡之亂的辦法,并有一個驚天的秘密要稟告郡守大人。吳清風聽后不由大喜,當即讓人將之請了進來。

  來人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青人,他讓吳清風屏退左右,這才表露身份:原來對方名叫戴陵,竟是昔日南嶺山賊戴巖的侄兒。

  “戴巖?”吳清風略一思索便回想起來:“莫非就是昔日蓋隱手下,擄走柳家小姐的那個戴巖?”

  “不錯。”戴陵道:“戴巖正是小人叔父?!?p>  吳清風眉頭微皺,他堂堂一郡之長官,哪里會在意這樣一個小人物?若非對方昔日曾綁架過柳若雪,而柳若雪差一點就成了他的兒媳,他哪還會記得對方是誰?更不要說戴陵還不是戴巖,只是戴巖之侄而已:“不知你有何辦法,竟敢大言不慚說能消滅春湖宋賊?”

  戴陵道:“稟大人,小人之所以敢夸下海口,是因為小人知道一個關(guān)于春湖賊首宋寧的驚天秘密。那春湖賊首實際上就是大人麾下的大將宋子靜。此賊故意欺瞞大人,表面上對大人卑躬屈膝、忠心耿耿,實際上卻狼子野心,一直在暗中算計大人,妄圖竊取樂郡、鳩占鵲巢。如今樂郡已有三縣落入其手,長此已往,只怕大人危矣,整個樂郡危矣!”

  “什么!”吳清風聞言不由大吃一驚,旋即心中狐疑,一臉不信地道:“這怎么可能?宋子靜雖然與春湖宋賊同名,但他出身東郡宋氏,乃伯超公之后,又豈會和那春湖賊首是同一人?”

  戴陵道:“小人豈敢哄騙大人?小人敢以項上人頭擔保,此事千真萬確,絕無虛假?!?p>  吳清風還是不相信:“你有何證據(jù)證明春湖宋賊便是我麾下大將宋子靜?你敢誣蔑我手下肱骨大將,莫不是春湖賊人派來的奸細?”

  戴陵嚇得臉色一白,當即跪倒在地,大聲求饒道:“大人,小人不是奸細,那宋子靜真是賊首宋寧啊!小人有證據(jù)可以證明?!?p>  吳清風道:“哦,你有何證據(jù),且呈上來?!?p>  戴陵忙從懷中取出一封密信,恭敬地雙手捧在頭頂。吳清風旁邊還站著一位師爺,剛剛戴陵吳清風屏退左右時,吳清風將其他人都打發(fā)離開了,唯獨留下了此人。顯然,后者是他的心腹。

  那師爺極有眼力見,當即走下臺階,將密信取走遞給吳清風。

  吳清風打開信封,緩緩地看了起來,剛開始神情還十分鎮(zhèn)定淡然,然而很快便是一變,緊接著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幻,驚愕、羞惱、憤怒、凝重,最后猛地拍案而起,臉色鐵青地道:“好,很好!枉我對他這般信任,他卻包藏禍心,暗中勾結(jié)匪盜。當真該死——你真是那戴巖的侄兒?”

  吳清風的眼神好不嚇人,戴陵連忙磕頭道:“不敢欺瞞大人,小人正是。小人叔父為宋賊鞍前馬后,盡心盡力,不料反被宋賊賜死,若非小人之前未在春湖,只怕此刻也已被宋賊所害。”

  這戴陵正是戴巖的親侄兒,此次求見吳清風,正是為戴巖報仇來的。戴巖從小是他哥哥帶大的,等戴巖十六歲時,他哥哥卻因為過度勞累病逝了。臨走前只留下一根獨苗,便是戴陵。所以,戴巖對這個侄兒極好,加上他膝下一直無子,所以對這戴陵宛若親兒,視同己出。

  戴巖從小好吃懶做、無所事事,等他哥哥走后,便更加游手好閑、不務正業(yè),最后干脆上山當了土匪。不過,他記得哥哥的臨終遺言,對戴陵卻是極好,并沒有帶戴陵一起上山。而是供他念書,望他將來能走上正道。

  當日,戴巖被宋寧威逼著背叛蓋隱,心知自己終有一日難逃一死。蓋隱和宋寧都是心狠手辣、無情腹黑之人,自己不是死于蓋隱之手,就是喪身宋寧刀下。為以防萬一,他特意留了一手,將戴陵留在外面,未曾讓其他人知曉。

  這些年來,戴巖將戴陵保護得很好。直到現(xiàn)在,宋寧仍不知道戴巖在外面還有一個侄兒。那日,宋寧賜戴巖一根白綾,讓他自行了斷。戴巖抱著岳松的大腿跪地哀求,希望宋寧看在昔日情分上,允許他有了子嗣后再死。宋寧以為他只是貪生怕死,想要拖延些時日,所以并未在意,只是讓岳松轉(zhuǎn)達,給他一晚上的時間與妻妾造人,第二天早上再上路。并承諾即便他的妻妾沒有懷上,宋寧也會找一個孤兒,賜戴姓,不讓他戴家斷了香火傳承。

  然而戴巖當晚卻只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一個妻妾都沒有碰,想要自殺卻沒有勇氣。第二天,還是岳松親自送他上的路。宋寧和岳松對此都有些鄙夷,卻不知戴巖早已算計好了一切:他利用自己好不容易爭取來的一個晚上的時間,偷偷寫好了一封遺書,然后讓跟隨自己多年的一個心腹貼身保存著,囑咐其等他死后交給戴陵。

  “宋寧,既然你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義了?!贝鲙r心中想道,又叮囑他那心腹:“等我死后,你仍然呆在春湖。宋寧心還不夠狠。他既然肯給我一晚上的時間,事后應當不會再對你們下手。你耐心在春湖蟄伏一段時間,等這陣風頭過后,再想辦法離開春湖,將這封信交給戴陵。記住,若你被發(fā)現(xiàn),就毀掉這封信。沒交到戴陵手上也沒關(guān)系。戴陵那里我早已囑咐過,一旦我身死,必是宋寧所害。他會想辦法為我報仇的。”

  戴巖死后,那心腹按他的吩咐,一直呆在春湖。直到許久之后,春湖再無人注意自己,這才找了個由頭,偷偷下山來,將信交給了戴陵。

  戴陵看完信后,這才知道叔父已死,心中自是仇恨萬分。所以他按照戴巖的指示,帶著滿心的仇恨來找吳清風了。

  信中戴巖將他知道的關(guān)于宋寧和春湖的許多機密都寫了出來。吳清風看后頓時勃然大怒:“這信中所言可都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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