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府知府姓海,進士出生,不好美色。內(nèi)院一妻二妾,子嗣不豐。
袁夫人乃知府正妻,恩師之女,孕有一女,年芳七歲。一妾是早年由袁夫人早年主動納進后院,商戶女出身,孕有一子四歲,一直養(yǎng)在袁夫人名下。還有一妾乃上官贈送,剛剛被診斷出有孕在身,傳聞這段時間頗為驕縱。
前些時日許茂的白銀通過袁夫人的手轉(zhuǎn)達海知府手中,知府很是高興,因此也多日歇在正院,袁夫人趁此機會準備物色一個家世清白的良家子入府生子。
說道此處,方管事眼睛一下有神,霎時間斷定道,“如果說誰得利誰是兇手,那那個剛剛有孕的妾室會是兇手?”
許丹青卻是擺手,“不急,您再說說她們的家室?!?p> 方管事悻悻躺回去,不屑的說:“哼,有什么家室可言,一個是商戶女,一個是舞姬,我聽姐姐說那舞姬極不安分,還不如商戶女安分守己,乖乖把兒子記在夫人名下?!?p> “那妾的兒子在夫人名下?”
“不然還自己養(yǎng)?能讓她生下來就不錯了,商戶子的血......總之一直養(yǎng)在夫人名下,掛個名而已,連大少爺都不是?!?p> “那妾家中產(chǎn)業(yè)在何處?”
“有什么好產(chǎn)業(yè),靠著當(dāng)妾的妹妹在江陵府混兩口吃的,擺脫賣貨郎的身份罷了?!?p> 這一問一答間,別說是方管事,就連許盛都沒看懂許丹青的意思,許盛說:“青哥兒,你不會是在懷疑是那個有兒子的妾室動的手?”
許丹青坐姿標準,紋絲不動,但思緒飛快轉(zhuǎn)動,“能讓一個人孩子無法出生,意外和不是意外的方法多得是,在性別未知的情況下,就算舞姬被沖昏了頭腦,也不會對夫人的女兒下手,最有威脅的可不是女兒家?!?p> “萬一,我說萬一夫人喪子,悲痛之余,你說她會對誰寄情?”
“那個養(yǎng)在她膝下孩子......”方管事脫口而出,瞬間明白,“居然是她!平日一副吃齋念佛的模樣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她!”
激動之下哐哐錘床頭,一下扯動臀部傷疤,疼的他直抽冷氣。
許丹青安慰道:“方管事,莫急,這只是推論,沒有下毒的證據(jù)誰能去或者誰敢去開口?那名妾大可以說她希望夫人長命百歲,自己兒子能養(yǎng)在夫人名下是萬福,相信在夫人教養(yǎng)下長大后不會虧待她這個生娘等等之內(nèi)的話?!?p> 這下?lián)Q方管事和許盛瞠目結(jié)舌,方管事直接問:“你、你你你怎么......這般老練?你見過?”他眼神復(fù)雜看著許盛,好你個許家,果然不愧為江陵首富,原來后院內(nèi)斗如此嚴重。
許丹青心想:不止見過,還見過很多次活靈活現(xiàn)的宮斗宅斗,感謝上個世界多姿多彩的文化熏陶。
他避開這個問題,將毫不相干的兩件事聯(lián)合在一起想,“高門府邸,除非翻墻,只有門房的人知道每日有誰進進出出。敢問一句,門房是誰的人?”
方管事一口咬定,“自然是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