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智新是白家的長子,也是白家的希望。
梅含笑感恩于白家一家對自己的真情照拂,早已經(jīng)把白家父子當(dāng)成了自己的親人。
另外,這里除了老爺子,只有她懂些醫(yī)療方面的知識。一旦白智新夜里有什么事情,她也不用驚動老爺子。
所以,這一晚上她無怨無悔地親自守護著白智新,只希望他能早些退燒。反正也傳不出她和一個男人獨處一室的話來。
只要他退了燒,他才算脫離了危險,他的傷也才能更快地好起來。
天快亮?xí)r,白智新才徹底不燒了。
看著依然昏睡著白智新,梅含笑終于松了一口氣。
心蕊有些心疼地說:“夫人,您快去睡一會吧,一會天就亮了?!?p> 夫人堅持自己守著大少爺,卻讓她們做下人的去休息,她們怎么能睡得著?
梅含笑打了個哈欠,嗯,確實困了。
她揉揉眼睛站起身來說:“行,我去睡會,你看著吧?!?p> 心蕊點頭:“夫人,您放心吧。”
梅含笑往自己的屋子走去??斓介T口時,她就看到心花站在那里,就如一個雕像一動不動。
聽到腳步聲,心花轉(zhuǎn)過身來:“夫人?!?p> 梅含笑無奈地說:“讓你們睡覺,你們怎么都不睡?行了,有心蕊在那里守著就行?;ɑǎ阋踩ニ瘯?,明天說不定又有什么事情呢?!?p> 心花點頭,沒有再說什么,她們是做下人的,夫人睡下,她們也才能休息。她轉(zhuǎn)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梅含笑走進自己的房間,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合衣躺在了床上,一會就睡了過去。
睡夢中,梅含笑和袁天佑迷了路。
他們在一個大峽谷里,那地方鮮花盛開,綠樹成蔭,谷里流著一條清澈的河流。
河邊有一群女人在那里洗著衣服。
她和袁天佑往那條河走去,準(zhǔn)備要問問這是哪里。
那群婦人停止了洗衣服,她們坐直了身子,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袁天佑。
她非常惱怒,這些女人怎么會如此大膽?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就這樣看一個有家室的男人。
她生氣地抓起袁天佑的手說:“阿佑,我們回吧,這些人都不是好人?!?p> 她的話剛落,就聽到那些女人一個接一個地站起來,沖著她不知道在喊著什么。她聽不到她們說什么,只是想轉(zhuǎn)身快走。
可是她剛一轉(zhuǎn)身,就看到袁天佑的腳邊裂開了一道很大的縫隙,那縫隙越來越大。
她使勁拉著袁天佑,這時候,那群女人卻沖了上來。
袁天佑在那些女人到來之前,果斷地松開了她的手,轉(zhuǎn)身就往那條已經(jīng)由縫隙形成的溝壑跳下去。
“阿佑!”梅含笑驚叫著一下子坐了起來,原來她在做夢。
她這才覺得自己身上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了。她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看到外面天已經(jīng)亮了。
心蕊從外面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她看到自家夫人臉色發(fā)白,汗水涔涔的。
她有些心疼地說:“夫人,剛才婢子聽到您在喊將軍,您是不是做噩夢了?”
梅含笑情緒有些低落。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真是一點不假。
袁天佑已經(jīng)三天沒有回來了。雖然他離開時說過,他這一段時間會離開寧遠城,去視察下面的災(zāi)情,估計得走幾天。
但今天的這個夢,卻讓她的心再也平靜不下來了。
她看向心蕊,轉(zhuǎn)移了話題:“智新哥醒了?”
心蕊點頭:“大少爺已經(jīng)沒有事了,剛才無影前輩又去給他號過脈,說是已經(jīng)沒有大礙。剛才大少爺還喝了一小碗粥呢?!?p> 梅含笑點頭,轉(zhuǎn)身去凈房洗漱。她要趕緊讓自己清醒平靜下來。
心蕊很快地就把梅含笑的飯拿來擺上。
梅含笑出來后,坐在桌邊就開始吃飯。
眼前明明是她愛吃的雞蛋羹,蔥油餅,但梅含笑卻覺得沒有以前好吃了。
她索然無味地就把雞蛋羹吃完就放下了筷子。
心蕊好看的小眉頭皺了起來:“夫人,您吃得太少了,就那點雞蛋羹不頂餓的。您是不是擔(dān)心將軍?”
梅含笑嘆口氣:“也不知道怎么了,我這心里毛毛的,總是不踏實?!?p> 心蕊勸道:“將軍身邊還有衛(wèi)大哥和剛子,您就放心吧,不會有什么事的。”
話是這么說,可是被梅含笑這么一說,心蕊的心里也有些擔(dān)心起來。
梅含笑走出屋子,看到老爺子又在鼓搗他的草藥。
她笑著打了聲招呼:“外公,早?。 ?p> 無影看看她:“嗯,丫頭,昨天沒休息好吧,臉色這么差?”
梅含笑點頭:“是,睡得晚了些?!?p> 無影低頭繼續(xù)拾掇著藥草,嘴里卻說:“阿佑走了三天了吧?”
梅含笑答道:“是,今兒是第四天,也許他現(xiàn)在正往回趕呢。”
無影點了下頭,狀似無意地說:“阿佑的內(nèi)家修為和外家功夫都已達上乘,并漸入佳境。笑丫頭不必過于擔(dān)心,他許是被什么事情耽擱了?!?p> 梅含笑嘴角一抽,眉頭挑起。
敢情,她今天從夢中醒來喊的那一聲,連周外公都聽到了。老爺子這是在安慰她呢。
嗯,真是個外冷內(nèi)熱的老爺子,他的心永遠比他的嘴誠實。
梅含笑點頭笑道:“是,外公。我去看看智新哥,有些事情還要再問問他。”
她轉(zhuǎn)身,又迎上了心花那擔(dān)憂的小眼神。
心花沒有說什么,只是默默地轉(zhuǎn)身跟在梅含笑的后邊。
梅含笑:瞧,她把花花也吵醒了。
哎,做了一個夢,竟然驚動了全家人,她也真是的。
白智新雖然人還是躺著的,但臉色已經(jīng)好了一些,精神也強了不少。
小安子坐在那里看著他的少爺,他的腿現(xiàn)在不方便走動,就只好坐著。
聽到腳步聲,他抬走頭,一看到來人是梅含笑,他就要起來行禮??墒悄峭炔惶奖悖行┵M勁。
梅含笑趕緊說:“別起來了,好好養(yǎng)著你的腿?!?p> 小安子覺得他還是應(yīng)該起來給梅含笑磕頭。他本就是少爺?shù)男P,現(xiàn)在他們主仆又寄居在梅含笑的家里。
無論是從身份上還是從恩情上,他都應(yīng)該先給梅含笑磕個頭,行個大禮。所以他還是執(zhí)意往起站。
梅含笑看了一眼心花。
心花明白,上去一下子就把小安子重新摁坐在那里:“夫人說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