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含笑露出迷惘的樣子:“二叔,阿笑聽不懂啊,我只是一個鄉(xiāng)下長大的姑娘,朝廷的事情我怎么能插得上手?”
平陽伯一擺手:“阿笑,你聽二叔說,你不是要嫁給袁將軍嗎?現(xiàn)在大皇子正是用人的時候,二叔覺得只要袁將軍能在大皇子面前幫二叔說上幾句話,這事情就好辦了。”
平陽伯非常清楚,現(xiàn)在皇上天天和妙妃混在一起,不怎么管朝政。很多事情都是大皇子在處理,就比如他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皇后和大皇子的意思。
梅含笑恍然大悟:“對哦,二叔說得很對的。”
然后,她又露出了為難的表情:“不過,二叔,跟您說句實話,我和袁將軍也不是很熟,我也就是湊巧救了他一次而已。說句實話,我也沒有想到他會娶我。”
說到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了,臉上還露出了一絲小女兒家的羞澀。
梅含笑頓了一下接著說:“再說了,他是為了報恩才要娶我,也不是真看上了我。沒準他心里特別嫌棄我是一個鄉(xiāng)下長大的村姑呢?您說是不是,二叔?”
平陽伯的嘴角一抽,這丫頭說得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但也說不定這就是她的托詞。
不過梅輝畢竟是一個在官場上滾打摸爬了很多年的老狐貍了。
袁天佑不只敢在大殿上拒婚,還主動來梅府拜見老夫人。要說袁天佑對這丫頭只是出于感恩的心態(tài),他梅輝可一點都不相信。
梅輝看著眼前這個眉眼比自家女兒要精致許多的女孩子,心里犯著嘀咕。
直覺告訴他,這丫頭不好哄騙,他不禁想起年前年后有關(guān)梅含笑的一些事情來:
“上殿面君”哪里是一個鄉(xiāng)下姑娘敢做的,可是梅含笑就敢。當時他也在大殿上,根本就沒有看出她有一點的害怕。
她能及時趕到接下皇后的賜婚懿旨,說明袁天佑去通知她了,這件事情她也許提前就知道。
她在黃大總管面前給自己求情,還出手豪闊地救下阿英,辦事如此通透又大方,這也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能做到的。
她確實是救下了他們一家,但梅輝一直覺得她應(yīng)該是存了心眼的。這丫頭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孩子。
梅輝覺得,其實如果梅含笑愿意,她也許能讓黃大總管徹底放過潘氏和女兒。
所以,他認為,她那時并沒有盡到全力。
那她為什么會這樣呢?難道是因為當年被送出京城這件事情一直心里存著怨恨,所以才借著這個機會讓潘氏和阿英受到教訓?
想到這里,平陽伯梅輝的目光再一次投向梅含笑,眼睛里也不由地帶了一絲審視。
梅含笑笑吟吟地迎接著這個便宜二叔對她的注視。她豈能看不出來這個男人對她的懷疑和審視。
她很無辜地又眨巴了一下靈動的杏眼說:“二叔莫不是不相信阿笑?我可沒有說謊話,我救下他之后,就帶著丫環(huán)走了。后來我們又在北境遇到了,那時候我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是做什么的。所以您看,我們真不熟悉。對了,我也的確替他送過一封信給皇上。但那也是因為當初沒有合適的人選,正好我又要回來?!?p> 梅輝笑了笑,繼續(xù)看著她的眼睛:“阿笑說得有道理,不過二叔想,袁將軍對阿笑應(yīng)該是很欣賞的,也很相信阿笑的能力和膽量。畢竟這不是一封普通的信件。所以阿笑,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依二叔看呢,袁將軍就是看上了我們家阿笑?!?p> 他的語態(tài)親切,面色慈祥。
梅含笑在心里罵了一聲:老狐貍,真狡猾,不好糊弄呢。
她笑得更燦爛了,眼里也露出驚喜:“二叔,你說得很有道理哎,也許還真是這樣呢。哎,不過,二叔,這事情你說得這樣直白,都讓人家不好意思啦?!?p> 說著她用兩只手把小臉一捂,害羞了。那小動作,小神態(tài),就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
梅輝的眼睛又閃了閃,同時心里又有了些疑惑,難道自己的感覺不對?
他的眼睛又閃了閃,開著玩笑:“喲,瞧我們阿笑還不好意思了。阿笑,你可以嘗試對袁將軍說一說,你看他今天就來了我們府上,說明他對你真是很有誠意的。”
聽到梅輝這樣說,梅含笑突然就不高興了,她小臉一變,有些憤憤地說:“二叔,說到這我就生氣,我剛才問過三叔了,袁天佑是因為碰到了三叔,在三叔的邀請下,他才一起進府的,可不是他主動來拜訪的。再說了,您是這府里的一家之主,他怎么也應(yīng)該來拜訪您吧?可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了。哎,您說是不是很氣人?!?p> 梅輝一聽說袁天佑走了,他一愣:“這么快?沒有在這里吃飯?”
梅含笑咬牙:“是啊,說是有什么緊急事情,大皇子讓他火速進宮?!?p> 梅輝的眼里不禁露出了失望,他還想借著梅含笑在中間的作用,把袁天佑請到書房來呢,卻沒有想到人已經(jīng)走了。
他失去了一個很好的機會!
看著梅輝失望的表情,梅含笑暗樂,哼,老狐貍,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盤?
不就是兩個目的嗎?一個是想要讓袁天佑來書房,另外一個就是想讓她在袁天佑耳朵邊吹吹風,讓袁天佑幫他在大皇子面前說說話,好讓他早點上班嗎?
哼,偏就不如他的意。
梅輝定了一下情緒說:“阿笑,以后如果有機會還是要請袁將軍來一趟府上的,阿笑如果有機會,還是要和袁大將軍好好聊一聊的嘛?!?p> 梅含笑趕緊點頭:“二叔,假如我有機會,那一定會對他說的。畢竟,你是我親二叔,我們是一家人。”
梅輝點頭微笑:“阿笑,就是這么一個理,只有二叔在朝廷里站穩(wěn)了,我們梅家所有的人才能好?!?p> 梅含笑在心里不屑地吐槽:妄想。
不過她小臉上又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不過,二叔,人家畢竟還只是剛定下婚事。您也知道,男女授受不親,我也不能主動去找他,只能請二叔耐心等待了。”
至于讓梅輝等到何時,到底能不能等到?
梅含笑表示那跟她無關(guān),就讓他等個寂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