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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猶憐是盟主

第34章 斂了妖氣的大妖

我見猶憐是盟主 月出云 1900 2023-01-23 20:19:44

  楚憲的確算得上是有抱負(fù)的青年。

  他不是世家子,能入天樞司,純屬天賦加努力,還有爹娘舍得花銀兩供他入云滄派學(xué)術(shù)法。爹娘肯這么舍得,只因他家曾被妖禍害過,他自小便發(fā)誓要肅清天下妖邪。

  他曉得在天樞司,倘若沒靠山是無法成事的。

  可讓他跟著虞太傾?

  他掃了眼虞太傾過于俊美的臉龐和纖弱的身姿,不太敢應(yīng)。

  聽聞他伏妖全靠嘴,護(hù)衛(wèi)狄塵便是他的刀,指哪兒砍哪兒。但他覺得,伏妖可不是科舉,滿腹經(jīng)綸抵不過一個法訣。

  楚憲猶豫了會兒,終是婉拒道:“虞都監(jiān),如今海晏河清、盛世繁華,天下妖物,多避走深山荒野,似您在繞梁閣降服的小妖,闌安城已有多日不曾見過。天下太平乃我等之福,卑職如今也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度日?!?p>  虞太傾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料到楚憲會如此說。

  他挑高車窗的窗幔,望向闌安城的暮色。遠(yuǎn)處的檐宇樓閣,白日里看上去明麗輝煌,此時卻正在被暗沉的暮靄緩緩籠罩,漸漸看不真切。

  “你可曾想過,這歌舞升平的盛世背后,又有多少魑魅魍魎在蟄伏。大晉這些年的祥和,也許只是暴風(fēng)雨前的平靜。雷言掌管天樞司多年,權(quán)大到一定程度,有時也會蒙蔽了視聽。修道之心倘若不純,有些事,只是看不出而已。你所求的安穩(wěn),在以后的日子,也許只是繁華一夢?!?p>  虞太傾的聲音溫和淡然,但語氣中卻明顯多了一絲崢嶸。

  他的話,讓楚憲后背一陣發(fā)涼。

  可是,若說安穩(wěn)的日子只是奢望,楚憲不敢認(rèn)同,總覺得這話有些危言聳聽。

  雷言這些年,的確滿眼俗世繁華,滿心皇權(quán)功利,但若當(dāng)真有大妖作亂,天象必有異,不至于無所覺吧。

  他緊蹙眉頭,小心翼翼說道:“虞都監(jiān),這總不至于吧?!?p>  虞太傾也不惱,微笑道:“且拭目以待吧。”

  他松手緩緩放下窗幔,馬車內(nèi)光線瞬時幽暗,他的臉也隱入到一片暗影之中。

  楚憲若有所思地抿唇,沉吟片刻,定定說道:“倘若果真如此,我愿唯都監(jiān)馬首是瞻?!?p>  虞太傾勾唇笑了。

  馬車忽而停下了,外面響起狄塵說話的聲音。片刻后,狄塵在外稟告道:“虞都監(jiān),司里派人過來,說是有事要稟。”

  虞太傾抬手撩開窗簾,只見一名樞衛(wèi)畢恭畢敬站在外面,說道:“虞都監(jiān),您得去司里瞧瞧了?!?p>  “何事?可是梁四郎不服監(jiān)禁?”虞太傾問道。

  昨夜,自妝奩妖那里收回魂魄后,虞太傾便連夜到了禮部侍郎、尚書左丞和國子祭酒的府中,施法將魂魄送回到梁驁等人的體內(nèi)。

  所幸魂魄離體不算太久,施法結(jié)束后,幾人很快便清醒了。

  但因幾人觸犯了律法,虞太傾命樞衛(wèi)今日將幾人拘至天樞司,以待發(fā)落。

  禮部侍郎梁嚴(yán)眼見虞太傾保住了梁驁一命,相比蹲牢獄,總比一死強(qiáng),對虞太傾千恩萬謝,當(dāng)時倒并未說什么。

  莫非如今又不滿梁驁被拘,出什么幺蛾子了?

  樞衛(wèi)說不是梁侍郎,而是尚書左丞家的大郎君楊渠有話要稟。

  虞太傾帶著楚憲趕回到天樞司,見到了扣押在天樞司監(jiān)牢中的楊渠。

  楊渠連聲喊冤,說他去繞梁閣不是為了褻玩妖物,而是為尋人,被妖物勾魂實(shí)屬意外,他也是受害之人,并未觸犯律法。之所以拘他時不敢交代,是不想被家人知曉。

  虞太傾有些疑惑,褻玩妖物都讓家人知曉了,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待到問下去方知,楊渠好男風(fēng),前些日子他結(jié)識了一位來京趕考的學(xué)子吳秀。

  吳秀與書童下榻在學(xué)子客棧,因著銀兩用盡,便當(dāng)街賣字畫度日。吳秀人生得秀雅,又頗有才學(xué),憑借字畫倒也能勉強(qiáng)度日。

  楊渠偶然在街上遇到吳秀,資助了吳秀不少銀兩。吳秀也將楊渠視為知己,其后兩人便經(jīng)常出雙入對。

  不久前,楊渠無意中自書童口中得知,吳秀花著他的銀兩,竟然還瞞著他到繞梁閣消遣。楊渠大怒,原想找吳秀算賬,但卻一連幾日尋不到人。

  據(jù)書童說,吳秀最后一日外出是去繞梁閣。

  楊渠便托了梁驁與他一道去繞梁閣尋人,不想梁驁不靠譜,居然誘著他召了妖妓。

  在一側(cè)旁聽的楚憲挑了下眉,這是什么人啊。

  也怪不得他不敢當(dāng)著家人的面喊冤。

  褻玩妖妓和好男風(fēng),楚憲一時竟權(quán)衡不出,哪一個會讓楊渠的爹娘更痛心。

  楊渠還眼巴巴等著虞太傾減免他的罪行,卻不想虞太傾蹙眉問道:“你說的那個吳秀,尋不到了?”

  楊渠點(diǎn)頭:“學(xué)子客棧的房間沒退,他人卻沒回來,行囊還在客棧中,人不可能離開闌安,說不定是被繞梁閣的伶妓給害了?!?p>  虞太傾問道:“吳秀的相好是誰?”

  楊渠搖搖頭。

  楚憲問道:“那個吳秀,可是祁夫人干的?”

  虞太傾搖搖頭:“一個妖煞,勾別人的魂魄是為養(yǎng)自己的魂,他要大活人卻是無用?!?p>  繞梁閣的伶妓中,還有害人的妖或人。

  ******

  畫角看了一回虞太傾吃癟,好幾日心情舒暢,就連偷看春宮圖的鄭恒和鄭信她都沒罰,當(dāng)然,對于懟了虞太傾的陳伯是必定要賞的。

  她跟著林姑學(xué)了幾日制香,總算勉強(qiáng)能上手,制的冷棠香已經(jīng)沉淀封存,只待半月后開封。

  這日,章回派人來傳信,說是繞梁閣的事情還有后續(xù)。

  畫角并未上心,收尾的事章回去辦便可。作為一盟之主,她尚有其他事要忙。

  過了幾日,章回又派人傳信,說出事了。

  他派去繞梁閣的伏妖師周陵失蹤了,他懷疑繞梁閣還有妖,可能是斂了妖氣,連伏妖師都無法察覺的大妖。

月出云

祝親們新春快樂,兔年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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