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獅頭山兄弟會大頭領羅大綱,卻不知李業(yè)兄弟,是否要過這個風門關?”
聲音硬直而渾厚,再加上古板及黝黑的面龐,猶如一頭直脾氣的倔牛
這就是李業(yè)對這個羅大綱的第一印象
至于第二印象,
那就是身為大頭領,能壓風華絕代的二頭領蘇三娘一頭
不得不說,憨人有憨福,直男也有春天唉。
“羅大統(tǒng)領,此次我卻是要通過這風門關。不過聽過路饑民言,此關不僅增派了兵丁,且已徹底封關不準路人通行
在下,正且為此而難!”
對于李業(yè)之憂,羅大綱亦是遺憾道
“確實如此。
我等本打聽到一批軍糧要供給風門關,便欲將之劫去過冬。
誰知帶著兄弟們一到,卻發(fā)現(xiàn)朝廷臨時增兵風門關四百卒軍,且同押送這糧草的隊伍一道而行。
這不,糧草沒劫成,又不甘心離去,便在此等待機會,卻不成想等到了李業(yè)兄弟你一行人?!?p> 聽到羅大綱的話,李業(yè)瞬間一愣
近三百的兄弟會手下,對付四百個“望風便逃”的卒兵,竟然亮劍都不敢亮劍
還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帶著糧草過去了?
這些兄弟會的義軍就這點戰(zhàn)斗力嗎?
一連串的疑惑,瞬間襲上李業(yè)心頭。但考慮到直接問出來有些當面打臉不為人,遂旁敲側擊地試探道
“羅大統(tǒng)領,有沒有想過拿下這風門關?”
“啥?
李業(yè)兄弟,你說啥?”
僅僅一言,猶如一石卷起千波浪,直接駭?shù)昧_大綱及蘇三娘等人瞠目結舌。
“卒兵戰(zhàn)力甚為低下且僅五百人,若計策得當,我等三百眾,可輕易取這風門關”
再次重復的李業(yè),嘴角帶著若隱若無的微笑
“李業(yè)兄弟,此言不是玩笑乎?
要知北蠻朝廷如今也就蠻兵爛到了骨子里,像卒兵者,作為正規(guī)軍,他們披甲者甚多,何談戰(zhàn)力低下之言?
再者,
風門關易守難攻,地勢險峻且多有守城器械,若是憑此點兵馬攻關,那不是叫兄弟們白白送死嗎?”
羅大綱瞪著眼睛,犟脾氣的他,氣沖沖地反駁著李業(yè)的狂言。
而另一邊
李業(yè)已然從羅大綱話里,判斷出了這股兄弟會義軍的戰(zhàn)斗力。
他們就像是一處村寨自發(fā)組建的民間武裝,除了有一腔熱血外,卻未具備任何一絲正規(guī)軍的素質及能力。
由此,
比起軍規(guī)嚴格,久經訓練的天義軍,其戰(zhàn)力自然是天壤之別。
即使天義軍瞧之不起的卒軍,對于其等,也是不可輕易招惹的存在。
念于此,
一個想法慢慢在李業(yè)腦海中形成。
“羅大統(tǒng)領,蘇二統(tǒng)領,業(yè)有一法,可取風門關,不知兩位可愿帶手下兄弟們,陪業(yè)犯險一遭?”
未曾和羅大綱做任何爭辯的李業(yè),直接拋出一個深水炸彈
同時考慮到,二者肯定不見兔子不撒鷹
李業(yè)遂直接上前,避開身后小親衛(wèi)道
“我天義軍攻城拔寨,極少強攻,卻尤善于土掘爆破攻城。
今晚丑時,待守城卒兵人困馬乏之際,我會偷偷放置炸藥,炸開城門。
而后,羅大統(tǒng)領命部下頭裹黑巾,口喊天義,徑直沖入關中
到時,蠻軍不知我等人數(shù)幾何,又失城門,且到處都是喊殺之聲,必然人心慌亂,兵無戰(zhàn)心
即使有些許反抗
料想那些準備不足,且無暇披甲,人心慌亂的卒兵必不是羅大統(tǒng)領手下悍卒的對手
如此,不是能夠輕易拿下風門關?”
“此言當真?
若李兄弟能破開城門,此事,我羅大綱干了!”
說話的羅大綱,黝黑的臉龐一臉鄭重。在他看來,有心算無心的話,成功的幾率確實不小。
蠻歷377年九月二十七日,夜
正在整個風門關陷入寧靜,深秋夜晚的寒風也滲入守城卒兵筋骨之時
黑乎乎的城墻之下,依稀出現(xiàn)三個身影,各扛著一個炸藥包出現(xiàn)在了城門之處。
這三個炸藥包,正是李業(yè)于系統(tǒng)中購買而來的,且價格極為昂貴,每一包都價值五元。
“屯長,這些兄弟會的,哪弄來這等好東西。看這炸藥包的成色,可比親衛(wèi)屯火槍哨里使用的好得多?!?p> 曾婉妹好奇地撫摸著,屯長獨自離去不久后帶來的炸藥包,在親衛(wèi)屯長時間接觸火藥的她,可不是什么一竅不通的花瓶。
暗道一聲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李業(yè),直接一腳揣在曾婉妹翹臀上,直接讓其一踉蹌
“你?”身為女子受到如此奇恥大辱,曾婉妹瞬間臉色羞紅,氣急敗壞地扭頭欲罵
“噓,安靜!”
早有準備的李業(yè),直接三個字便堵住了其嘴
“我……”
所有話都被堵在嗓子眼的曾婉妹,瞬間說不出話來
心里不斷的自我安慰道
“他只是想提醒我安靜,畢竟這是在戰(zhàn)場上。別做女兒態(tài),別做女兒態(tài)…”
摸著滾燙的臉頰,此時的曾婉妹特別慶幸這是在黑夜,畢竟?jié)庵氐囊股珪蜎]她身上一切屬于“女人”的異常。
可是,單純如她
卻不知,某人乃故意為之……
男人們都懂
讓一個找茬的女人閉嘴,使她想入非非就可以了
畢竟
感性一上來,智商自然就下去了!
隨著放置完畢
打頭的李業(yè)直接拿出火折子點燃引線
小聲道
“快點走,這炸藥包威力很軟”
正欲離開的曾婉妹腳步瞬間一頓,她突然懷疑自己耳朵有問題
“難不成晚上風太大,自家屯長的話在風中變了音?”
……
另一邊兒
羅大綱,蘇三娘帶著兵馬,正在關外不遠處的樹林中隱蔽著身形
“三娘,晚上風大,我這袍子羊皮的,嚴實,保暖”
“不要,一股騷味?!?p> “沒有啊,這羊皮袍子沒味啊”
“我說的是你”
“……”
“大頭領,快看快看,那天義軍的屯長,將三包東西放到城門下,點火離開了?”
眼神最好的齙牙猴子大喊道。
“你說天義軍腦子怎么這么好使,我等咋一直沒想到,用開礦炸山的炸藥來炸城墻呢?”
瞅著黑乎乎城門的羅大綱頗為懊悔地同一旁的蘇三娘說道。
“那是因為你就沒腦子,沒腦子又怎么會想?!?p> 蘇三娘日常的開懟,二人在一起共事十年了,這般交談卻已然成為了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