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家書房,秋滄海坐在椅子上聽完了三個小輩的講述,心中疑竇叢生。
心中思考著死的這幾人是誰,與秋家有何關(guān)系,鎮(zhèn)武司此行是何用意,是不是朝廷對秋家發(fā)難的借口。
秋滄海不斷地思考著,越思考疑點越多,此時書房的房門被敲響,秋滄海抬起頭停止了在這件事上的思考,喊了一聲“進”。
聽到秋滄海的聲音,走進來一個六七十歲的白發(fā)老者,來人正是秋家的老管家秋福。
“老爺,門外有鎮(zhèn)武司的人來訪,還帶著幾具尸體,看起來來者不善?!?p> 秋滄海聽后沒什么反應(yīng),只回了一句:
“好,我知道了,福伯你先去門口應(yīng)付一下,我隨后就到?!?p> 秋府大門口,福伯對著鎮(zhèn)武司領(lǐng)頭之人說道:
“大人,請稍等片刻,我家家主馬上就到。”
“秋家世家大族,應(yīng)該懂得禮儀二字,怎么,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
為首之人語氣不善地向福伯質(zhì)問道,同時體內(nèi)真元運轉(zhuǎn),一股無形的氣勢向福伯壓來。
福伯雖是秋家管家,但卻未曾習(xí)武,根本無法抵擋這股氣勢。
身上好似壓著一塊巨石,呼吸困難,全身汗水直冒,腿不住地向下彎曲,門口的護衛(wèi)想去幫忙,但也有心無力,他們功力低微,能站著已用盡全力,根本沒有辦法再去幫忙。
福伯感覺眼前越來越黑,腿也快堅持不住了,馬上就要跪地暈厥。
這時一只手扶住了他,當(dāng)這手扶在了身上,福伯只感覺一股暖流進入身體,渾身壓力頓消,雙腿又有了力量。
“秋家自然曉禮守禮,對于朋友我們自會掃榻相迎,但像你沈云飛。
沈大指揮使這樣可以向全無武功的古稀老者出手的惡客,秋家可不想相交?!?p> 隨著秋滄海的話說完,一股更加磅礴的氣勢從秋滄海身上散發(fā),向著鎮(zhèn)武司的眾人壓去。
鎮(zhèn)武司的眾人此時感覺就像落入了一條洶涌澎湃的大江之中,溺水的窒息感席卷全身,連呼吸也做不到了,一個個紛紛跪倒在地。
哐哐哐,一個接著一個,鎮(zhèn)武司的密探紛紛倒下,只剩了一個指揮使沈云飛還站著,不過此時他也不好受,身體就似穿了鐵衣一般沉重,每動一下都極為困難。
沈云飛不想就此認(rèn)輸,果斷發(fā)起了進攻,拔劍向秋滄海刺去。
這一劍沒有任何花哨的變化,甚至有些簡單,就是劍法中最簡單的直刺,但這一劍很快,非常的快,好似流光劃過長空。
剛看見他拔劍,下一息長劍已到眼前,看著刺來的長劍,秋滄海眼中非但沒有慌亂,甚至還有著一絲絲欣賞,秋滄海抬手一揮,就像掃走落葉一般。
沈云飛卻從劍間上感到了一股沛然無比的內(nèi)力,長劍不堪重負瞬間斷裂成數(shù)節(jié)。
沈云飛也被這股巨力擊中,當(dāng)場倒飛出去,倒在了數(shù)丈之外。
一擊之后,秋滄海沒有再出手,他只是想教訓(xùn)一下沈云飛,并不想要他的性命,身上的氣勢也隨之一散。
鎮(zhèn)武司眾人也在這時回復(fù)了過來,沒來得及調(diào)休,便趕忙將倒地的沈云飛扶起。
聽到了門口的動靜,秋家之人也紛紛趕了過來,看到門口的情景,秋家眾人也非常納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剛想發(fā)問,便聽到了自家家主開口。
“沈指揮使,現(xiàn)在禮也行過了,可以說正事了。
你們帶著尸體要進我秋家所謂何事,如果說不出個所以然,你們也不要想離開了。
在這里好好做上幾天客,讓李牧逸親自來領(lǐng)人?!?p> 沈云飛將一口淤血吐出,調(diào)息數(shù)息之后才開口講道:
“秋家主,我等可不是來無事生非的,這幾個人可與秋家有著不小的關(guān)系,據(jù)我們查證。
這幾個人是林家之人,其中一個乃是林家大管家張義?!?p> “林家之人死了關(guān)我秋家何事,難道你們認(rèn)為人是我們秋家殺的。”秋滄海語氣越發(fā)冰冷。
眼看情況不對,沈云飛現(xiàn)在可不想再刺激這位秋家家主,趕緊解釋道:
“不不不,秋家主你誤會了,我們并沒有懷疑秋家是兇手,實際上出手的是血冥教副教主歐陽戾。”
聽完沈云飛的解釋,秋滄海有了一絲不好的預(yù)感,開口問道:
“張義在江湖上是有點名聲,但也只是林家的管家,血冥教要殺他,絕對不會派一個副教主出馬,除了這些人外還有其他人嗎?”
“秋家主明鑒,還有林家七女——林紫瀠失蹤了?!?p> 沈云飛沒有隱瞞直接回道。
“想必秋家主對于這位林家七小姐應(yīng)該不陌生吧?!?p> “事情發(fā)生在什么時候?”
秋滄海沒有接話茬反而直接問道。
“就在昨天夜里?!?p> 沈云飛回道,但是他只說出了歐陽戾,而沒有說出還有其他勢力參加。
聽完沈云飛的回答,秋滄海沒有任何反應(yīng),吩咐下人打掃干凈門口之后轉(zhuǎn)身便回屋了。
看著秋滄海離開,沈云飛也不做停留直接打道回府。
看著沈云飛直接離開,鎮(zhèn)武司的密探對他問道:
“大人,我們就這么走了?”
原本沈云飛來就只是想看看秋滄??匆娺@些尸體后的反應(yīng),眼見秋滄海沒什么反應(yīng),大致也知道了秋滄海與這件事關(guān)系不大,也就沒留下的必要了。
不過他并不想解釋,沒好氣地說道:
“不走,難道等人家拿掃把趕我們走,今天還不夠丟面嗎?”
秋府卻未能重歸平靜,這波瀾的源頭正是秋滄海的嫡子秋鳳鳴。
秋滄海書房內(nèi),秋鳳鳴如同著魔一般跪在地上,瘋狂地向秋滄海乞求。
“父親,您一定要救救紫瀠啊,她是您未來的兒媳婦……”
看著聲淚俱下的兒子,秋滄海既憤怒又傷心,對于兒子此時慌張無措的樣子感到憤怒,看著他傷心的樣子卻又不忍難過。
沉默了許久,秋滄海走上前去扶起了秋鳳鳴,講道:
“我會將林紫瀠帶回來的,你先下去,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成何體統(tǒng)?!?p> 秋鳳鳴聽后馬上破涕為笑,開心地離開了。
秋滄??粗秫P鳴離開,坐在椅子上連連嘆氣,拿起桌上的紙寫了起來,寫完之后將紙綁在了信鴿腿上,放飛離開,吩咐秋家在外的探子留心林紫瀠的情況。
月落日升,第二天早上,秋府的大門前已經(jīng)重新收拾干凈,看不出一點打斗的痕跡。
一個身穿白色外袍,披散頭發(fā)的青年男子來到秋府門口,望著高大的秋府大門,男子臉上有著一絲絲激動。
男子看了一會兒,徑直往秋府里面走去,看著欲往前進的男子,秋家的護院攔住了他,詢問道:
“公子請問您找府中的哪一位,是否有拜帖?”
被護院攔下,男子先是一愣,隨后一笑,對著護院說道:
“我不是來找人的,我住在這里?!?p> 聽到男子的回答,護院們都笑得前仰后翻,一邊笑一邊說道:
“我們一直是秋家的護衛(wèi),秋家的每一個人我們都認(rèn)識,你我們可從來沒有見過。
前些年倒是有人冒充是我家老爺在外面的私生子,你如果是流落在外的少爺,你的年紀(jì)也太大了點?!?p> 聽到了門口的動靜,福伯從里面走了出來,還沒來得及詢問情況,便聽到了一聲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福伯!”
看著叫住自己的男子,福伯越看越激動,一步一步顫悠悠地走到男子面前,伸手撫摸著男子的臉。
看著面前這張俊朗的臉,面容白皙無須,五官分明卻不失柔和,臉上永遠帶著一絲絲微笑,開始與記憶中那張臉慢慢重合。
唯一有點不同的就是那雙眼睛,記憶中的那雙眼睛靈動而純凈,而眼前這雙眼睛平靜而深邃,福伯激動得無法說出話來,抓著男子的衣服久久不語。
“福伯,雖然十五年不見了,但連我都不認(rèn)識了,我可要傷心了,我可要揪您的胡子了?!?p> 聽到男子的話,福伯終于忍不住了,抱著男子又哭又笑,對著男子說道:
“三少爺,您終于回來了!”
聽到福伯的話,護院都驚呆了,這人真是秋家的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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