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莽揮揮手,未呆滯的目光才聚焦過來,有了神采。
“怎么了?。俊?p> “你今天上班有什么心得嗎?”
“挺好的沒有我想的那么遭?!?p> 莽莽揉著手指,問道:“你不打算換個地方住嗎?”
“我只是被扶養(yǎng)長大的,自然不可以再問他們要錢了,我不是小孩了?!?p> “可是你的生活費太少了,這么拮據(jù)。讓人看來怪心疼的。何況照看你的那位能花重金給你買件袍子,一間好一點的出租屋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吧!”
“你倒是很關(guān)心,如果你經(jīng)常照看我,這樣的話你的壓力也會很大,但是你不會明著說出來。你和我一樣都是剛剛開始自立,我需要摸索的時間?!?p> “我還是相信你的,從見到你第一次我就有這樣的想法了。真是搞不懂,這種油然而生的信任?!?p> “你可別往我臉上貼flag了,我可不想毒奶,還有,可以放開捏我臉的手嘛,我同意了嘛?!?p> “哈哈,行吧。那過幾天見面吧?!泵瞄_手,關(guān)上門,離開了地下室,但是未可以聽清楚踩著水泥的腳步聲。
“只剩下自己一個人落寞了?!蔽凑f到,他其實蠻想莽莽多呆一會的,一個人的孤獨自己終究承受不了,他渴望熱鬧一點,但是他走向人群的那一刻,車水馬龍與他只是外物。未想起今天是周末,得回莊園看看奈管家了,上次哭的時候也是奈管家陪著自己,奈管家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前幾年還是個健壯的中年人,命運年輪轉(zhuǎn)的這么快嗎?畢竟喀貝拉最多能夠活的年齡只有兩百歲出頭。
莊園內(nèi),奈佑在草地上支了一張遮陽傘,閑適的喝著布丁奶茶。
“果然,甜甜的飲料才好喝。”奈佑翹著二郎腿,欣賞著遠(yuǎn)處的風(fēng)景,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只是身體看起來有些單薄,頭上也冒出來不少的白發(fā)。
“程橙,快來看,奈叔叔?!?p> “奈叔叔?!背坛却┲粭l橘黃色的小外套。歡快的在草坪上跑著,直到離奈管家越來越近。
“哎呦,這是程橙啊。這么大了。”奈管家一把抱起,在手上顛了顛,很有分量的小姑涼。
“你最近是身體不好嗎?”喬大叔問道,喬大叔看著可謂是意氣風(fēng)發(fā),人看著也比以前忙活的時候精神了。
“唉,你倒是看出來了。你猜我多大了,170歲了,比你大了三十來歲,你看看我,我的皮膚已經(jīng)老化了?!?p> “……”喬大叔看著頭發(fā)已經(jīng)白了大半的管家,想前些年管家還是中年模樣,若是出現(xiàn)這樣的狀態(tài),也意味著……
“你得好生照看著自己了?!眴檀笫逄嵝训?。
“嗯嗯,這里這么多人都是照顧我的,而且我還沒到那一步了,哼。不要說喪氣話?!蹦喂芗液吆咧?,這莊園的風(fēng)景是看一眼少一眼了。
“我好像忘記了什么?我的記性?!蹦斡优闹约旱哪X袋,想了想,“今天是周末,未也會回來的?!?p> “未!倒是好幾年沒見到了,他怎么樣了?!眴檀笫鍐柕?。
奈管家:“挺好的,在外面找了工作?!?p> 沈迅人:“沒想到那個小屁孩能自己養(yǎng)活自己了?!?p> “對啊,只不過那些機(jī)構(gòu)已經(jīng)盯上了他。哎呦,這個秘密守住也是很難的?!?p> 沈迅人:“什么—秘密!”
“也,倒也沒什么。今天他應(yīng)該快到家了。不知道程橙認(rèn)得出未哥哥嗎?”
沈迅人笑道:“那個時候程橙才多大,臉都不記得幾個,怎么會對未有印象?!?p> 奈管家笑了笑,從遮陽棚站起來,人踩在陽棚影子上。
“說的也對?!?p> 未乘著空軌,距離到莊園還有半個小時,到市中心和維拉城交界處,他來到傳送門,這邊搭送傳送空洞會很便宜。
“三十卡文幣?!必?fù)責(zé)看守的保安大叔說到。
證件卡里的錢已經(jīng)不多了,最多只能搭乘兩次。未拿出來,放在前面的刷卡機(jī)上,叮鈴,下面的地臺緩緩冒出一輪光圈,帶人一起升起,直到離開地面十厘米左右。
“要開啟了,你走進(jìn)去吧?!必?fù)責(zé)人叮囑道。
原先他還是學(xué)生的時候,傳送洞的花費僅僅一半不到。
轉(zhuǎn)眼之間,他來到了自己以前上的小學(xué)附近。曾經(jīng)走十多分鐘的路途,如今自己的速度在鍛煉之下,可以一分鐘就到達(dá)了。
未穿著罩袍,外面的陽光很曬,一路上有不少人投來異樣的目光,但這在喀貝拉卻只是見怪不怪了。他們或許很在意,但是絕不會把好奇心說出來。
“奈佑,我回來了?!币宦暻宕嗟穆曇繇懫穑箝T外,站著一位十歲幼童高的小男孩,圓圓的臉蛋,烏黑油亮的秀發(fā),一半的臉夾上帶著紅暈,另一半?yún)s有些皺皺巴巴的,像個小老頭,一雙手長得秀氣修長,如同剛出的嫩藕。
他脫掉了外袍,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下,影子被拖得老長。
奈管家揉亂了他的頭發(fā),將他拉在一旁問道:“你工作怎么樣!”
“一切順利!”
“真好,你怎么把袍子脫了,要是莊園里的人看到了會說閑話的,畢竟我還沒結(jié)婚了。就冒出來一個孩子?!?p> 未無奈的拉著奈佑的手,關(guān)心問道?!澳喂芗?,你不要說了好嘛,你的身體如何,今天看起來不錯?!?p> “咳咳,連你也看出來了嘛!”奈佑長吁短嘆了一會,說到:“你知道嗎,喬大叔他們回來了?!?p> “還做了很多吃的?!?p> 未兩眼放光,這倒是很讓他驚喜,看得出來奈管家今天心情不錯。他還以為又只能聽奈管家心靈輔導(dǎo)了。
“誒,這莊園人換了好多??!我以為是許久沒來了,莊園主了?”
“咳咳,這個他有事去了。”
“哦哦,奈管家,囚銘和杜科那兩個小子現(xiàn)在到哪了?他們怎么沒在這邊。”
“他們啊,一個到處跑,一個不知道去哪了,許是回家了吧。也沒個信?!?p> “哦,是嗎?自從那一次事件過后,我的心里越來越不安定?!眴檀笫謇蜓溉苏f到。他的手收得很緊,沈迅人的手也發(fā)紅了。
“這從何說?”
“你別緊張啊?!鄙蜓溉顺殚_手,說到“你要是說不出口,就我來說。”
“是這樣的,就是杜科離開的那兩天,你可能不知道,杜科應(yīng)該也不會找你問,但是我們廚師這邊的他都問過了?!?p> “問了什么!”奈佑想難道是囚銘,奈佑找囚銘去了。也不對啊,不是知道么,是誰???難道是自己的小秘密。奈佑越想越細(xì)思極恐。
“就是神神叨叨的。說問我們有沒見過一位婦人,看起來四十多歲?!?p> 奈佑似乎腦子一怔,忽然開口道“哦,好像是有這回事,這是怎么一回事?那一天問過這一句話我就輕描淡寫的忘記了。這很重要嗎?”
“不知道,但是那天后喬哥一直內(nèi)心不安,所以今天過來也來問問,當(dāng)然更重要的是看看你們?!?p> “哦,是這樣。未的確是我們帶回來的吧,但其他的我似乎也想不起來了,他在莊園也有六年了?!?p> “你不覺得奇怪?!眴淌鍐柕?。
“覺得,嗯~也不覺得?!?p> “那么就是杜科的問題了,這個孩子內(nèi)心不知道糟了什么罪,自那天起就有點恍恍惚惚的,看得我不好受。我們得問問他,他總是打不通電話?!?p> 未在一旁靜靜的聽著,臉頰劃過一滴淚水,他不知從何處而來。
遠(yuǎn)在魔法星的囚銘剛鎮(zhèn)壓一批空洞裂縫的惡,雖然關(guān)閉空洞的人找到了,但是讓魔法星的能量消失一會難以做到,也讓負(fù)責(zé)人頭疼了好一會。他們一直在尋找那個方法。
大錘淚流滿面,說到:“白頭啊,別苦惱。”
囚銘淡淡的看著大錘,是啊,自己也為魔法星做了貢獻(xiàn),也是英雄。
容器沒有主人,無法釋放魔力,但是囚銘可以,因為容器內(nèi)有一顆屬于囚銘的心,這是打開容器的方式。
囚銘慘笑。但他其實沒有任何想法,只是想著我的心怎么到那個孩子的身上的。是意外,還是說大錘撿到自己也是意外?
想著自己時日無多,而對于魔法空洞的事情上面已經(jīng)給足了足夠的時間讓自己考慮,那個孩子也甘心承受這份業(yè)力么。他就感覺胸腔處有什么在不停的跳動,快要蹦出來了。
“白頭,別擔(dān)心,老師拼盡全力也會把你保住的。”大錘割下自己手臂畫上立志符,他怕自己堅守不了這份初心,這是自己唯一為囚銘能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