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感覺有很多話想說,一時又不知道從哪里說起。
我的姥爺會說俄語,他總想教我,可我不愛學。我記住的唯一一句,是俄語的“星期日”,因為發(fā)音聽起來像“襪子擱在鞋里”。
特殊時期,姥爺家的背景使他失去了本應該去俄國留學的機會,工作上也處處碰壁。所以姥爺的一生可能總有一種懷才不遇之感吧。
我的二胡是姥爺教我的,他還會拉手風琴,吹口琴,都是自學的。又忍不住想感嘆老一輩人比我們強了太多。家里來了客人,姥爺總是喜歡拿出手風琴給大家表演一首,聽到夸贊便喜滋滋的。姥姥總說他“愛顯擺”,可我很敬佩姥爺這種精神,每天下午雷打不動,都是姥爺練習二胡和手風琴的時間。
我的姥爺,還很愛看書,其中最愛掛在嘴邊,推薦我看的便是《傅雷家書》和《培根隨筆》,很遺憾我當時都沒看,現在才用喜馬拉雅app聽完了這兩本……他喜歡的俄國文學《復活》《安娜卡列尼娜》《童年》我倒是一本也沒落下。我的第一本課外書便是《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初一的時候老師提問這本書的作者,全班只有我知道,我大聲的喊到“奧斯特洛夫斯基”,得到老師表揚的我深深地記住了這一刻的快樂回憶。
據我媽媽說,我的古詩都是姥爺教我背的,雖然我當時太小,現在已經不記得了。
我的姥爺后來又迷上了寫字,不過實話實說,這種半路出家還是有差距,(畢竟練習時長兩年半似乎有點太短了不夠看)。但是退休后有點事情干總好過天天看電視。
現在我的姥爺躺在病床上,他大大的肚子不見了,取而代之是清晰可見的肋骨。以前我總覺得他的手很有勁,握的我生疼,現在我握著他的手,他卻不再使勁捏捏我了。
姥爺自己寫了一本書叫《春秋二里半》,故事也是改編自他的一生吧。
新冠放開之后,在過年之前,他走了,我想起之前回去看他,姥爺喊我榕榕的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