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崔妝,因為我爹的頭昏腦漲,不得不嫁給裴歸晢那個缺心眼。
事情要從什么時候說起呢,可能要從我這個驃騎大將軍的爹,朝堂上上了一份奏章說起。
“陛下,后宮空缺,子嗣單薄,陛下應(yīng)當廣納后宮,開枝散葉,才可保謝氏王朝無憂?!?p> 那說的叫一個大義凜然。
承德國公也屁顛屁顛的跟著:“陛下,皇后昏迷不醒,只留兩位子嗣,陛下還要以大局為重?!?p> 陛下呢,他是這么說的:“兩位愛卿既然如此為朕考慮,家中又有子女,朕也就成全你們,這樣,朕即刻下旨,賜婚將軍家二小姐和承德國公府的世子完婚?!?p> 據(jù)當時的描述,我爹和承德國公的臉一下子黑成了鍋底。
陛下最后又補了句:“哦,聽說承德國公府還有女兒待嫁,驃騎將軍家有個兒子,那就好事成雙吧?!?p> 好一個好事成雙,差點把我爹氣得胡子一吹翻過去。
于是乎,圣旨下午到了家。
我嫁給裴歸晢,承德國公府還有一位嫡出的大小姐,叫裴江月,嫁給我大哥。
我大哥崔凜一直都對裴江月有好感,但是就是因為兩家結(jié)仇,所以兩人之間總隔著天塹。
圣上一紙詔書,他算是抱得美人歸了,我直接一入侯門深似海。
承德國公府和我家的怨是從我爹和承德國公年輕時結(jié)下的。那時候兩個人血氣方剛,意起風(fēng)發(fā),一個馳騁沙場,一個坐正朝堂。
但有一次和秦國大戰(zhàn),雙方卻持了不同的意見,承德國公講和,我爹桌子一拍就要開戰(zhàn)。
當時還是永樂帝年間,大涼的朝堂并沒有多安生,我爹說秦國霍亂已久,除之而后快豈不是更好,承德國公說大涼雖然兵力強盛,但這時候不易開戰(zhàn)。
永樂帝經(jīng)過一番思索,決定還是休養(yǎng)生息,我爹那一戰(zhàn)自然是落空了。
他晚上還掰著手指頭說:“我當時腦子里面可是想了十八種對付秦國的策略,都怪那裴箐,優(yōu)柔寡斷的,要是我去上了戰(zhàn)場,少說有八成的把握能勝,何來后面這么多事情?!?p> 有一天晚上,我爹實在是氣急了,輾轉(zhuǎn)反側(cè)不能寐,于是拉著一輛馬車把府上沒用的廢品全部丟在了承德國公府的門口。
然后驃騎將軍的府門旁就多了幾個狗洞……
所謂恩怨聯(lián)系兩代人,我和裴歸晢從小便不對付,我們兩個從小在一個學(xué)堂上課,我往他的桌子底下丟過蟲子,他就趁我睡著的時候在我臉上用毛筆作畫,經(jīng)他之口,他說這是《千里江山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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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都跟你說了,圣上只鐘愛沈皇后一個人,咱們巴巴的去湊什么熱鬧。”我好言相勸。
我爹已經(jīng)臉無表情,默了半天,嘆了一口氣:“但陛下終究是皇帝啊,直言進諫乃臣子本分,陛下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難。”說著就搖了搖頭。
“要我說,我還羨慕皇后娘娘呢,要是裴歸晢娶了我之后納妾怎么辦?”我握著我爹的手道。
“哼!他敢!”我爹一說就開始吹鼻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