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元曲起手指對著黃蓁額頭一點,道了句:“頑皮?!?p> 說著從袖袋里拿出一個首飾盒子來,徑自打開,拿出一條鑲嵌著水晶花朵的鏈子出來,遞到黃蓁眼前。”
驚嘆的喊了聲好漂亮,黃蓁伸手接過來打量著,見整條鏈子上,都鑲嵌著水晶制成的花蕾,約莫有豆子大小,玲瓏剔透。?
陳世元早就發(fā)現(xiàn)黃蓁手腕上桃花鏈子短了,中間部分還是用絡(luò)子連接起來的?想來黃蓁是喜歡這條鏈子的寓意,才會戴在手上不摘下來的?
就照著記憶畫了鏈子的模樣,尋了宮里內(nèi)府的高手來定制。
為了討黃蓁的歡心,才從無錫回來就立即送上門來,水都沒顧上喝一口?誰知才一進門就聽見黃蓁問杜滸去了哪里?自己興沖沖進門來,迎頭兜了一盆冷水?心情可想而知?
如今知道了黃蓁的心意,陳世元便水到渠成的拿了出來。
聽著黃蓁不時的發(fā)出驚呼聲?臉上露出的也是由衷的喜歡,愛不釋手的模樣,再也沒了之前的客氣,陳世元覺得渾身舒暢。
“我見你之前的鏈子短了還戴著,猜想你定是喜歡這樣的款式,恰巧家里有塊這樣的水晶?就找人為你定制了這條手鏈,來,我為你戴起來,說著拉過黃蓁的手纏繞起來,足足纏繞了五圈才扣上?!?p> 小小的水晶桃花一朵朵的矗立在黃蓁的手腕上,花蕊中間鑲嵌著一粒紅色的水晶,燈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映襯得黃蓁的手腕像是抹了一層玉柚。
黃蓁的感動在心里逐層疊加?脫口問道:“我們定親后,老幫主跟您說過我的身世嗎?”
陳世元見黃蓁主動提了起來,心中觸動臉上卻不敢漏出來?慎重地點頭道:“你的身世我已盡知?爹爹對我并無隱瞞?又怕黃蓁多想滿加了句,我很慶幸是你?!?p> 黃蓁有想過老幫主會不會對陳世元隱瞞了自己的身世?不過現(xiàn)在都不重要了?見陳世元如此說心中感動不已,便自然地握住陳世元的手,翻過手腕指給陳世元看?
“這是我滿月時,我的父親親手繪制的圖案,我不忍心唐突父親的心意,所以找了條絡(luò)子連起來。”
陳世元湊近細看有內(nèi)制的標識,便明白黃蓁指的父親是誰?也解了心里的疑惑?以黃蓁的身家什么樣的鏈子弄不來?怎會弄條絡(luò)子對付呢?原來還有這樣的緣故?
陳世元動手解開了絡(luò)子上的活結(jié),摘下了鏈子仔細打量,綠色翡翠的枝葉包裹著粉色水晶花蕾,六朵花朵依次排開,寄托著為人父母的美好祝愿。
陳世元收起鏈子放進了荷包,對上黃蓁不解的目光?解釋道:“元月里不是要進宮謝恩嗎?莫落到有心人眼里招禍?先放在我這里?日后給你?”
黃蓁總覺得有些不妥?想要拿回來,又見陳世元已經(jīng)放了起來,在提起來又覺得不妥?想想也就罷了。
黃蓁不情愿的樣子,哪里瞞過陳世元去,心里暗笑嘴上不提?
黃蓁感覺游船一頓停了下來,才要問怎么了?就聽見阿婆和雀兒說話的聲音,看著陳世元寵溺的目光,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陳世元說道:“知道你是想家了?就派人將阿婆她們接過來給你見見?阿婆不妨留下來陪你?我在這里下船回去,鄂北大捷,怕是朝廷有事情找我?
伸手攔住欲起身相送的黃蓁,你不必送我?說著起身出去?!?p> 在船艙門口與阿婆走了個對臉,寒暄了兩句就下船去了。
目送陳世元走遠了,阿婆才領(lǐng)著招娣和雀兒才進來,見了黃蓁自是好一頓親近。
阿婆打量著黃蓁連聲說:“氣色比在家時好多了?可見是姑爺安排的好?雀兒拉著黃蓁的手不放?承影拿著食盒進來,說是幫主安排好的,讓阿婆和雀兒不必拘束?”
大家做下來邊吃便說,聽了阿婆的敘述,黃蓁才知道自己走后,松江府發(fā)生過的事。
原來各方勢力得知陳世元回了臨安府,便都起了心思?
按著陳世元的安排,湯北臣便來了個引寇入甕,找人假扮成黃蓁的模樣,往鄔泥涇莊子上去,待回來的路上,果然遇到了伏擊?
被早有準備的湯北臣帶人一網(wǎng)打盡,賊人是江湖上一些不入流的門派,被人重金收買,要悔了黃蓁的名聲,在官府的嚴刑逼供下,交代出指使他們的人是位姓閻的掌柜。
等官府依著地址找過去時,那位閻掌柜早已經(jīng)死去多時。背后指使的人是誰自然不然而喻?張知府為此事還上了折子,可惜沒了下文,后來阿婆放出風聲去,說黃蓁出門尋醫(yī)去了。
張之初并沒有刻意隱瞞有人要對黃蓁不利?眾人紛紛猜測是誰要殺害黃蓁?有人透漏出閻掌柜所在的鋪子,是閻貴妃娘家的生意,消息一出輿論嘩然,都納悶閻家家為何要致黃蓁于死地?
眾人竊竊私語之際明白了,黃蓁是為了自身的安全才躲起來?
聽到這里黃蓁這才明白過來,陳世元為什么非要要安排自己躲在臨安府?遂不解地問道:“那你們在信里為何不提?”
雀兒接過去說道:“姑爺要阿婆把這家事情瞞下來,是怕您在臨安府呆的不安心?讓見了面再說?!?p> 招娣心有余悸的說道:“多虧幫主料到了頭里?不然那日可就懸了?那日來的都是高手,手段也是無恥下流,屬下都險些不能全身而退?”
黃蓁緊張地問道:“傷到了哪里?可嚴重?”
招娣擺擺手說道:“都是小傷早就好了,幫主還賞了屬下一百兩銀子,屬下不要?可幫主偏說姑娘的安全是多少銀子都換不來?屬下一想也是,就不要白不要了?”
黃蓁聽了啼笑皆非,也就招娣才能把不要白不要說的這樣理所當然?隨后才反應(yīng)過來,問道:“幫主何時去了松江府?”
“您不知道?招娣驚詫地問道?送了姑娘來臨安府沒幾日,幫主就悄悄地又回了松江府?呆了足足五六日才回來。”
阿婆忙跟著確定,黃蓁想起才來臨安府那十來日,沒見到陳世元人,卻天天吩咐人送東西來,隔日還有信送過來?是怕自己擔心所以才不說嗎?
雀兒見黃蓁神色不對?以為黃蓁在氣陳世元瞞她?忙勸解說道:“姑爺這樣做可是都為了姑娘?怕您惦記才不說的?您可不能因為這樣的事就使性子?涼了人心?!?p> 黃蓁嗔怪地瞪了雀兒一眼,說道:“越發(fā)啰嗦了?我何時氣他了?就是氣這些人總這么不依不饒的?何時是個頭呢?我要總這樣躲著不成?姑姑知道嗎?”
招娣說道:“這樣的事怎能瞞過姑姑去?你沒見我們來了,姑姑都沒進來嗎?想來是怕被您遷怒?”
黃蓁哭笑不得地說道:“瞧把你機靈的?原來你們就瞞著我一個人?”
招娣嘆口氣說道:“誰讓您金貴呢?說著捂著嘴笑,想來不是什么好話?見黃蓁瞪她,就起身說陪姑姑喝酒去,就溜了出去?!?p> 陪著阿婆和雀兒用過飯,阿婆和雀兒沒游過西湖,便讓承影陪著出去,可阿婆不依?定要在理面陪著黃蓁,于是就讓雀兒出去頑去?阿婆和黃蓁嘮叨著家里的事情。
游湖回來已經(jīng)月上中天了?可路上還是游人如織。
人聲鼎沸街上時不時地傳來歡呼聲,臨安府今夜注定陷入狂歡,在朝廷的有意的渲染下,蒙古人似乎也變得無足輕重起來?
當政者掩耳盜鈴淡化了鄂北的慘事?用一場勝利綁架了民心,握著權(quán)力的柄仗來愚弄民心,想起陳世元放牛娃的話?黃蓁在心底冷笑著,耳邊時不時地歡呼聲,似針一般的扎著自己。
陳世元回去的路上,就見槽幫的方向有一簇簇的煙花升起,以為是父親高興,才吩咐人燃起煙花來助興,嘴角的笑容還未完全展開就目光一凝,就招呼長順快些,疾步往家里趕去。
進了門繞過那些放煙花的下人,直奔虎嘯堂去,果然見父親和陳普指著輿圖在說什么?見陳世元進來便道:“你回來得到是快?江北的內(nèi)線傳來了消息,你看看再說。”
陳世元下意識以為父親說的是鄂北大捷,可一想又不對?鄂北大捷父親怎會不知?接過信看去驚出一身冷汗?
原以為蒙古人被闊出王子的病弄的沒了心情?搜刮空了鄂北,又被孟珙的威名所累,才借勢帶著兵馬退了出去?”
原來蒙古主將塔察兒賊心不死?在偷偷備軍轉(zhuǎn)向了江陵,江陵中流是一處軍事重地,這還是蒙古鐵騎第一次直逼南宋的命門---長江?
要不是被幫里兄弟窺得了消息?那蒙古人過了長江天險,便可以長驅(qū)直入南宋腹地,昔日的靖康之恥又要重演了,真這樣被人拿住了命門,大宋的基業(yè)一夕間就能被摧毀?如北宋一般頃刻間就飛灰湮滅了?
陳世元多年不曾有過這樣的恐懼了,真要被蒙古人得逞了,即便是保住了襄陽又如何?一座孤城可抵得住四面楚歌?
那時蒙古人攻下江陵后,就可以西攻川蜀,又可以沿江東進,還可以南下湖湘,那樣的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所以蒙古人才會棄了襄陽,有計劃的將兵力向沿江一帶布置?目的不過是想要一舉過江,直接覆滅大宋。
而且?guī)屠镄值苄睦镞€說,蒙古人在北岸,抓了我大宋兩萬多名輕壯百姓,估計是想做炮灰用?
陳世元遷怒的說道:“京湖制置司不就設(shè)立在此處嗎?怎么沒人發(fā)消息出來?百姓失蹤也不救援嗎?”
看著盛怒中的兒子,老幫主悲愴地說道:“你也是急的糊涂了?長江以北不是大宋的地界?京湖制置司如何敢妄動?”
陳世元才想起來自己說了傻話?沒有朝廷的明旨,宋人是不能渡江的?”
老幫主說道:“急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目前是要把消息盡快報于朝廷,目前蒙古人還是小股兵馬在移動?目的就是瞞下江南的探子?想來在鄂北吃了虧,便把主意打到江南來?”
陳世元點頭道:“爹爹說的是?出其不意的法子是險了些?但要是被蒙古人奇襲成功,我大宋亡矣?這樣的法子蒙古人可想不出來?看來是有人給窩闊臺出了主意?”
陳凜聽了兒子的分析也深以為然,壓下心里的怒意,安撫兒子道:“我大宋根基還在,如今又是國力富強,將士也算驍勇,還有如孟珙江海這樣的良臣猛將,不至于滅國地步?”
陳世元冷笑道:“良臣猛將再多又如何?岳飛不是良臣猛將嗎?說到后來覺得有些泄氣,又怕爹爹擔憂?想說些什么圓過來卻見長壽走了進來,說杜相有請?!?p> 陳世元精神一震,跟父親說了句我去看看。
(此章完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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