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刺客、侍衛(wèi)、士兵
第二十一章：暗潮流涌（上）
“怎么樣？身體沒有什么異常吧？你哥哥擔心你會透支?！蹦娟乜粗肿影抢饩拇笪舶?，憋笑道，“明天……嗯，準確地說是明晚，我的故友要來訪。”
“欸？師父的故友嗎？”光君翹起尾巴，柚子卻直接蹦了起來，“我身體杠杠的！隨時可以出任務?！?p> “先不急。明天師父的故友要來養(yǎng)傷，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小君能幫幫忙?！蹦娟仉y掩失落，“那個白癡中毒了，地球核的毒?！?p> 光君看看木曦，又看向自己的手掌。
“放心吧師父，我可是生之核的使者?！?p> “明晚盡力就好……”
“嗯吶。師父晚安?！惫饩D(zhuǎn)身拍了拍柚子的腦袋，“肥貓，你真是自來熟?。 ?p> ……
“有人好像在聯(lián)絡你?！本诺睾攘丝跈幟仕?，“你不看看嗎？”
“……”顧清離停止翹凳子，坐直，緊緊地盯著九，而后取出一副眼鏡戴上，讀取文件。
九靠著椅背，喝著檸檬水，觀察著四周。
一輪環(huán)視結(jié)束，顧清離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
“怎么？清離兄嗓子有些上火？”九打趣道。
“對不起，朋友……是我想多了……我的指揮員聯(lián)系我……”顧清離揉了揉腦袋，磕磕絆絆地說道。
“誤會解開就好?！本懦酝曜詈笠豢诶涞袅说碾s菜餅，“明早還在這里碰面，清離兄定個時間？”
“嗯。9點吧，我們都好好休息一下?！鳖櫱咫x目送著九起身離開。
“清離組長，要不要跟蹤一下那個人?！币幻p金獵人主動靠了過來。
“人家真的是來幫忙的?！鳖櫱咫x尷尬地笑了笑，聳聳肩，“夜火組織還是有靠譜的人的，半半吧?！?p> “確定嗎？”
“啟蟄先生親自確認過的信息，你說呢？”顧清離將繳獲的納米死神遞了過去，“交給技術(shù)部門，記住，親自交接?！?p> ……
【九啊，不是說不驚動玉蓉和鄒勤嗎？你倒好，直接跑去了賞金獵人的地下城分部。】
晟曄配了個好奇的表情包。
-
【您這么喜歡表情包？我覺得，如果不想要驚蛇，那就瘋狂地打草。】
-
【你有什么想法？】
-
【我直接來到分部，介入幫助玉蓉，肯定會被那個老田覺察。我敢肯定，那個老田不會因為我的現(xiàn)身而跑路，相反，我覺得甚至能夠引蛇出洞?！?p> -
【看不出來，是有兩把刷子的?！?p> -
【現(xiàn)在就缺油漆讓我這個粉刷匠施展身手了?！烤排淞艘粡堧p手揮舞的表情包。
-
【你師父給你傳送了點道具，那你記得查收一下，附帶使用說明書?！?p> -
【好?！?p> 九回了一張針對老年人專用的“晚安”表情包，結(jié)束聯(lián)絡。
……
“你去辦公室拿什么藥？”陽明攙扶著墨清，“現(xiàn)在交易所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安全，我建議你先不要上去?！?p> “那，陽明先生有什么良策嗎？”墨清清波微笑。
“很簡單，我先上去，然后，下來接你。”陽明淡定地說著。
“有勞?！蹦迨滞笠晦D(zhuǎn)，玫瑰再次顯現(xiàn)，“你帶著這個，保險柜需要我的靈火才能解鎖?！?p> “哦，您把靈火實化體交給我，那自己怎么辦？”陽明口是心非地接過玫瑰，插在胸前的口袋里。
“那就看陽明先生的本領(lǐng)了。”墨清捋了捋頭發(fā)，“一位真正的紳士是不會遲到的，不是嗎？”
防火通道，盡頭傳來空蕩的腳步聲。
陽明拽了拽迷彩手套，回應著盡頭的腳步聲。
【檢測到入侵者。防火通道β……】
警報尚未發(fā)送出去，緝查者的胸口被祭亡槍貫穿，連帶著向后飛去。
“地球核的毒……看來在魂飛魄散前，那玩意會讓我無比興奮?！标柮鳒喩砣紵撵`火，“警報？那多沒勁，像這樣，不就知道我在哪了？”
陽明手一伸，貫穿緝查者胸膛的祭亡槍化為靈火，回到陽明手中。
空蕩的大廳，一副慘遭洗劫的模樣。
大門外傳來轟鳴聲，門禁系統(tǒng)被強行破壞。
陽明皺眉看向門口的一眾平民。
【不是說會有人專門負責治安管理嗎？】
“喂！你是這兒的負責人嗎？你們老板呢！我們要見她！”眾人揮舞著手中的鋼筋，全然不講理的態(tài)度，“想跑路？哪有這么簡單！”
【這就不好辦了，木曦嚴令禁止我傷害平民，畢竟違反組織規(guī)定……】
幾束機子射線從二樓射出，卻被煜白色的護盾格擋。
“疤哥！”
“大哥來了！”
陽明抬手解決了二樓的緝查者，看著洛斯疤哥從人群中為他裂開的一條路中現(xiàn)身。
“疤哥？你親戚的交易所要被搶了，你就在一旁看看不管？”陽明知道疤哥是墨清的親戚，多少他截內(nèi)城的物資都是墨清幫他撐的腰。
“那必不可能袖手旁觀啊！”疤哥虎掌一揮，“當然是趁火打劫了！”
“……”陽明看著疤哥抬手，煜白色的演之核靈火在其手掌上燃燒。
“陽明……嗯，夜火組織的行司……”
陽明左掌一甩，湛清的藍色火花在眾人的頭頂飄然而下，每個人原本沒有釋放出來的靈火頃刻間顯現(xiàn)。
“呵。”
陽明雙手持槍，豎在胸前。
【魂兮魂兮，無以悲恫。安爾居，無為厲?！?p> 陽明揮動祭亡槍如軍旗，血色的虛影浮只顯現(xiàn)在疤哥一個人的背后。
“果然啊，其他人都是炮灰。”
祭亡槍震地，血色漣漪波動，將眾人圈入。
“啊……”
哀嚎聲不絕于耳。
疤哥以外的眾人無不僵在原地，幾息之后消散無影。
祭亡槍再次震地，疤哥緩過神來，看著空無一人的身旁，冷然一笑。
“陽明行司，來吧，沒必要留我一個活口。多殺我一個也是殺人犯，沒必要少殺一個?！?p> “我是殺了，但沒有殺人?！?p> 祭亡槍槍鋒虛晃一點，疤哥身后一個看不見的身影悶聲倒地。
“回頭看看？”陽明指了指疤哥身后，“看看你身后是不是你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疤哥不屑地回頭，卻如雕像般定住。
“別說什么是我唬你，現(xiàn)場搞的。第一，我沒這個臨場發(fā)揮的能力。第二，你沒那么特殊，需要人為你多做什么?！标柮髯呱蠘翘荩驹诙强粗谈?，“怎么，咱們虎王疤哥還有怕的東西？”
“你都知道些什么？”疤哥喘著粗氣沖到吧臺，翻出半瓶酒，猛灌。
陽明看了眼“藏”映射出來的全息屏幕，確定了暫時的安全。
“我只知道，你要么跟我走，要么，現(xiàn)在趴在地上的那個你，就會取代正在灌酒的你?！标柮黝^也不回地走向墨清的辦公室。
疤哥“砰”地一聲捏爆了酒瓶，瞥了眼門口燃燒著煜白色靈火的第二個“自己”，起身跟上了陽明。
辦公室門口，陽明停下腳步，手往后一揮，示意疤哥停下。
“有意思，來，疤哥，看看這是誰。”陽明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人摘下斗篷，向疤哥揮了揮手。
疤哥頂開陽明，卻再一次震顫。
“雅兒？”疤哥往后退了兩步。
“怎么，見到自己的女兒怕什么？”陽明明知原因卻戲謔。
“別……別開玩笑了，兩年半前……我親自掩埋了……雅兒的……尸體……”疤哥坐倒在地上。
“把這個喝了，別說話。”陽明遞給疤哥一管抑制劑，“想活命就喝掉，像喝酒一樣！不然你會變成和你女兒一樣的……情況?！?p> “夜貓子，不睡覺，被吃掉。乖小孩，快睡覺，抓不到?！毖艃鹤谝巫由鲜幹p腿，唱著童謠，“壞叔叔，欺負人，喂我藥。吃了藥……”
“吃了藥，病快跑，就會好?！标柮鞫⒅艃旱难劬?，“放心，哥哥不是壞叔叔，給你爸爸吃的藥是解藥”
雅兒跳下凳子，伸出手，煜白色的靈火開始往全身蔓延。
“大哥哥，保護好爸爸……”靈火蔓延，雅兒的手臂漸漸消失，“爸爸，跟大哥哥離開這……”
“不……不要……不要！”疤哥掙扎著從地上爬起，“雅兒……雅兒！爸爸在這，爸爸哪都不去，爸爸哪都不去！”
煜白色的靈火同樣在疤哥手上燃起。
“別過去！”陽明一把攔住疤哥。
“你起開！”疤哥用肩膀猛頂陽明，“雅兒！”
“清醒點！你知道你女兒早就不在了！”陽明一把將疤哥摁倒。
煜白色的靈火開始往雅兒的軀干蔓延。
“爸爸？爸爸？你在哪？我要走了，抱抱我好嗎？”雅兒嘻嘻地笑著。
“……你……是什么東西！”疤哥深吸一口氣，顫著音，“雅兒從不會說什么她要走了……她只會說會好起來……都會好起來……那孩子，可會安慰人了……”
“大哥哥，口袋里的玫瑰花好漂亮……我姑姑也有一朵……嘻嘻……只可惜……只可惜要……要……凋……零了……”煜白色的靈火吞沒雅兒，將其化作火星，消散無影蹤。
【又是……演之核的靈火?！?p> “雅兒……”
陽明回過頭，發(fā)現(xiàn)演之核的靈火已然將疤哥團團包裹。
【凈流無垢，蕩滌塵雜。】
湛藍色的靈火迅速籠罩住疤哥。
【凈字訣，止水?！?p> 燃燒著湛藍色“凈化”的左掌緩緩下壓，終于將演之核的靈火壓至住。
“起來?！标柮鲗⑸斐鲆恢皇謱谈缱稹?p> “你。”陽明又塞給疤哥兩管藥劑，“抱歉，得用最大劑量?！?p> 陽明看著疤哥將藥劑喝下，抽出墨清給的玫瑰，打開了保險柜。
引入眼簾的，是一捧艷若泣血的玫瑰。
“好好好。”陽明咬著后槽牙，看向疤哥，“看在我不知道第幾次救了你的份上，你是不是該把你知道的和盤托出了？”
……
“怎么樣？”白聞用演之核的靈火試圖驅(qū)散樹藏傷口處沾染的亡魂之火。
“沒用的……不虧，和木曦的摯友一換一，賺了?！睒洳氐灰恍?。
“離離子怎么還沒回來？”白聞扯開話題，“為什么姜羽的人這么喜歡拖后腿？”
……
“這位小先生，你的東西掉了?！眴⑾U拽掉了與他擦肩而過的人的斗篷，月光下，那人脖子上掛著的一串牙齒熠熠生輝。
帕諾蘭森回首一掌掏向啟蟄的心窩，一瞬間瞥見了一枚十字架嬰孩掛墜，迅速往后一跳，拉開距離。
“看來你已經(jīng)準備撤退了?！眴⑾U露齒一笑，摸了摸下巴，看著帕諾蘭森額間暗紅的靈火印記，“那就走吧。告訴你的上司，十字架嬰孩隨時可以為他祈禱，亦可令眾人為他默哀。”
……
【這次任務沒有這么簡單吧。】
木曦毫不客氣地質(zhì)問晟曄。
【請你現(xiàn)在就告訴我，地球核到底創(chuàng)造了什么東西。】
-
【還沒明白嗎？你看到的并不是完整的“創(chuàng)造”，只是演之核部分的“杰作”罷了。地球核，從來沒有完全地站在人類一方。誰讓人類并不是一直和他們賴以生存的星球保持統(tǒng)一戰(zhàn)線呢?！?p> 晟曄輕描淡寫地回復。
-
【所以這次任務的目標到底是什么？陽明已經(jīng)負傷，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
【找到墨清。只不過，這是陽明任務的最后一步。在此之前，他要趕走兩只搗亂的少年，防止邊境治安管理進一步惡化。至于陽明的傷……他但凡躲一下都不會這樣。不過你放心，我相信光君那孩子可以做得到?！?p> -
【邊境的其他事情怎么辦？】
-
【我會派出監(jiān)察小隊保持監(jiān)視，加強管理，并通知賞金獵人盡快介入，協(xié)助管理。】
-
【還有二十小時。】
-
【二十小時后，我會去接管，讓陽明撤出?！?p> -
【所以，陽明在替您執(zhí)行任務，那您在做什么？】
-
【策反一位關(guān)鍵小姐?！?p> -
【等一下，把您現(xiàn)在能告訴我的情報告訴我?！?p> ……
“你不先去接墨清？”疤哥一臉詫異地看著陽明手上的玫瑰枯萎，“……”
“墨清失蹤了?！标柮麝P(guān)上保險柜，環(huán)顧辦公室，捕捉著蛛絲馬跡，“趕緊的，大老爺們別墨跡。”
“我知道的不多。”疤哥靠在門框上。
“知無不言。”陽明翻看著辦公桌上的文件，“你上一次見到墨清是什么時候?！?p> “昨晚?！卑谈玳]上眼睛回憶，“交易所開始分發(fā)物資，她在大廳二樓指揮?！?p> “大概幾點？”
“20點左右?！?p> 【比晟曄收到求救信息早了大概半個小時?！?p> “有沒有什么反常？”
“……”疤哥愣了愣，“不確定?！?p> “你不是墨清的人嗎？為什么會跟……”
“墨清告訴我的……讓我盡量和她對著干……這幾天情況不太對?！?p> “原來疤哥這么聽妹妹的話？”陽明注意到辦公桌下面似乎有一個暗槽，用手敲了敲，里面似乎有什么東西。
“別叫我疤哥了，這名有夠諷刺的。”
陽明取出暗槽里的一管空藥劑，眉宇微皺。
【這是……】
“我真名叫墨竹。”
“算了，我還是喊你疤哥好了，墨竹這名……”陽明抬頭看了眼身為虎類洛斯，擁有健碩體型的疤哥，“可能不太適合你?！?p> “還有就是……今晚來之前我的那群弟兄興致勃勃地跟我說‘神’來了，把我?guī)У揭粭潖U棄大樓里，然后……”
“剩下的我都知道，我比較關(guān)心，你的任務是什么？”陽明突然感覺不太對，將暗槽整個拆了下來，發(fā)現(xiàn)暗槽的設計既然還有夾層……
“鬧。盡可能地鬧。被弟兄們稱作‘演化使者’的人告訴我們，放心鬧，不會有人死?！卑谈绾吡艘宦暎翱上в龅侥氵@樣的怪物。”
“你要是真覺得我殺了你的弟兄，你還會心平氣和地跟我說話？我就不信你沒覺察到一絲一毫的不對勁?！标柮骺粗卦趭A層里的紙條，微微一笑。
【墨清在我這里，來五號樓?！?p> “他們的靈火哪來的？雖然……”
“雖然人人都有靈火，但不是每個人的靈火都可以應用于戰(zhàn)斗。你很好奇他們是如何一夜之間獲得了可以戰(zhàn)斗的靈火?！标柮鲹沃雷悠鹕恚按蟾?，能不能說重點。”
“重點就是發(fā)生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标柮鲹u了搖頭，“但可以確定，你的那幫弟兄，從理論上來講，在我動手前就死了。操縱他們的是他們一夜之間獲得的靈火?！?p> “雅兒……”
“你女兒可能更復雜一點。你最好好好配合，不接受治療，你也會變成那樣。畢竟你不也接受了所謂的‘演化神跡’不是么?！标柮骼湫χ皫钒?，去五號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