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影緩緩地從暗中走了出來,他的身影似真似幻,仿佛與時光他們幾人不處于同一個空間之中。
“沒想到你一個人族也能領(lǐng)悟我族的空間,不過終究還是太弱了!”來人緩緩道。
不斷朝著時光幾人所在位置趕著的羅清見到此人眼中微微一亮,她大聲道:“圣子大人莫要讓他們?nèi)俗迮芰?,他們中領(lǐng)悟空間的不止一人!”
“哦?居然還不止一個?”那人的語氣充斥著疑惑,不過他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陰冷,帶給時光的感覺極為的陰森。
時光表面十分的平靜,他暗地里傳音道:“九幽,怎么樣了?”
“我無事!只不過……眼前這個空間古獸一族的人空間之路的領(lǐng)悟比我強(qiáng),想要在他的手中遁逃,有些困難!而且,這還不是最主要的!”
九幽回應(yīng)完后,他轉(zhuǎn)頭向著四周看去,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已經(jīng)有不少的妖族包圍他們了,此刻正不斷地在縮小著包圍圈,再不想辦法離開恐怕就走不了了。
時光也是注意到了四周的妖族,而他們現(xiàn)在距離那雕像也只有幾十米的距離了,可是那雕像所在之處聚集的妖族數(shù)量最多,甚至還有不少的妖族正不斷地聚集過去。
確實(shí)……不好辦了呢!
此刻在雕像的下方,許多的妖族正觀望著被圍在中心的時光五人,在他們的眼中似乎已經(jīng)是死人了。
這些妖族之中有的人眉頭微微皺起,不過很快便松弛開了。
“大哥,我們……真的什么都不做么?難道說看著自己的弟兄……”其中一人傳音道。
“噤聲!忘了部長口口聲聲念叨的事情了?我們在來的路上已經(jīng)死了不少人了,現(xiàn)在就只差臨門一腳了,你想斷送我們其他人的性命么?”
“可是我……”
“行了行了,別說了,自己人是一定要救的,想救人的應(yīng)該不止我們一方,其他六方的人應(yīng)該都在想辦法,我們現(xiàn)在只需要見機(jī)行事就行了。若能救,那最好,救不了,也不影響我們通過第一關(guān)!”
……
時光傳音道:“九幽,你對上這個家伙,能有幾分勝算?”
“若是全力以赴,我殺他只需一盞茶的功夫,但是之后可能會引來無數(shù)妖族的追殺!”
時光轉(zhuǎn)過頭再次看了一眼雕像,估摸了一下距離,“再次傳送需要多久?”
“三息時間,前提是之后沒有人會阻攔我們,同時帶著你們幾個我的靈力只能勉強(qiáng)抵達(dá)那里,屆時我將陷入一段空檔期!”
“好!準(zhǔn)備傳送,我一聲令下,直接走,這家伙交給我!”
“陽辰直接蓄力,待到九幽傳送到雕像之下時直接全力打出去,武岳削弱那一堆妖族的攻擊就行,吳落到時候?qū)⑹レ`力的我們吸入丹爐一塊送我們進(jìn)去!”
吳落聞言腦門上已經(jīng)滲出了汗珠,“不是,這相當(dāng)于說你們幾人的性命就得交到我手上了,我壓力山大的??!”
時光平靜道:“要么一次成,要么一次全軍覆沒!這沒得選!盡力就好,不要給自己留下太多的負(fù)擔(dān),我們既然已經(jīng)來此,就已經(jīng)沒有任何退路了!”
吳落深呼了一口氣,“我知道了!”
時光轉(zhuǎn)頭看向了已經(jīng)來到那人身邊的羅清,他譏笑了一聲道:“你們妖族啊……終究不是一心的啊!這位仁兄,我們走了,不用送了!”
時光大吼一聲,他體內(nèi)的靈力全都凝聚在纏繞在他身上的一條路上,九幽也于此刻再次開始了傳送。
“呵,想逃?不可能!”那人徑直朝著時光幾人飛了過去,他的腳下空間之路正不斷地翻涌著。
可就在這時,一股比之前強(qiáng)了接近十倍不止的壓力在一瞬間壓在了那人的身上,他也在這一瞬間摔了個狗啃泥。
羅清等一眾妖族剛想要動手,結(jié)果九幽手中的傳送陣激發(fā)了出來,頓時將他們五人給傳送走了。
傳送過程中的九幽臉色開始變得愈發(fā)的蒼白,他身體內(nèi)的靈力正快速消耗著,而時光也不是很好受,他的面色早已是如紙一般蒼白,吳落見狀也是什么都沒說將他收回到了自己的丹爐之中。
九幽喘息著看著還剩不到五十米距離的雕像,還有雕像之下的近三十名妖族,心中也是極為的無奈。
“老吳?!?p> “嗯?”
“真若是到了關(guān)鍵時刻,保住時光,務(wù)必要讓他活下去!”
“你說什么?!”吳落大為震撼,他沒想到九幽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才是我們那個世界的希望,而非我們,我們可以死,他不行!你能懂么?”
九幽說著說著,他轉(zhuǎn)頭看向了陽辰與武岳,“你們都各自燃燒一半的精血,殊死一搏,這樣才能搏出一條生路?!?p> 陽辰聞言沒有說任何話,只見他的身軀微微一震,五滴淡金色的血液凝聚了出來,直接融入了他的劍中,而他的長劍也因此而變得通體血紅色。
武岳也只是輕嘆了一口氣,“真是上了賊船了,早知道當(dāng)初就不出來了!”
抱怨歸抱怨,可是武岳也是如同陽辰一般,一樣凝聚出來了五滴精血,他沒有融入自己手上的長刀中,而是正緩緩地刻畫著陣法。
在做好這一切的時候,他們也與那些妖族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弟兄們,將這幾個人族給我打下來!”
話音未落,各種各樣的攻擊接踵而至,如同漫天花雨一般,朝著九幽幾人打了過去。
九幽喘著氣,看著面前的這些攻擊,其中有一些的靈力攻擊與其他的攻擊撞到了一起,直接相互抵消了。
他不禁苦笑道:“這些人……也虧他們能想得出來!”
不過他也沒心思找這些攻擊的源頭在哪兒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燈盡油枯了,可是這里距離雕像還有五米左右的距離。
九幽長呼了一口氣,他將最后的一絲靈力重新注入進(jìn)傳送陣后,便被吸入進(jìn)了吳落的丹爐之中。
這也使得剩余的三人再次移動了三米的距離,這剩下兩米的距離,對他們來說宛如鴻溝一般,而且身后的那些靈力攻擊也已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喝!”武岳大吼一聲,他直接將陣法丟了過去,這個陣法幾乎是一瞬間便將雕像下方一些妖族的武器給強(qiáng)行吸了上來,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鏘鏘鏘……”
不斷地傳來兵器碎裂的聲音,武岳再次一咬牙,他將體內(nèi)的靈力全都凝聚在手中銹跡斑斑的長刀之中,直接揮了出去。
轟!
一聲爆炸聲傳來,強(qiáng)大的氣浪瞬間襲來,吳落趕緊催動丹爐將武岳給吸了進(jìn)去,而他釋放靈力形成了一個保護(hù)罩將陽辰給包裹了起來,直接收入了丹爐之中。
在氣浪的推動下,他們再次前進(jìn)了一米的距離,不過現(xiàn)在的壓力也壓得他們抬不起來頭了,甚至保持飛行都是一件難事。
可若是落下去,迎接他們的便是無數(shù)妖族的圍攻,更別提繼續(xù)前進(jìn)了。
吳落看著底下的那些妖族,他回眸看著已經(jīng)準(zhǔn)備拼命的陽辰,眼眶已經(jīng)微微紅了起來。
難不成……真的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了么?他看著手中的丹爐,陷入了沉默。
吳落沉默了,可是他們腳底下的妖族不會,之前受到武岳的影響導(dǎo)致了一些妖族的攻擊被削減了,不過現(xiàn)在緩過神來的他們再次對著吳落兩人不斷地攻擊著。
陽辰見許久不說話的吳落,他的心中默默地嘆了一口氣,身前再次凝聚出了三滴精血,而他的身體還在顫抖著,似乎還要再凝聚出第九滴精血出來。
吳落微微側(cè)頭,急忙喝住了陽辰。
“別急,還有機(jī)會!我有辦法!”
陽辰的身軀微微一震,他帶有懷疑性的目光注視著吳落,似乎在說你一個煉丹的怎么可能能擋住接下來的那一擊。
吳落顯得有些無語,他再次喝道:“先把精血收回去!我們可不想接下來帶著一個拖油瓶闖關(guān)!”
陽辰聞言后,手輕輕一揮,這三滴精血再次融回了自己的體內(nèi),他的目光注視著已經(jīng)十分接近的攻擊,似乎在等著吳落的指揮。
吳落的眼睛微微瞇起,“不要阻擋,讓那些攻擊打過來,你這一劍對著他們砍就行!總會有怕死的會收力去阻擋的!”
“明白了!”陽辰平靜地回應(yīng)了一句,也不再管即將而來的那些靈力的攻擊,他直接釋放了全力朝著腳下的妖族打了過去。
“熾陽!”
一道劍氣從陽辰的劍中凝聚了出來,徑直朝著地面的妖族攻去,之后他看著不斷地朝著他們而來的攻擊,他直接擋在了吳落的前面。
“我用我的身軀來幫你擋著,你帶著我老師他們走!”
吳落怒罵了一句道:“傻小子,有老夫在,還輪不到你來逞英雄!”
吳落直接催動丹爐強(qiáng)行將陽辰給收了進(jìn)去,他看著迎面而來的攻擊沒有一絲懼色,因?yàn)樗呀?jīng)看見有不少的靈力被收了回去,轉(zhuǎn)而換成了護(hù)盾。
可即便是這樣,依舊還有不少的攻擊朝著他所在的位置而來,不過若是跟之前相比,起碼削減了三成的威力,不過其中卻依舊能發(fā)現(xiàn)還有攻擊在阻撓著其他的攻擊。
果然,這些妖族不是一心的,既想要圍攻人族,但卻又一個個的想要獨(dú)善其身,這樣不齊心的表現(xiàn)倒是能給他們逃生的機(jī)會。
吳落伸手一招,三滴精血滑落,滴在了他手中的丹爐之上,隨后自己也鉆了進(jìn)去,他在丹爐之中操控著丹爐瞄準(zhǔn)的雕像所在的方位,緩緩地移動著。
不過因?yàn)檫@個丹爐之中收納著五位圣人境的人,所以導(dǎo)致了壓力極大,幾乎是一瞬間就將吳落的靈力給消耗一空。
但就在這時,之前那些妖族的攻擊也于此刻達(dá)到了,吳落之前所滴下的精血化成了一個保護(hù)盾,攻擊瞬間打在了上面,發(fā)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響。
再次出現(xiàn)了強(qiáng)大的氣浪推動著這個丹爐朝著雕像所在的方位前進(jìn)著。
轟!
一聲巨響傳來,這個丹爐硬生生地砸在了雕像的跟前,甚至地面都砸出了一個大坑。
之前攔著時光他們幾人的空間古獸一族的圣子也是趕到了這里,他見坑洞中的丹爐,有些惱怒道:“為何無一人上前阻攔?若是有一人愿意騰空阻攔,何至于讓這些人族逃脫?”
“羅林兄何至于如此動怒?現(xiàn)在壓力如此之大,我們又豈能因?yàn)閰^(qū)區(qū)人族而耽誤了自己呢?你覺得我說的對么?”
從人群中緩緩地走出了一位拿著扇子的白衣青年,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不顯一絲血色,極其的蒼白,除去這些,他與正常的人族一模一樣。
“呵!”羅林嗤笑了一聲:“都不愿意當(dāng)這個出頭鳥,小心到時候養(yǎng)虎為患了!”
白衣男子眼睛微微瞇起,“你空間獸族愿意當(dāng),那我們也不攔著,可你若是來責(zé)備我們,那你為何不燃燒自己的精血來追趕呢?現(xiàn)在露出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裝給誰看呢?”
那名白衣男子徑直掠過了羅林的身邊,他的身后還跟著九個人,也沒有管坑洞之下的丹爐,直接走到了雕像的下面。
他對著雕像微微一拜,“順便再給羅林兄一個忠告,在三才宗內(nèi),還是別蹦跶地太高,小心摔下來的時候沒人接得住你,這里……可不是你們空間獸族內(nèi)。”
隨后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這個區(qū)域,而之前跟著他的九個人也是紛紛地對著雕像拜了拜,之后也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