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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女上司拉進(jìn)紅顏群,我被曝光了

027.如何評價這封遺書

  視頻電話里,柳父柳母攥著拳頭。

  深更半夜遇到這種可疑人物,還上去跟他搭話,也只有自家這個傻女兒會做這種事了。

  還是他們把她保護(hù)得太好了。

  他們家這么有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柳如煙的主意。

  像這種深更半夜坐在外面,不是等于在臉上寫著“快來打劫我吧”?

  如果不是女兒還好端端地坐在這里,柳父柳母就直接報警了。

  柳臣敏皺著眉頭說:“他坐在那里那么晚,是因為對你打上主意了吧?”

  他說這話,就是想提醒柳如煙,別被人給騙了。

  至今他都不相信她那個所謂的老師,年紀(jì)輕輕能隨手送人一套別墅。

  怎么看都像是刻意接近她,圖謀她家錢財?shù)摹?p>  彈幕有不少認(rèn)同柳臣敏說法。

  “正常人不會在公園坐到凌晨3點,肯定是有所企圖?!?p>  “我已經(jīng)知道接下來的劇本了:無知少女跳水被救,和救她的人墜入愛河?!?p>  “這女生太傻了,人家明擺著沖著她來的,她還沒發(fā)現(xiàn)?!?p>  演播室里,高曉柏?fù)u著扇子說:“確實,大晚上的,特地坐在旁邊,這行為說不過去?!?p>  木星說:“我有一點比較不理解,為什么都在擔(dān)心女生被騙錢,沒人關(guān)注為什么她要自殺嗎?”

  高曉柏一滯,道:“具體為什么想自殺,她也沒說清楚,而且這屬于別人的家事?!?p>  于樺在旁邊幽幽地說:“我們這個年代,對金錢的關(guān)注過于畸形,已經(jīng)畸形到物化自己了?!?p>  高曉柏有點尷尬,喝了一口水。

  剛才他說的話有點不符合自己的人設(shè)了。

  柳臣敏盯著柳如煙,努力維持著表情穩(wěn)定。

  他不懂,為什么柳如煙會對一個陌生人那么親近,對自己這個喜歡了她12年的人,卻如此疏遠(yuǎn)。

  “有沒有可能,他是看出你背景不凡,才可以接近你的?”他對柳如煙說。

  蕭情突然冷冷地在旁邊道:“有沒有可能,她老師是看出如煙想自殺,所以在旁邊守著?”

  何詩穎靈光一閃:“對哦,很有可能!”

  秦云初也暗暗點頭。

  柳臣敏一時啞然,隨后又說:“那為什么不一開始就給110打電話呢?”

  “打110有什么用?如煙是被家庭壓抑環(huán)境逼出來的,把她送回去,讓她換個地方抑郁?”蕭情反唇相譏,“在我看來,她老師是在用一種浪漫的方式拯救她。”

  柳臣敏撇了撇嘴:“這件事就算再浪漫,一個外人,也永遠(yuǎn)無法替代父母?!?p>  蕭情黑著臉說:“我跟你沒法說?!?p>  何詩穎伸出手說:“大家先別吵,聽她繼續(xù)說?!?p>  在他們爭吵的時候,柳如煙一直緘口不語,等到?jīng)]人講話了,她才用淡漠的眼神,繼續(xù)講述這個故事。

  ……

  “誒!”

  柳如煙手中一空,遺書已經(jīng)被陳涯拿走了。

  她伸出胳膊去夠,陳涯左右騰挪,弄得她差點摔倒在他身上。

  “你干嘛?!”柳如煙氣得跺腳。

  按照她的人生經(jīng)驗,一般這個時候?qū)Ψ骄驮摪研胚€給她了。

  可是他沒有。陳涯把信從信封里抽出來,在路燈下面抖開。

  “遺書還用的是印花的紙?很少女心啊。”

  “你干什么?我又沒讓你看,我生氣了!”柳如煙眼睛里都有淚點飛出來了。

  她生氣可是很嚴(yán)重的事情。

  柳如煙一生中大部分時間都如同綿羊般柔軟,沒怎么生過氣。

  所以她生氣就意味著,事情真的很嚴(yán)重。

  如果這個時候陳涯把信還給她,再禮貌地道歉,摸摸她的頭,說不定她還有消氣的可能性。

  但看來陳涯并不大打算這么干。

  他是個十足的樂子人。

  借著昏暗的光芒,陳涯念道:

  “爸、媽,敬啟……”

  『爸、媽,敬啟:

  當(dāng)你們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jīng)離開人世了。

  不用責(zé)備自己,我自殺只是我自己的選擇,和其他人沒有關(guān)系。

  我曾問過,活著的意義是什么。

  爸爸告訴我,活著的意義,就是責(zé)任。

  這個答案并不有趣。

  就像我喜歡的詩詞,出現(xiàn)在了語文閱讀理解的試卷上,我興高采烈地答完題,卻和標(biāo)準(zhǔn)答案完全不同。

  活著的時候,我每天都很痛苦。

  我想,活著的意義,可能就是痛苦吧。

  我走之后,你們要記得給風(fēng)信子澆水。

  三味線容易積食,不要一天喂太多頓。

  不過,也許是因為,每次晚餐的生魚片,我都悄悄喂三味線了。

  對了,日料一·點·都不好吃。

  我走之前把衣服都扔床上啦,是我扔的,不是保姆阿姨沒收。

  其中有一件藍(lán)色的,是我第二喜歡的衣服,請不要燒掉,送人也好。我希望這個世界有它存在。

  不知不覺說太多了。

  就這樣吧。再見?!?p>  在陳涯念完之前,柳如煙就坐在了旁邊的長椅上。

  生氣。

  陳涯拿著信封過來,坐在她旁邊時,淚水都被她憋到鼻子里了。

  “讀完了?!?p>  “我又沒讓你讀!”柳如煙聲音悶悶地說。

  陳涯說:“我總體評價一下吧,似乎胸有丘壑,但是所有澎湃都內(nèi)斂于胸中,懸而不發(fā),不能說沒有真情實感。”

  “你在說什么?!绷鐭熃廾珤熘蹨I,好看的眼睛盯著他。

  “我在評價你的遺書。從文學(xué)角度?!?p>  柳如煙完全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我又沒讓你評價。”

  “從文學(xué)角度來講,寫得挺差勁的。非常差勁?!标愌恼f。

  剛才柳如煙還能保持鎮(zhèn)定,被他這么峰回路轉(zhuǎn)地一說,熱氣更往腦袋上涌。

  “你剛才不是什么有丘壑什么的……”

  “那只是我看出來了,是我比較強,文面上什么都沒表達(dá)出來。”陳涯輕佻地說。

  柳如煙為了策劃今天,花了很多功夫,遺書雖然只是其中一環(huán),可也是自信之作。

  她可從來沒考慮過,會有被人拿出來大大咧咧點評的機會。

  于是她突然感覺很委屈,帶著哭腔說:“我只是讓你幫我送回去,又沒讓你看?!?p>  陳涯理所當(dāng)然地說:“既然是遺書,肯定是給人看的啊,你爸媽會看,他們會給親朋好友看,一傳十,十傳百,說不定還會登報呢。”

  柳如煙怔住了,這是她從未曾考慮過的事情。

  “幾百年后,考古的人把這封信挖出來,放在博物館里,每天絡(luò)繹不絕的游客會過來觀賞,他們會看得嘖嘖稱奇?!?p>  柳如煙被說得漲紅了臉,一把奪回遺書,揉成一團:“算了,我不要送了?!?p>  陳涯把手搭在長椅上,說:“其實,我曾經(jīng)是個作家,你自殺跟我沒關(guān)系,但是既然牽扯到遺書的創(chuàng)作,我就有一點話語權(quán)了?!?

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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