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羅斯維特計劃22、分居
就像是一個怪圈,依舊是濃霧彌漫,依舊是袁孝華的身影忽隱忽現(xiàn)。
依舊是陳雪冰拼命的尋找著,呼喊著:“……少爺……你別丟下我……”
一切都是她從小到大熟悉和纏繞著的無底洞般的濃霧……
她腳下的路突然變成獨木橋,兩邊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她膽戰(zhàn)心驚,汗流浹背的走在望不到頭的獨木橋上,但無論是快是慢都無法接近袁孝華。
袁孝華的嘴在動,顯然在說什么,但陳雪冰聽不清。
陳雪冰迫切的表達著自己,記得要哭了出來:“你說什么我聽不清……”
就在袁孝華觸手可及時,她腳下的獨木橋突然不見了。
她一下子掉進萬丈深淵,變回小時候的陳雪冰……
風箏線被高大的蘋果樹枝纏住,小陳雪冰膽戰(zhàn)心驚的在樹枝間爬著,慢慢的靠近被樹枝掛住的風箏線……
終于,她抓住了風箏線,就在解下風箏線的一剎那……
她踩著的樹枝斷了……
她從樹間隙中摔了下去,腦子一片空白,害怕恐懼到無法形容……
風箏線已被扯斷,風箏和小陳雪冰一上一下的快速分離著……
就在小陳雪冰要落地的時候,不知從哪里跑來一名少年……
晨曦中,陳雪冰呼喊著“少爺救我”從反復折磨著她的噩夢中驚醒過來,目光迷離分不清今夕何夕,又身在何處……直到她游離的目光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的方子杰,才猛然清醒回到現(xiàn)實。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方子杰,竟然拙劣的重新閉上眼睛,試圖裝睡蒙混過關,隨即她想起手里的照片,明知道方子杰已經(jīng)看到,但還是嚇意識的藏到枕頭下。
方子杰諷刺道:“你的少爺恐怕在你裝睡的時候不會過來,還是睜開眼跟你現(xiàn)實中的丈夫見個面吧!”他一夜未睡,嗓音有些嘶啞。
陳雪冰心里有一萬個理由不想見他,但還是莫名的感到心虛,裝著被窗外的陽光照著睜不開眼睛的樣子,背過身,抱怨道:“你胡說八道什么,跟個鬼似的坐在這兒嚇我一跳,趕緊出去,我不舒服……”
方子杰:“宿醉當然不舒服,最近酒柜里的酒差不多都被你喝光了。”
陳雪冰不耐煩的說:“我回頭補上不就得了?!蹦帽蛔用勺☆^:“我還要再睡會兒,有什么事等我醒了再說?!?p> 方子杰起身,一把掀開她的被子,冷哼道:“抱歉,恐怕不能再等了。”
陳雪冰惱火的叫出來:“你要干什么?方子杰!”
方子杰冷冷的看著她穿著睡衣從床上跳起來,說:“我干什么你清楚!在你的夢里你跟你的少爺做什么我管不著……”
陳雪冰厭惡的搶著話說:“你混蛋,我跟他清清白白,沒有任何你想象中的齷齪。”
方子杰:“哦,是嗎,我道歉,但,最近不管是晚上還是早晨,我回來時你睡下了,走的時候你還沒起,乃至同一屋檐下,我們竟然沒機會見面!”
陳雪冰自知理虧,不敢看他,坐到梳妝臺前,拿起梳子梳頭發(fā),無理攪三分的嘲諷道:“你這人真自私,只顧著自己的感受,就不能理解一下我為我父親服喪的心情?”
方子杰感到好笑:“如果你真為你父親服喪我就不這么做了?!?p> 陳雪冰惱道:“你怎么能質(zhì)疑……”
方子杰打斷她的話,直接問:“我們分居了,是嗎?”
陳雪冰一下子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什么。
方子杰不禁自嘲的笑了出來,說:“沒想到我們的婚姻這么短暫,僅僅維持了一個蜜月期?!?p> 陳雪冰只想盡快從他身邊逃離,起身從衣柜里翻找要穿的衣服,并竭力狡辯道:“別無聊了,哪兒那么嚴重,不就是分開睡,又不是離婚。再說了,我還想工作不想這么早要孩子,你看人家玉紅,因為身體不好,袁孝華就一直睡客房,這么久也沒見他抱怨什么,你這才幾天呀,怎么就總想著床上那點事!”
方子杰雖然知道她的心境變化起源于公墓,但卻沒想到是這樣的理由。
他終于明白他再怎么一片真心,他在陳雪冰的心目中也比不上別人生活中一絲微不足道的細節(jié)。他從沒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嘗到過這種羞辱。盡管結婚前他就有心理準備,他知道陳雪冰不可能像自己對她那樣對待自己,但也絕對沒想到陳雪冰能蔑視自己至如此。
他方子杰桀驁一世竟然被人踐踏至此!
于是,他氣急而笑:“哈哈哈,你果然是要給你的少爺守貞操!真難為你拿服喪當借口,直接說出來不就結了。如果只是單純的要女人,我方子杰可有的是法子!”
陳雪冰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但她不后悔,惱羞成怒的看著方子杰甩手就走,叫了出來:“好,你去找別的女人吧,回頭我就讓人在這門上安把鎖!”
方子杰怒火中燒,大聲道:“別說安鎖,就是銅墻鐵壁,我方子杰要想進來也沒人攔得?。 闭f罷摔門離去。
陳雪冰惱怒至極,無處發(fā)泄的抓起桌上的瓶瓶罐罐都狠狠的扔出去……
在客房一片狼藉中,她頹然坐倒,茫然得如在夢中般不知所措……
.
某賭場,大白天的方子杰就賭得昏天黑地,又是煙又是酒,沒刮的胡子襯得他野性十足,只是手氣欠佳,運氣也不好,輸?shù)枚嘹A得少,索性連手表等隨身攜帶的值錢物件全押了出去。
但他的心思始終無法完全放在賭桌上,他與陳雪冰的點點滴滴,特別是婚后的種種都完全不受控制的浮現(xiàn)在腦海中,時不時的折磨著他的神經(jīng)。
他不是個矯揉造作的人,他的人生一直活的很痛快,哪怕是初到英國流落街頭的那幾年,就算是在生死邊緣滾過無數(shù)次,也都是快意人生,從不拖泥帶水,而現(xiàn)在,他竟然……
在被羞辱、被踐踏的憤怒過去后,他體會到了一種罕見的挫敗。
他不住的在心底嘲笑自己:你他媽的真是自取其辱,明明知道人家的心早就是別人的,還巴巴的湊上去,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能后來者居上……結果,太他媽好笑了!而他連個真正意義上的情敵都找不出來,因為那個情敵只存在于陳雪冰的心理……
在天昏地暗,濁氣熏天中,沉郁與焦躁夾縫中的方子杰猛然發(fā)現(xiàn)賭桌上有人作弊,于是,他冷笑著上去一把抓住對方。
那人先是矢口否認,在挨了一拳頭后頓時狗急跳墻招呼來一幫同伙將方子杰圍在了中心。
方子杰此刻只求發(fā)泄,完全不計后果的跟他們廝打在一起。
?。ū竟?jié)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