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失竊案16:腦昏迷
市區(qū)日租界興中株式會社大門外。
夜深人靜,大門緊閉,唯有門燈散發(fā)著微弱的燈光。
偶有匆匆趕回家的路人經(jīng)過門前,其中一人就是袁孝華。
袁孝華低壓禮帽,邊觀察邊快步走來,在確信附近無人后,隨手把一個信封輕輕的塞在門縫中,離去。
一個多小時后,門縫里的信封還在靜悄悄的等著發(fā)現(xiàn)它的人。
終于,兩個穿和服的男人喝的搖搖晃晃的回來了。
他們拍打著門板叫里面的人來開門,門縫里的信封掉落,其中一人撿起來,不明所以,要扔,被剛剛開門的何愛媛攔住。
何愛媛穿著劍道服拿著木劍,顯然剛剛還在煉劍。
兩個酒鬼被同伴扶進院內(nèi)。
何愛媛覺著信封有異,就著門燈打開信封,抽出信件。
信件打開,一張相片猝然呈現(xiàn)——
照片上是木村昏迷后被綁在椅子上的樣子。
何愛媛臉色立刻煞白,急忙翻看信件內(nèi)容。
信上只有幾個字:市郊火車站臨時庫房。
日軍駐華北屯軍很快接到命令,何愛媛跟著他們直撲指定地點,很快控制該地區(qū)。
原三爺庫房被全副武裝的日軍圍控。
有人不斷的向領(lǐng)隊報告:“我們已經(jīng)搜遍周邊所有地區(qū)沒有發(fā)現(xiàn)木村君。”
這本是何愛媛意料之中的結(jié)果,她并不驚訝,只是跟人合作想把柴田信一扶到擔架上。
但柴田信一執(zhí)拗不肯,終于強撐著自己站了起來。
他確實如方子杰所說,在何愛媛帶人找來的時候就恢復(fù)了所有知覺。正是因為恢復(fù)了所有知覺,他所承受的身體和精神上的痛苦才會成倍增長,才讓他一直天旋地轉(zhuǎn),眼前的一切都在扭曲。
方子杰的籌劃水準一貫在線,這次更不例外,日軍連他的一片衣角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和他的朋友們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下何愛媛急忙給柴田信一披上大衣,扶住他的胳膊,看著他全身被汗水浸透的狼狽,只能安慰道:“你沒受傷實在太好了……”
柴田信一甩開她的手,低喃著:“我早該讓他走的……我們都被算計了……”
他艱難的挪動著腳步,何愛媛等人說什么做什么他根本聽不見,也視而不見,腦海中全是整個事件中自己被方子杰等人戲耍的所有細節(jié),終于,他再也撐不住,眼前一黑,硬生生的倒了下去。
何愛媛等大驚,急忙看護,呼喚:“部長,部長……二哥,二哥……”
柴田信一昏死過去,一動不動。
他被以最快的速度送進日軍醫(yī)院,由最好最先進的醫(yī)療團隊救治,但還是沒能醒過來,在各種儀器的監(jiān)測下躺在監(jiān)護室內(nèi)。
軍醫(yī)道:“經(jīng)化驗,柴田部長曾被注射過乙醚,但計量很小,你們見到他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失效。引發(fā)他現(xiàn)在這種狀況的主要原因是高血壓引發(fā)的腦昏迷,估計是受到了強烈的精神刺激……”
何愛媛對專業(yè)的內(nèi)容完全不感興趣,只是打斷他的話,問:“他什么時候能醒?”
軍醫(yī)艱難的說:“這個,不好說……”
何愛媛轉(zhuǎn)看病床上的柴田信一,眉頭緊蹙。
其他人還在設(shè)法尋找木村的下落,但均無一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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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71軍秘密牢房內(nèi),被捆在椅子上的木村漸漸醒來,視線模糊中看到鐵柵欄外正有三個人走過來。
來人是袁孝華、楊少德和劉秘書。
袁孝華看著鐵柵欄里的木村,想到他騙自己和曹介民上當?shù)那榫?,強忍悲憤?p> 袁孝華:“是他!”
劉秘書盯著木村,說道:“看來方子杰是長進了,居然忍著沒親手殺他!”
楊少德:“嘿嘿,他是聰明人,他知道把人交給我們用處會大得多!”低聲向劉秘書交代。
同一時刻,密林深處,曹介民墳前。
方子杰坐在墳邊拿著酒瓶,喝一口,在墓碑前倒一口,就好像在跟曹介民推“杯換盞”般。
方子杰:“你真不走運,認識了我這樣的家伙,連累的連小命也沒了,可你說過,你喜歡我,喝一口,笑一笑,算了吧。我會把你想做的、沒來得及做的,替你做完、做成,算是補償你!這筆買賣你不吃虧,為什么,我是誰啊,方子杰!其實我早就想說,就你干的事,至少有一半,用你的法子未必能成,換成我,換成我的方式就容易多了,這不,馬不停歇,第二局開始了,柴田信一想喘口氣,不想玩也得玩,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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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區(qū)日租借,大和信托行前。
信托行的門上貼著“倒閉關(guān)門”的告示。
門前有被扔的石塊、垃圾等等,窗戶上的玻璃也被砸的殘缺不全。
墻上還被人寫著各種各樣的討債文字:“騙子,還我們的血汗錢!”等等。
門拉開一線,賬房先生探出頭,看左右沒人,這才向里面低聲說:“行了,老板,都走了!”
章湘元冷漠的從信托行里出來,不想早就埋伏在周圍街巷中的小商販們一下子涌了過來,揪住他,而小東子居然也在其中。
中小商販七嘴八舌的怒吼著:
“終于堵住你了,騙了我們的錢想跑是不是?沒那么容易!”
“狗娘養(yǎng)的,快還我錢!”
“章老板求你了,那是我養(yǎng)家糊口的錢,你不能就這么吞了!”
小東子站在人堆里也喊道:“說什么連本帶利一個月還,原來是早就預(yù)謀好的!你今天不拿出錢別想走!”
方子杰依舊在曹介民墳前坐著,又給他“喝”一杯酒。
方子杰道:“吶,沒辦法,不管你是言傳身教還是苦口婆心,我就是不能按你那套方式做。章湘元一而再再而三的致我于死地,連我大哥也被他耍得團團轉(zhuǎn),但看在文宣的份上,這次我就只教訓(xùn)一下,讓他徹底長個記性,順便再通過他給柴田信一來一悶棍,從金庫計劃里分杯羹!”
大和信托行前,大家越說越激動,不斷有匆匆趕來的人加入討債的人群。
章湘元被困在人堆里寸步難行,終于大喝一聲:“都給我讓開,你們?nèi)氯率裁??做生意有陪有掙,你們把錢放這兒的時候,是被逼的還是被強迫的?都不是,是你們自己主動找上門的!”
大家被問住。
章湘元冷笑說:“掙錢了沒見你們退回來,賠錢了到來找我!你們難道不知道利潤大風(fēng)險也高?看看,這是你們簽的合約……”從賬房先生那里接過一疊簽約書:“上面寫什么?信托有風(fēng)險投資需謹慎!這次,實際上我陪的比你們加起來的還多,我還不知道找誰呢?!?p> 小東子:“胡說八道,我打聽過了,這地方你是租的,租期也就半年,各位,他打從一開始就打算騙了錢卷包走人。”
眾人更加憤慨,不再聽章湘元說任何話,只是圍著他要說法,甚至有人動起了手。
這期間,陳雪冰也急匆匆的趕來加入到討錢的人群中。
陳雪冰看到被圍攻的章湘元,很是意外,原來她的錢是被章文宣的父親吞了!
?。ū竟?jié)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