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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鼎革

第200章 你要珍惜

紅樓鼎革 無衣佩瑜 5405 2023-01-21 00:22:50

  經(jīng)有心人刻意引導(dǎo)宣傳,柳湘蓮納妾一事鬧得沸沸洋洋,只過了一晚,柳侍郎“日納三妾”就變成了“夜御一妻四妾”,而且“缺一不可,猶嘆不足”!

  不少官員士子都認(rèn)為此事足見柳湘蓮荒淫無恥,品行惡劣,德不配位,宜早罷黜。而市井小民無不且罵且羨且嘆此等富貴荒唐的生活。

  半月休沐之期尚未結(jié)束,柳湘蓮以此為借口,遲遲不肯前去履職,無論是兵部還是節(jié)度使府,一次都沒去點卯。為此,已有言官彈劾他懈怠懶政了。

  凡事豫則立,不豫則廢。不去履職不等于不為履職做準(zhǔn)備。柳湘蓮很清楚,于他而言,京營整飭是件無法完成的任務(wù)。因為權(quán)貴特權(quán)是京營一切問題的根源!

  這些權(quán)貴不僅包括京營大小將官、武勛,還包括皇親國戚、文武大臣、宦官首領(lǐng)等,正是整個熙朝權(quán)力頂端的那撥人。將官武勛將京營視作自家地盤,不容外人插手,其他權(quán)貴將京營視作予取予奪的免費勞力來源。

  一旦有官員認(rèn)真整飭,清除積弊,不可避免的會與整個權(quán)貴群體發(fā)生沖突。沖突激化到一定程度,利益受損者或者通過談彈劾將主事官員罷職,或者直接鼓動軍卒侮辱、襲擊、甚至殺害主事官員。而主事官員一般又是文官,難以抵抗這等報復(fù)手段。

  因此,歷來京營整飭,或有短暫效果,但最終無不以失敗告終,主事官員也隨之黯然落幕。

  但對柳湘蓮來說,問題其實不大。

  他的真正目標(biāo)從來不是要維護(hù)朝廷,不過是借此積累實力罷了。所以,此番主持京營練兵,根本不必求成,只需讓永隆帝看到京營整飭有成功的希望便可!

  抱著此等不可告人的“奸詐”心思,他不覺得有多大壓力,也早想好了對策——以拖待變。只是如何“拖”需要好好想想,要讓各方都能接受——皇帝見到有成果,從而不會廢棄自己;權(quán)貴雖受損到部分損害,卻不至于非要弄死自己。

  旁人不會任由他按部就班走自己的路,定會生出事端,他得做好充分準(zhǔn)備以便應(yīng)對。這幾日先是讓人搜集整理了京營近百年資料,特別是相關(guān)奏請整飭、除弊的奏疏,已對京營之弊有所了解。

  這等宏觀認(rèn)識遠(yuǎn)遠(yuǎn)不夠,他又找來“醉金剛”倪二進(jìn)行問詢,以求了解實情。

  一年前廣和樓的蹴鞠場建成,“賭球”之風(fēng)隨之興起,倪二趁機(jī)開設(shè)盤口,一時站在了風(fēng)口上,大展拳腳,大賺特賺。

  有錢之后的倪二更是慷慨好爽,交游廣闊,混的“風(fēng)生水起”,儼然已是西城地下世界的小霸主之一。

  收到柳湘蓮這位“故主”傳召時,他正在蹴鞠場內(nèi)踢球玩兒,不敢怠慢,立馬提前退場,稍作收拾便帶著幾個小弟馬不停蹄趕到柳宅。

  “小的倪二,拜見侍郎老爺!”

  進(jìn)府后,倪二沒有被請到日常待客的花廳,而是進(jìn)了外書房。

  柳湘蓮一身家居常服,坐在桌案之后,正翻看京營資料,忽被倪二的大禮參拜唬了一跳。

  “倪二爺,你這嗓門真是越來越大!房梁都快叫你震斷了!”

  柳湘蓮?fù)虏垡痪?,見他跪地不起,便道:“還不起來?等本老爺扶你不成!”

  “謝謝侍郎老爺!”倪二口中謝過,這才起身,躬腰而立,滿面堆笑。

  目光一掃,柳湘蓮發(fā)覺倪二著裝大異以往,一身錦袍皂靴的行頭,少說得幾十兩銀子,比去年粗布短衣闊氣多了,添了份暴發(fā)戶的“富貴氣象”。

  見他有些拘束,柳湘蓮笑道:“你我貧賤之交,不必見外。我稱你一聲倪二爺,你也喚我二爺便好。什么老爺不老爺,我很老么!”

  聽他說話親近,并未和自己疏遠(yuǎn),也沒有絲毫官架子,倪二稍稍放心。不過還是擺出“受寵若驚”之色,口中道:“見了二爺,倪二心里激動,一時忘情,請安聲就大了些,二爺勿怪。您喚小的倪二就成,在您面前小的算哪門子二爺!”

  貧富更易,態(tài)度未改,是個知進(jìn)退的,柳湘蓮擺手笑道:“在我這兒別客氣!先坐下?!?p>  倪二這下當(dāng)真是受寵若驚了,這可是當(dāng)朝兵部侍郎的書房,自己幾斤幾兩也配坐?連道幾聲“不敢”。

  柳湘蓮懶得廢話,板了臉喝道:“坐下!”

  倪二這才不再推辭,拱手告了座,而后在最末位的椅子上坐了,屁股不過剛剛沾了椅子沿兒,寬肩厚背挺的老直。

  這時小廝進(jìn)來奉茶,倪二恭敬道謝不止,并不敢飲用。

  見他比以往更加拘束,柳湘蓮知道是自己升官的緣故,開玩笑道:“今時不同往日。去年別人喚你‘倪二爺’,怕是沒幾分真心,場面話罷了?,F(xiàn)今西城地面兒上混的,誰不知倪二爺罩著廣和樓?”

  倪二聽了這話,老臉發(fā)紅,越發(fā)不好意思,忙說道:“二爺就別臊倪二了,廣和樓的股東不知多少勛貴重臣、皇親國戚,倪二不過就是個賣力氣看場子的,還要感謝各位老爺賞口飯吃!當(dāng)初若沒二爺提攜,倪二現(xiàn)在還在干那有今日沒明日的營生呢?!?p>  說到此處,倪二竟似有幾分動情,目泛淚光,言語哽咽,也不知是真是假。

  “好了!”柳湘蓮有些不耐煩,叫他來不是看他演戲的,正色道:“只要你認(rèn)真做事,廣和樓自然有你的飯吃,便是廣和樓的飯吃不了,柳家商號也給你管飽!”

  “謝謝二爺!二爺大恩大德,倪二沒齒難忘!”

  忽得了一份許諾,倪二忙起身離座,跪地感謝,誰不知柳氏商號肯定比廣和樓賺錢多!

  卑微而有頭腦的小人物大體如此,格外珍惜每一次機(jī)遇。

  柳湘蓮道:“坐下,這次請你過來,是有事兒向你打聽!”

  “二爺請問,小的知無不言!”重新落座,倪二打起精神,支起耳朵。

  “你也知道,我現(xiàn)今管著京營練兵?,F(xiàn)在十二團(tuán)營各自獨立,內(nèi)中到底什么情況,別說我,就連節(jié)度使怕也不清楚。廣和樓乃玩樂之地,你又將賭球搞的紅火,想必和京營兵將打交道不少??墒侨绱??”

  來的路上倪二便一直在猜柳二爺讓自己做什么,果然和京營有關(guān)??磥硭窍肓私馇闆r,倒不是什么難事。

  “二爺,別的倪二不敢說,您想了解京營情況,找倪二就對了。只是倪二蠢笨,不知二爺想知道什么?”

  “京營現(xiàn)存大概多少兵卒?”柳湘蓮直接問道。

  節(jié)度使府和兵部、五軍都督府均有京營兵冊,兵卒數(shù)量精確到個位數(shù)。但京營實際人數(shù)一直是未解之謎——平日里不見蹤跡,檢閱之時偏又滿額。

  說白了,不過是臨時召集市井游販之徒,給與衣甲器械充數(shù)罷了。

  倪二本以為他要打聽哪位將官的隱私,沒料到竟會問這個,皺眉想了想,猜測真正要問的是缺額,便道:“二爺若想知兵卒實數(shù),倪二確實不知。大體說來,一營中缺額二三成是有的,軍餉都被將官頭目冒領(lǐng)。這事兒他們喝多了常說,畢竟分贓也難分的都滿意,私底下多有怨言?!?p>  “缺額近三分之一?!绷嫔從盍?,主動將比例稍作提高。

  若真是如此,較之明末好太多了。那時節(jié)“及閱視,半死者,余冒伍,憊甚,矢折刀缺,聞炮聲掩耳,馬未馳輒墮?!蹦膬哼€算什么軍隊?簡直連土匪都比不上。

  見他沉默不說話,倪二又道:“剩余的半數(shù)是老弱,并不操練,一年到頭在各處做工。正經(jīng)操練的士卒,不過兩三成罷了,用來充當(dāng)門面?!?p>  所謂“做工”便是朝廷雜派和權(quán)貴占役,柳湘蓮也不理會,問道:“操練如何?”

  “混日子罷了,各營不一樣,有的三日一操,有的五日一操,有的十天半月才一操。”

  “那他們平時做什么?”

  “除了少數(shù)留守營地,大部分被驅(qū)使著做工,將官頭目則游玩享樂。迷上賭球的也不在少數(shù),每逢開盤口,京營兵將來參賭的頗多,有些還要求咱們提前派人去通知?!?p>  柳湘蓮尋思了一會兒。自己的職責(zé)是“掌京營操練事”,在各團(tuán)營獨立的狀態(tài)下,倘若主官不配合,并不能向營務(wù)伸手。

  這種不配合是一定的,不過多半會“陽奉陰違”。

  節(jié)度使府被鄒文盛把持多年,自己去了也是光桿司令,定會被架空,能做的很少。

  難?。×嫔徱粫r也未想出妥善方案,他需要一個切入點——既不得罪所有權(quán)貴,以免遭受劇烈報復(fù),又要有所成果,以獲到永隆帝認(rèn)可。

  方案未定,準(zhǔn)備卻可做起,無論辦何事總需一些干練人手,稅卒骨干都太過年輕,也不熟悉京營。

  他吩咐道:“倪二,你幫我辦件事兒,安排人去打聽打聽,京營有哪些有本事、沒背景、不得重用的將官頭目,士卒也不妨,以及京中和京師附近有何有本事不得志的將官或軍卒。整理出名單和簡要介紹,報給我?!?p>  “這事兒簡單,十天半月就能辦好?!蹦叨?dāng)場便應(yīng)了。手底下的人干別的不成,打聽這類消息手到擒來,再找?guī)讉€筆桿子寫一寫就好。

  “此事很重要,搜集的信息盡量細(xì)致些。”柳湘蓮囑咐道。

  隨后他扭頭朝隔壁房間喊了聲“平兒”。

  倪二一時納悶不解,不知這“平兒”又是誰?為何在隔壁?

  幾息過后,一個清俊俏麗的年輕女子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倪二只略瞧一眼,便覺心奪神搖,心道這定是柳二爺?shù)膼坻荆Υ瓜骂^,更加納悶了,想著自己是不是該退出去。

  卻聽那女子開口問道:“二爺喚我什么事?”

  這點兒空擋兒,柳湘蓮揮筆寫好一張票子,從桌屜內(nèi)取了府中對牌,遞與平兒:“你到賬房上取兩千兩銀子,要小額官票,帶過來?!?p>  平兒瞧了眼那票子,上面并未說明這筆錢作何用途,抬眸問道:“記作什么呢?”

  “賭球?!绷嫔徝嫔虾?。

  平兒一愣,眸中閃過疑惑,見二爺看著自己笑,卻不解釋,意識到這不過是個遮掩的幌子,也就不問了。

  待平兒去了,倪二忙問:“二爺要賭球?”

  柳湘蓮笑道:“你覺得怎樣?”

  倪二嘴角一抽,心說你要去賭,我還怎么賺錢?也不敢讓你輸啊。強(qiáng)笑道:“二爺出手,自是無往不利?!?p>  柳湘蓮神色一正,不再同他玩笑,說道:“不是賭球。這些銀子你拿去用,不必同人講是我給的,辦事時要盡量保密,不得透露是為我打聽??蓜e問個消息就弄得滿城風(fēng)雨,現(xiàn)在不是裝神弄鬼的時候了?!?p>  聽到這兩千兩竟是給自己,倪二不喜反驚,忙站起來擺手推辭,誠惶誠恐道:“這點兒小事哪兒敢問二爺要錢?真真羞殺倪二了!萬萬不敢!”

  柳湘蓮笑了笑:“我知你如今看不下這等小錢,讓兄弟們跑腿也得給個辛苦費,不能寒了人心。十二團(tuán)營,少說也十幾萬人,在加上散落京師的無名之輩,并不容易找,務(wù)必用心訪查!”

  倪二推辭不掉,只得領(lǐng)了,也明白了柳湘蓮對此事極為看重,不可糊弄。

  不多久,平兒返回,將對牌和一疊銀票遞給柳湘蓮。

  收了對牌放回抽屜,柳湘蓮轉(zhuǎn)手將銀票交給倪二,說道:“你這便去罷,待完事兒了,我請你喝酒?!?p>  倪二接過銀票,略看一眼,都是戶部錢莊所發(fā),百兩定額,也沒數(shù)是多少張,當(dāng)即收了起來。他知柳湘蓮說的不過是客氣話,如今柳二爺是大忙人,哪兒有時間和自己喝酒,但也覺得很有面子,笑著謝過,而后告辭,退了出去。

  平兒去給柳湘蓮添了茶,侍立在身旁,隨口道:“這位倪二爺我倒是見過。”

  “何時見的?”柳湘蓮也不奇怪,平兒常代鳳姐拋頭露面在外走動。

  “奶奶,”誰料一出口便是錯,平兒忙改口道:“鳳奶奶是廣和樓股東。剛開始她怕被人蒙騙,親自去查看生意,我當(dāng)時陪著。這人應(yīng)該是個護(hù)衛(wèi)頭領(lǐng)吧?后來便去的少了?!?p>  “嗯。是他?!绷嫔彂?yīng)了一聲。

  忽然伸臂攬住平兒嬌柔腰肢,拉進(jìn)懷里坐在腿上,低頭吻上香頸,開口問道:“這兩天感覺如何?”

  平兒面色一紅,欲躲不躲,嬌嗔他一眼,咬著紅唇閉口不言。心道,明明說好是讓人家來給你做“秘書”的,可這哪兒是什么工作?分明是你倦了厭了便喚人過來,把玩揉捏,換個忙活的事兒。

  只是她如今是剛進(jìn)門的妾室,可不敢違逆自家“老爺”,只得溫順乖巧任由他肆意施為。

  溫香軟玉在懷,把玩著盈盈柔軟,低頭嗅著白膩脖頸散發(fā)的幽幽清香,柳湘蓮暢然陶醉。

  此間書房,先是香菱,后來是二姐兒,再是三姐兒,然后是可卿,現(xiàn)在是平兒,可真是留下無數(shù)美好回憶……

  “二爺,我怕……”平兒面色緋紅,氣息微亂,嬌軀戰(zhàn)戰(zhàn),用求饒的語氣嬌聲說道。

  光天化日,二爺如此不老實,雖說不至于有人闖進(jìn)來撞見,可是難免會有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進(jìn)內(nèi)宅。

  香菱還好說,秦姐姐怎么看自己?尤家姐妹怎么看自己?豈不生閑氣?

  “怕什么?”柳湘蓮反問,狀似無知。

  平兒無言,總不好說怕其他姐妹吃醋吧?

  其實柳湘蓮早瞧破了她的心思,知她心中所憂。

  三女進(jìn)門后,香菱和尤三姐的日子沒什么變化,一個還是內(nèi)宅管家,一個整日照料二姐兒。唯獨平兒閑了下來。

  實則平兒最有能力,甚至不輸鳳姐。鳳姐的事多是她實際操辦,有了遺漏也是她彌補(bǔ),旁人背后抱怨鳳姐,也是她為之轉(zhuǎn)圜。

  榮府丫鬟中,論綜合素質(zhì),平兒當(dāng)之無愧數(shù)第一。

  柳湘蓮覺得平兒給秦可卿做助手很合適,試著提了一嘴,但可卿沒什么表示。概因平兒到底是鳳姐的丫頭,讓她深存戒備之心,不愿其過早了解柳家生意內(nèi)情,以免泄露出去。

  柳湘蓮也不強(qiáng)求,正好自己缺一個貼身秘書,假公濟(jì)私要了,也抱了加深二人感情的心思。

  歷數(shù)諸女,他和香菱是真正的貧賤之交,過了一段小兩口的日子,感情最深;和可卿婚前也曾談情說愛,婚后更是恩愛纏綿;同三姐兒暢游揚州,與二姐兒孩子都有了。

  唯獨平兒是陰差陽錯,只能稍加彌補(bǔ)。

  見她眼中憂色難消,柳湘蓮開解道:“我知你擔(dān)心什么,此事我已同可卿說過。她要管著商號,事情不比我少,總不能來給我打下手吧?香菱要管家,二姐兒大著肚子,三姐兒的性子坐都坐不安穩(wěn)。你說,家里除了你,誰能來做?”

  “平兒明白?!奔讶溯p語呢喃。

  卻聽柳湘蓮嘆道:“這樣的日子也就沒了,你可要好好珍惜。”

  平兒忍羞點頭:“平兒很珍惜的?!?p>  “可我怎么不覺得呢?”柳湘蓮二指并攏挑起她的下巴,輕佻問道。

  “那二爺覺得平兒該如何珍惜?”

  平兒有些疑惑,自己什么都答應(yīng)他了,還不知足么?難道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整人點子?

  隨即便感覺他含住了自己耳垂,輕聲說道:“香菱年紀(jì)小,以后你和她一起,好不好?”

  果然沒好事兒!平兒又羞又氣。

  不過也知他說的是實情,香菱這個嬌憨的傻姑娘,竟向自己訴苦求教,說得她面紅耳赤都聽不下去了。

  “嗯!”平兒掙扎猶豫,最終輕輕的嗯了一聲,微不可聞。

  許是太羞澀,她忽然出其不意的掙脫了柳湘蓮的懷抱,一陣風(fēng)似的跑了出去,只余清香在后。

  柳湘蓮呵呵一笑,心中大快——以后香菱和平兒成對兒,二姐兒三姐兒成對兒,如此便可擠出更多時間來陪可卿。只要她承歡不住,應(yīng)該就沒心思亂吃醋生悶氣了罷?

  為了家中和諧,柳二爺也算是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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