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別歡看清了那人,是個丑陋的老頭。
那模樣,陳別歡看著就犯惡心。
她已經(jīng)別無選擇,只得提劍而上。
那人的武器與宋留一樣是暗器飛鏢,她擅長使劍,若不主動出擊,拉近距離,就會陷入被動的局勢。
但宋留有教過陳別歡,怎么應(yīng)付這種不利的情況。
陳別歡記得清楚,就用這一招一式去轉(zhuǎn)變局勢。
那人似是一驚,“咦?”
他利落地躲開,雖然又搖搖頭,摸出飛鏢便射去。
陳別歡不懂他的舉動,也不想去花費時間去搞懂。
現(xiàn)在,她只要贏,要活命!
那人的攻勢愈發(fā)激烈密集,大大小小的葉片在他手里,化作比刀片還要尖銳的武器,直直劃破陳別歡的面紗以及臉頰。
陳別歡忍著燒灼般的痛意,沒有亂了陣腳。
那人似乎也意識到陳別歡在有意拉進距離,往后一躍,隨手扯下翠綠的葉片,甩手就過去。
陳別歡見長劍已經(jīng)沒有用處,一個翻滾就躲到樹后面。
緊隨其來的葉片順著扎上去,排成整整齊齊的一個“三”字。
她撿起地上的枯葉,以同樣的方式射去。
陳別歡側(cè)靠著樹,細細密密的葉片讓她不敢探出頭。
陳別歡眼珠子轉(zhuǎn)轉(zhuǎn),干脆就小心翼翼地往后面挪,希望那個人還以為她一直躲在這。
可接下來,身后的空氣泛起波動,“可笑?!?p> 沙啞干枯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起,“都是我玩剩下的把戲,愚蠢。”
陳別歡心里一驚,冷汗涔涔。
她與那人面對面,再沒有退路,只能硬著頭皮上。
陳別歡開始后悔,就不該接這次任務(wù)。
朝廷水深,她這些年打出些名氣,想要更上一層,竟還妄想蹚這渾水。
陳別歡逐漸體力不支,那人非常惡趣味地在消耗她的體力,看她做困獸之斗。
貓戲弄老鼠便是如此。
陳別歡氣喘吁吁,額前的發(fā)絲已經(jīng)被汗水浸潤,身上也多了大大小小的傷。
那人似是覺著煩膩了,五指成爪,直毫不留情地將她按在地上。
陳別歡想要掙扎,去掰開扼住她脖子,令她無法呼吸的手,但她撼動不了鋼鐵般的五指。
看著陳別歡暴露在空氣里的雙眸,那人一時恍惚。
他猶豫片刻,沒有立即解決陳別歡,而是伸手想要揭開她的面紗。
陳別歡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一腳就踢向男人兩腿間。
他避得及時,同時也松開對陳別歡的桎梏。
長劍斬破空氣,直接刺向那人的眼睛。
那人身手敏捷,迅速往后退去。
但還是被陳別歡的劍劃到了。
他捂住挨到劍尖的眼睛,“桀桀”笑起來。
陳別歡不懂他在笑什么,緊張地握緊劍。
沒有流血,就是沒有攻擊到。
但接下來,只見那人隨手撕下那塊皮,露出半個額頭。
陳別歡才發(fā)現(xiàn),那人戴了人皮面具。
他沒撕下的部分皮依然好好地貼著肌膚,只留下那突兀的半個白皙的額頭。
陳別歡當即就覺得,這人不簡單,不然怎么接任務(wù)還要戴人皮面具?
可當她定睛一瞧時,陳別歡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