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不是逃跑,我是搬救兵去了,咱們四當家的是不是去解圍了。”
在我鄙視的目光中,拉力開始極力為自己辯解起來。
“搬救兵?”
我嘲弄的說道:“你那是搬救兵,那卷毛就是跟他們賭博去的,他可是跟對方一伙的,你這救兵還不如不搬?!?p> “你別這么說四當家的,四當家的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平常他還是挺照顧大家的。”
我氣笑了。
這是在說卷毛男的問題嗎,我這是在數(shù)落你不講義氣呢。
“你這轉(zhuǎn)移話題的能力真不錯,我是服了,搬救兵其實也沒錯,算是最穩(wěn)妥的辦法?!?p> 我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可是你好歹先堅持一會兒呀,人家一開口你就逃了,你讓我們怎么看你!你讓黑子怎么看你!”
拉力眨了眨眼睛,不置可否道:“黑子是條狗?。∷茉趺纯??”
看著拉力懵懂的小眼神,我語重心長的拍了拍拉力的肩膀說:“你不知道,在我的老家有句老話叫做狗眼看人……”
看了看拉力已經(jīng)發(fā)育停滯的身材,我忽的停了下來,總覺得這話說出來是不是有點傷這孩子的自尊心。
“狗眼看人什么?哥,你接著說啊?!?p> 拉力再次眨巴眨巴眼睛,從他的背包里拿出一支筆跟一疊紙,筆尖落在紙面上正襟安坐的等待我的下文。
見拉力滿是期待的模樣,我疑惑道:“你這是要干什么?”
拉力咧嘴一笑:“奧,這是把其他世界有用的知識收集起來,等到了回家那天,再把這些知識拿出來,那時候我就是我們那個世界最有名聲的智者了。
嗯?這不就是網(wǎng)絡爽文里的橋段嗎?我去,少年你挺有想法?。≈皇沁@話可有點貶低的意思,被他這么一弄,感覺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有點下不來臺??!
這時,正當我在糾結(jié)與怎樣把這一章揭過去的時候,列車突然一陣劇烈的抖動,車廂里毫無準備的人們,都是措手不及,一時間人仰馬翻,粗鄙的咒罵聲響徹整個列車的每個角落,好在抖動幅度不大,沒一會兒就停了下來,所以并沒有人因此而受到什么大的傷害。
“哎呦!我的頭!”
因為靠在墻邊,所以這一下后腦勺被震的著實跟墻面來了個結(jié)實的親密,磕的生疼,也不知道這一下是不是全車上下受的最重的傷。
“哎呦!我的紙?!?p> 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我還以為拉力受了什么傷,一邊揉著后腦勺一邊看去,只見拉力此時正心痛的看著紙卷上的一道破碎的劃痕,那是剛才車身抖動沒拿穩(wěn)筆在上面劃破的,他這會兒正一邊邊平復紙張上的劃痕,試圖將紙張上的劃痕修復。
看著拉力心疼的模樣,我不解道:“不就兩張紙嘛,至于這么大反應嗎?”
“這些紙可是我用兩個面包換回來的,你知道在這個世界里找點紙有多么不容易嘛?!泵鎸ξ业牟唤?,拉力氣鼓鼓的說道。
見他這般,我只是笑了笑,并沒有跟他爭執(zhí)下去,實在我是不理解他心疼個什么勁,感覺就像個小孩子不小心弄壞了自己的玩具一樣,一點都不成熟,不像我……我……我擦!
就在我撇過頭的瞬間,一剎那,我的心,疼的就像一個失去玩具的孩子,五味雜陳。
頭撞墻我認了,可為什么我會看見李麗正倒在了樸崠乗的懷里。
此時樸崠乗正一手扶著李麗的肩膀,一手環(huán)著腰,把剛要摔倒的李麗緊緊抱住,兩人甚是親密。
看著兩個人在一起親親我我的模樣,我知道我們已經(jīng)再無可能,那一刻我心都碎了,之前經(jīng)歷的種種如電影畫面一樣在眼前晃過,一時間我的眼淚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哥,你咋哭了,是剛才磕疼了嗎?”拉力伸直了脖子到我跟前來,關切道。
“沒事,我眼睛里進沙子了~”
我搓了一把臉,努力恢復鎮(zhèn)定,可說話的時候還是帶著顫音。
拉力不知道為什么我會好端端的情緒低落,他只是帶著懷疑的神色再次問道:“真的沒事?”
“沒事~”我咬牙切齒的說道。
拉力縮了縮脖子,雖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他見我這副幾乎要發(fā)狂的模樣,決定還是不要招惹我為妙。
沒了拉力在耳邊“嗡嗡嗡”個沒完沒了,世界一下子就安靜了好多,可沒有了能轉(zhuǎn)移注意力的事物后,我目光也開始不自覺就會朝李麗所在的方向瞟去,無論自己控制著不要去關注他們,可視線最終還是會落到李麗身上,這讓我?guī)缀醢l(fā)狂。
“拉力?!?p> “嗯?”
我忽然問道:“咱們還有多久才能到目的地?!?p> 拉力低頭想了想然后回答說:“嗯……七八天吧,我們是第三天從蘭布達城出發(fā)的,已經(jīng)行駛七天了,一個降臨日間時隔二十一天,時間充足著呢……”
拉力說了一堆話,可我除了那一句七八天時間,剩下的話一句都沒聽進去。
我的天,七八天呀!這么說這七八天時間里,天天都得看著這倆人在我眼前秀恩愛了嗎?
我有氣無力的靠在墻角,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黯淡無光,那是失戀后的色彩。